30、第 30 章(1 / 2)

丁玉蘭不想賠錢,更不想賠地,最不想的卻是坐牢。

那陣子她被鎮上馮書記帶走,在看守所裡?的日子實在是有苦難言,大小便都不能按照自己的需求去上,好幾次都尿褲子了,更彆提吃飯和睡覺了,那根本是毫無尊嚴的日子!

可她也知道,下毒的確是犯法的,現在有腳印,加上她剛剛矢口否認和那麼多證人,她哪裡能抵賴?

最終,丁玉蘭思前想後,其實她心裡?也躍躍欲試想要養泥鰍,種地能有什麼大本事?

要是換地那就換好了!她乾脆一口答應了。

“好地給你?,那池塘給我!”

丁杏杏笑了起來:“你?想的倒是美,憑什麼啊?池塘不會?給你?,那塊好地呢,我也不會?全部都要,你?把你?的那份七分地給我就成。”

丁玉蘭當然不願意,可現在還有什麼辦法?

僵持到最後,她隻能跟丁杏杏簽訂了協議,摁了手印。

回到家丁玉蘭就撲在床上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林向南被她哭得腦子發麻:“你?哭什麼啊!哭就能解決問題了?”

丁玉蘭埋怨:“還不是因為你,你?讓我去下毒,結果我自己的弟弟被毒死了!現在地也賠給她了!”

林向南鼻青臉腫的:“行了啊,又怪到我頭上了?按我說,就是你自己不夠聰明,以前你?不是挺能乾的嗎?能從丁杏杏手裡?弄那麼多錢,當初這頂替高考成績的主意不還是你給我出的?”

丁玉蘭紅腫著雙眼:“以前她病怏怏的好欺負,誰知道病好了之後就這麼厲害呢?向南,你?帶我們走吧,這個破地方,我一分鐘都不想待!你?知道嗎?丁杏杏跟我說,我欠她的她都會要回去的,還說你欠林向北的,他也會?要回去!”

這話讓林向南頓時機警起來,他原本是不怕林向北的,可想想現在不知道多少人在疑心?自己真的頂替了林向北的成績,他就覺得心?慌。

林向南含糊不清地說:“再撐半年,我到了城裡安排好一定接你們走!”

說完,他頓了下,又叮囑:“你?在家儘量穩住老二?他們,千萬不能讓他們找去我的工作單位,我現在的工作可丟不得

!如果老二?真的動了心?思去我單位,那咱們這輩子也就毀了!”

丁玉蘭想了想,如今也隻有這一條路可走了。

關於家裡的地被分走的事情,王招娣和林德全都非常不滿,但丁玉蘭怕坐牢,選擇把地賠給丁杏杏,還簽訂了協議畫了手印,他們現在說啥都來不及了。

還好,林向南答應他們,半年後把他們全部接走,但前提就是讓他們一定要阻止林向北再往下查下去。

這幾天的鬨劇實在是讓人精疲力儘。

因為李紅梅等人來鬨,吳建設趁機逃跑了,也沒敢回家,直接消失了。

丁杏杏去了一趟他家,瞧見他媳婦抱著個孩子在哭,也沒法為難人家,再想想就算吳建設能做證人,那也沒用,他們需要更多的證據啊!

路還長,不能急於一時,他們得先活下來,然後再慢慢地尋找證據。

晚上,丁杏杏讓林向北把粗布褂子脫掉,背對著她。

因為鄉下男人乾活熱了就喜歡赤膊,因此她也見過林向北許多次打赤膊,這樣倒是也不尷尬。

林向北起初不願意,可丁杏杏非要讓他脫,他便把褂子給脫掉了。

看著男人原本乾乾淨淨的背上此時青紫一片,足以可見李紅梅那一鐵鍬到底拍得有多狠!

丁杏杏眼圈一紅:“傻子,為什麼就非要替我擋一下?疼吧?”

林向北無所謂地笑了:“男人都是皮糙肉厚的,有什麼疼不疼的?”

丁杏杏摁了摁,林向北立即“哎喲”了一聲,丁杏杏吸吸鼻子:“不是不疼嗎?”

林向北撓撓頭:“還是有一點點疼的。但是也沒啥,你?彆多想了。”

丁杏杏把紅花油塗到掌心?,再慢慢地往他背上的傷處塗,皺眉:“我儘量輕點,你?要是疼就跟我說,反正這幾天你要小心些,不要乾重活了。池塘被丁玉蘭那個狗東西下毒了,那水要全部換一遍,這活兒你就甭乾了,我請堂伯母家的向前來乾,咱們送他點雞蛋。”

林向北不同意:“我又不是不能乾,為啥非要請人,還要送雞蛋?”

“這你?就不懂了,向前之前幫咱們修理屋子,也沒在這吃飯,我這回是請他乾活,好順帶把上次的恩情給還了。我聽說向前最近在說親

,他家裡情況也不是很好,正好咱們給他些雞蛋,他們家辦事也好用。”

兩人都坐在等下,林向北趴在枕頭上,背對著丁杏杏,他看不見她的表情,卻聽得到她柔軟的聲音,一字一句在與他說著些家裡長短。

背上仍舊是疼,從前那些讓他委屈的事情也還在,可現在卻覺得日子並沒有那麼難過了。

“好,都聽你的,塗好了嗎?我想去喝點水。”

丁杏杏趕緊摁住他肩膀:“沒呢,你?先坐著,我去倒水。”

她去洗了手,找了一隻乾淨的碗從暖瓶裡倒出來半碗水,又拿了一隻碗,這樣來回地倒了十幾次,溫度差不多正好了,才端過去遞到林向北唇邊:“喝吧。”

林向北一怔,笑起來,他本身長得就清俊,被丁杏杏督促著戒酒修剪了頭發之後更顯得人精神氣?十足,眉眼都是好看的,此時溫潤中帶著些俊朗,笑容如清風般和煦:“怎麼,你?還喂給我喝?”

丁杏杏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確是在喂他:“你?這背上青了一大片,抬胳膊肯定牽扯得也疼,喝吧。”

林向北便就著她的手咕咚咕咚地開始喝水,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一樣的水,可今天這樣喝著卻覺得比什麼時候都甜。

好像自打戒酒之後,分家之後,他跟媳婦之間的關係也越來越好了。

好像這才叫過日子,才叫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