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皓?你怎麼提前回來了?”
青年的樣子很糟糕,臉仍是那張出塵的臉,但嘴角臉頰都泛著青白色,頭發像是淋了雨還沒來得及洗,看起來有些乾燥,衣服也是皺巴巴的,上麵還沾著樹葉和....淡紅色的口紅印....
他回來的前一天北|京才下過雨,看來從那天起林亦就沒著家了。
林亦眨了眨紅腫的眼睛,在看到家裡的一片狼藉後呆滯片刻,說:“家裡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青年的嗓音沙啞的很,讓沈清皓想起那天林亦給他.之後的嗓音....那天也是這樣,像是被砂紙磨過一般啞。
“你去哪了?”他問林亦。
林亦站在原地沒有回答。
“你去哪了!”
“去看小安了....”
“小安....嗬.....那你為什麼不接電話手機關機?為什麼領子上還有彆人的口紅印?為什麼五天都沒回家?”
沈清皓“鐺”地一聲扔了手裡的高爾夫球杆,隨手拿了擺在玄關上的古董馬鞭,他把林亦拽了過來,粗暴地扯下了他的風衣外套。他的小羊好像有點發燒,皮膚都是燙的,但他顧不得什麼了,一直到把小羊的羊皮都剝乾淨了才肯停手。
他看見林亦的肩上有一個青紫指印,像是被人大力抓過的...
“林亦!”
沈清皓腦子裡那根名為理智的弦斷了,他急著確認,對林亦的痛呼聲置若罔聞,按住了他的腰抱了他。
不對....完全不對....
他在心裡無數遍勸過自己要相信林亦,相信自己未來的丈夫,可他這次打敗不了現實了.....五天沒有回家、身上有屬於彆人的青紫指痕、那裡也.....他還能怎麼相信林亦....
“清皓....我肚子好疼...你彆碰我的肚子.....”
林亦疼得掉眼淚,雙手無力地保護著自己的腹部...他身下好像有碎玻璃,紮進皮肉裡尖銳地疼著。
“我肚子真的好疼.....真的好疼....好疼...”
可小年輕完全不聽他的,死死按住他的腰。林亦沒經曆過這樣的疼,手邊也沒藥,他隻能咬住下唇,捂著疼痛不已的腹部嗚咽。
他這些天都在殯葬局,給李文雅守了三天送她最後一程,殯葬局條件簡陋,吃也吃不好睡也沒睡好。走之前一個女殯儀師抱了他一下,他完全沒感覺,回來的路上整個人都是恍惚的..
今天回家本來是想收拾東西準備告彆的...誰成想沈清皓這個時間會在家...
“林亦,你跟哪個賤男人廝混去了,說!”
“是不是付淮安?你一口一個師哥叫的挺甜啊。”
“我沒有.......”
林亦隻覺得下身一片濕潤,他聞到了血的腥味,應該是血...他的腹部墜墜地疼,像是有什麼東西要離開他了。
“清皓....你放開我....我要去醫院....你把我送去醫院好不好....”
他雙手握住沈清皓的胳膊,低聲哀求著年輕人,他看到自己果然出了血,那血流的不正常,和以往的出血量簡直是天差地彆。
“你還想去醫院?這個時候了你心裡還隻有付淮安?”
沈清皓放開了他,把小羊翻過身按在地上,隨後一根沉重的鞭子迎風而來,“啪”地一聲重重落在了他的背上。
林亦悶哼一聲,他的腹部更疼了,幾乎連跪都跪不住。
“啪——”又是一聲鞭響。
“林亦,我一直都是真心待你,飛美國是為了拿咱們的訂婚戒指,你知不知道我是要和你求婚?”
“啪——”
青年的背上浮現出三條一指寬的鞭|痕,瘦弱的脊背在微微顫抖。
“林亦,你到底有沒有心啊,你還要我怎麼求你,洗衣拖地煮粥我都做了,以前人人捧著我,現在我跪下來捧著你,這還不夠嗎?還不夠嗎?”
沈清皓又把他抱在懷裡,可他現在疼得連話都聽不進去了。
林亦側著臉看沈清皓,他看見他那雙痛得在跳的眼睛,淚水快流乾了,猙紅的眼角像是要流出血來,他用指腹擦去那人眼角的淚,說:“你怎麼哭了,彆哭呀。”
沈清皓在那一瞬淚水決堤,“林亦,我又不是塊賤骨頭,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