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2 / 2)

反派娶了男主後 秋葉墜 12368 字 4個月前

“小心些,庖房的事交給廚子就好。”陸知杭摸了摸他的頭頂,安慰道。

陸昭乖巧地頷首應下,看著公子頎長挺秀的身段,他抿了抿嘴唇,試探性道:“公子,剛剛那位姑娘是何人啊?”

“他與你說了什麼?”陸知杭隨口問了一句。

他剛剛在屋內閒來無事,耳畔好像聽到了些交談的聲音,這會見到陸昭進來了,怕是兩人說了些什麼。

陸知杭沒有窺探彆人正常交流的興趣,也就沒打算出去。

“嗯……”陸昭抬眸看著陸知杭,含糊道。

“若是他有提及的話,就如他所說。”陸知杭語調平緩,這句話平靜的好像在陳述一般。

他不知雲祈和陸昭說了些什麼,但對方既然想保密,陸知杭也不好隨意回答。

想來雲祈不會講些太過離譜的話,就依他所言便是。

“這……這樣嗎。”陸昭臉色頓時蒼白了一些。

他適才在長廊還不肯相信對方的話,畢竟公子不像是會隨意與女子廝混的人,沒想到竟是真的。

“咱們快些是找師父和師兄吧。”陸知杭不知道陸昭在想些什麼,猶自惦記著快要涼了的飯菜。

話說,師父剛剛看到那副場景,應該不會出去胡言亂語才是,最好是親自過去看一眼,就是不清楚他老人家此時去了哪裡,好在酒樓的地盤就這麼大,樓下人員繁多,應是在二樓的長廊才是。

這頭逗玩小孩就不負責的雲祈閒庭漫步地走出了鼎新酒樓,頭也不回就往不遠處的巷口走去,半點悔恨的意思也無。

久候在酒樓附近的蒙麵人在瞧見他時,愣了會,沒想過這人竟然膽大包天,敢孤身一人出來,是認為自己真的會就此離去嗎?

能被阮家派來接頭的人,該是心思縝密之輩才是,絕無可能掉以輕心。

莫不是有詐?

蒙麵人遲疑了會,可眼看雲祈已經進了巷口,不稍片刻人影都快沒了,再不跟上去,線索隻怕就此斷了。

蒙麵人權衡了利弊,哪怕心知有詐,他也不能真讓對方就這麼走了,不然他又如何交差?

咬了咬牙,他在深色的石牆上畫下一個古怪的標記,隨後腳不點地的小跑著往雲祈消失的那條街巷走去,悄無聲息的隱沒於人群中。

如此便萬無一失了,萬一他折戟其中,趕過來的同伴也能順著這記號找來,至少不算一無所獲。

對於蒙麵人來說,他死了是小事,若是讓雲祈輕易逃脫才是罪該萬死。

僻靜無聲的窄巷內,荒蕪得半點人煙也無,雲祈步履如飛,穩步走到巷尾,在身影離那儘頭處越來越近時,突然毫無預兆的停下腳步,緩緩轉過身來。

“鬼鬼祟祟真不是大丈夫所為。”雲祈冷冽的臉上帶著幾分譏諷。

尾隨在他身後的蒙麵人,聽到這話,身形卻是一動不動躲在石牆後,恍若未聞。

笑話,怎麼可能對方一炸他就傻乎乎的出來。

“你在那石牆後不累嗎?不想知道李大人的死因?”雲祈歪了歪頭,玩味道。

這話一出,蒙麵人立刻就知曉了雲祈果真發現自己的蹤跡了。

對方既然知道自己在這,仍舊不慌不忙,想必有所依仗,怕是故意引自己到這裡來,好殺人滅口。

蒙麵人眉宇皺成一個川字,電光火石間就思忖好了此情此景,自己如何做才能爭取到一線生機,他心下一狠,也不管前方會不會有埋伏,一不做二不休,掏出匕首就往他那衝去。

隻要挾持了這個人,總有一線生機,殊死一搏總比乾等在這好。

萬一對方不過是孤身一人,用言語就把自己嚇退了,豈不是貽笑大方。

那蒙麵人見雲祈身側空無一人,哪怕知曉此刻不應該放鬆警惕仍是心中一喜,身形猶如脫韁的野馬,速度之快讓人措手不及,手持匕首就要衝到雲祈跟前。

眼看自己就要得手,意外橫生,前方陡然出現了幾個體魄壯碩的大漢,個個皆是手持刀劍,擋在了雲祈麵前,形成一堵密不透風的牆來。

蒙麵人臉色一變,暗道果然是有埋伏!這些人氣息平穩,打起來他絕不是對手!他想也沒想,轉身就想逃出巷口,卻沒想到身後也齊齊站了幾人,把自己圍在了這條街巷裡。

“你究竟是何人?”蒙麵人眼見逃生無望心中暗道,幸好出來前在石牆上留了記號,同伴也有線索可尋,哪怕是死也不算白死了。

雲祈對他的問題恍若未聞,一席紅衣在涼風吹拂下翻飛,他伸出一手,臨近的壯漢恭敬地遞過一把朱紅色的寶劍。

他將劍身與劍鞘分離,寒光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殺意淩然。

雲祈想到在酒樓內與陸知杭相擁的畫麵,眼中冷意多了幾分,他素來不喜與他人距離過近,拜這人所賜,不得讓他的佩劍飲血,倒是委屈了。

“去下麵問閻王吧。”雲祈麵上淡漠得近乎無情,帶著幾分嗜血,直叫人寒毛聳立。

刀劍拚殺的聲音不絕於耳,此間的腥風血雨不足與外人道,事了本該拂衣去的雲祈環顧四周,冷冷道:“將這人押到阮家暗牢,剩下的人在此處搜尋一番,不要留在半分蹤跡。”

“是。”

聽到這話,本就奄奄一息的蒙麵人登時有些灰敗,隻期盼對方不要發現那處隱蔽的地方,可惜天不遂人願……

雲祈擦了擦染上猩紅血跡的劍身,視線不知何時落在了那棟矗立在不遠處的酒樓,眼中晦暗不明,低聲吩咐道:“再去查探一番那陸知杭……生平瑣事,都一一查明。”

樓下食客熙熙攘攘,座無虛席,讚歎美酒佳肴的聲音不絕於耳,小廝皆是忙碌得額上生汗。

符元明渾濁的眼睛轉悠一圈,看著今日鼎新酒樓客源絡繹不絕,甚是滿意。

他對錢財這些身外之物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興趣,祖上留下的基業就夠他安享半生,不過這畢竟是恩公費心費力籌劃了一月餘的成果,能圓滿功成,他自然是開心的,至少不算辱沒了陸知杭的苦心。

符元明撫須側過臉來,隨意瞟了一眼,卻見徒弟眉宇蹙緊,不由納悶道:“陽平,可是要何心事?”

“咳……師父何出此言?”阮陽平正想得出神,驟然被人打斷了思緒,訕訕道。

自從師父言及師弟已有了心儀女子後,他就有些心不在焉,原本平靜的心情掀起波瀾,滿腦子都是師弟那張書卷氣的俊美麵容。

阮陽平明白自己的狀態不對勁,卻有些控製不住,神色恍惚,哪有半點注意力放在鼎新酒樓的生意上。

雅集中,那些文人雅士多偏愛高粱酒和葡萄酒,又正值盛夏,冰鎮過的奶茶更是一絕,題了不少好詩,他看得有些出神。

“你這愁眉不展的樣子,我若是不知,怕就是老眼昏花了。”符元明嘴角抽了抽,心想自己也不瞎啊?

說來,今日這一個兩個的怎麼都有些魂不守舍呢?明明是大好的日子,本該喜笑顏開,從自己過來後就唉聲歎氣,要不是對自己的學生心知肚明,符元明就怕以為他們是對自己有意見了。

“師父……”阮陽平不喜自己這般悵然若失,可便是儘力避免著去想師弟,那副音容仍是在回蕩。

“你要是有什麼為難之處,儘管與為師說。”符元明最喜歡幫他人排憂解難,也見不慣往日瀟灑不羈的學生這般失魂落魄,當下就道。

“咳咳……學生就是有些想家了。”阮陽平乍一聽這話,差點沒當眾把自己咳死,他總不能說自己聽到師弟的事後就心裡酸溜溜的,滿腦子都是對方吧?那樣師父不得拿著掃帚把自己打正常了再說。

“那你就快些回家,這一月忙著酒樓的事宜,怕是許久未曾見過你爹娘了,師父準你半個月假。”符元明大手一揮,拍板道。

“師父,酒樓適才開業,我此時離開,豈不是誤事?”阮陽平想也不想,連連擺手拒絕。

“你還在乎個酒樓?你爹跟我念叨好幾次了,叫你快些回家孝敬他去,成日不乾正事。”符元明狐疑道,哪怕再遲鈍都察覺到了弟子的不正常。

“師父,我怎麼覺得你很想趕我走?”阮陽平無語。

“你說得沒錯。”符元明不假思索頷首。

阮陽平嘴角抽搐了幾下,而後長歎一聲,還想在反駁,可想到陸知杭,他沉默了半響,低喃道:“知道了……”

其實仔細思忖下,阮陽平想著師父所言不無道理,既然他如今在符府內心神憂傷,不若換個環境靜心凝神,也好過一想到師弟就心煩意亂。

就在兩人的交談剛剛結束,陸知杭就領著陸昭往他們這邊走來,遠遠地看見符元明在那,一走到跟前,陸知杭就先朝著自家師父行了一禮。

“師父。”陸知杭恭敬道。

“……”阮陽平餘光瞥了一眼陸知杭,還在想著方才的事情,抿進嘴角,心情頗有些複雜。

“這……這麼快?”符元明詫異地盯著自家恩公,眸中滿是不可置信。

不應該啊,從自己出了雅間到現在,粗略算下來也就匆匆過了一刻鐘,恩公瞧著身子骨不錯,省去寬衣解帶、甜言蜜語等等步驟,豈不是隻有短短的一會時間是在辦正事?

“……?”陸知杭沉默了會,頭頂一腦門的問號。

符大人在說什麼呢?

快?

雖說不明白具體是啥意思,但總覺得不是什麼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