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2 / 2)

反派娶了男主後 秋葉墜 12172 字 4個月前

“不方便說?”青年不明所以。

“嗯。”陸知杭淡淡道。

這不是很明顯的事,要不是這人可能是個財神爺,陸知杭當場就把這人趕出去。

他現在明白對方古怪的眼神是什麼意思了,這不是個死斷袖是什麼?

陸知杭此時的心情跟吃了蒼蠅差不多,總算明白那年在洮靖河畔,雲祈是何感受了。

感同身受的陸知杭隻恨當年沒多惡心幾下,就這麼放過對方了,不把雲祈隔夜飯惡心出來就是失敗,好不容易得來的大好時機,就這麼被他浪費了,實在是可惜!

彼時正苦練劍術的雲祈憑白打了個噴嚏,望著穹頂上萬裡無雲,天晴氣明的好天氣,陷入了沉思。

鼎新酒樓內,青年發覺陸知杭明顯不想回答,倒也不糾纏,不過臉上的失望顯而易見,好在他沒低落多久,小二就捧著一壇酒放到了桌麵。

麵前的酒壺飄出濃鬱醇厚的酒香味,哪怕隻是聞上一口都有些醉人。

青年猛地嗅上幾口,眼睛一亮,當下就打開了蓋子倒滿酒杯,一口飲下,濃烈的酒香在口中回味無窮,讓人有些欲罷不能,他不客氣的又倒上一杯滿上,直到第三杯下肚,整個人還是精神得很。

“三杯。”青年把手中的酒杯往下倒了倒,多餘的一滴都沒有剩。

陸知杭是親眼看著對方喝下去的,並不質疑,看著青年的目光多了絲驚詫,這杯烈的酒都能麵色不改的一口悶下去,要不是確定酒的度數,他都懷疑對方喝的是白開水。

不過青年雖說神誌清楚,臉上還是多了些酡紅,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陸知杭,欣賞的意思不言而喻。

陸知杭拱了拱手,溫聲道:“客官酒量過人。”

“你這酒確實不同凡響,稱得上第一烈酒。”青年回味起了方才飲下的美酒,讚歎道。

莫說是江南,就是這整個晏國乃至鄰國都沒有一種貢酒比得上適才喝下的那杯。

“五十兩就不必了,美人與酒,是我占便宜了。”青年理了理自己的頭發,搔首弄姿道。

可惜他麵前的這位是個直男,對這種男性實在是無甚興趣,因此眼皮都不帶多抬一下,淡淡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說出的話豈有收回之理,五十兩稍後奉上。”

痛失五十兩銀子的陸知杭麵色平靜,餘光瞥向酒樓門口剛剛上的牌子,上麵寫著的消費滿十兩銀子或者是繳納一兩銀子即可品嘗特製佳釀三杯,不醉者可得白銀五十兩。

這醒目的牌子剛上一盞茶的功夫就引來了許多人的注意,不少嗜酒的人都躍躍欲試,紛紛不想錯過這事,不過一會的功夫就有好幾位嘗試的了。

可惜這酒實在烈得很,根本不是尋常人能消受的,起初一兩個人的失敗,隻是激起了他人的鬥誌,腹誹幾人不自量力,並未消磨他們的興趣,反而招來更多的人圍觀。

本不是飯點,鼎新酒樓反而詭異的駐足了一眾人,立馬就有不少湊熱鬨的人趕了過來,看著五十兩銀子,皆是蕩漾了起來。

這天底下還有這等好事?

隻要三杯不醉就能白得五十兩銀子!

不過眾人雖說看得心馳神往,奈何能消費得起十兩銀子,或者是能痛快拿出一兩銀子的人著實不多,大多是站在那看個熱鬨。

“店家,不如我用這五十兩銀子換個機會,與你共飲這美酒如何?”青年摩挲著杯沿,支起肘偏頭道。

陸知杭隨意瞥了他一眼,不緊不慢道:“在下還有要事,就不叨擾客官了。”

這是乾脆利落的拒絕了,他逛了會酒樓,時間差不多,該回符府了。

說罷,陸知杭沒多餘的耐心和他閒扯,轉身就要打道回府。

“店家還真是絕情。”青年忽然歎了口氣道:“既如此,我隻能去玩玩這三杯倒的遊戲,賺個幾百兩銀子。”

陸知杭聽著青年慢悠悠的話,眉頭一挑,對方這是□□裸的威脅啊,以他的酒量,喝個幾杯不醉完全不成問題,至於能十杯還不醉,陸知杭是不信的。

“怎樣?還要走嗎?”青年語氣中帶著絲得意。

聞言,陸知杭隻是笑了笑,揶揄道:“客官大概沒搞清楚規則,若是挑戰成功,後續就不能再參加了。”

所以什麼賺個幾百兩銀子,根本不可能存在,他又不是個傻的,怎麼可能留這麼個BUG,萬一真有個千杯不醉的人把鼎新酒樓當冤大頭薅羊毛咋整。

門口的牌子清清楚楚寫滿了規則,隻是把那三杯不醉贈銀五十兩放大,剩餘的坑坑窪窪寫得小了些,一個不注意可能就忽略了。

青年聽著這話,眉間陰鷙頓生,目送陸知杭出了酒樓,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位男子。

“去查查這鼎新酒樓的店家叫什麼名。”青年淡聲吩咐,全然沒有麵對陸知杭時的好態度。

那男子點了點頭,恭敬道:“是。”

陸知杭回到符家時,仍舊不見符元明的身影,獨自捧書寫起了時文策論,直到酉時三刻,天色昏暗時才聽到朱門外的車馬聲。

往後幾日符元明都是匆匆出了府,又到酉時甚至是戌時才歸家,師父沒空閒時間教他經義,陸知杭自然就隻能自己複習,把書房內滿滿當當的書籍都翻了個遍。

至於符元明這些時日總是嚴肅疲倦,陸知杭沒有逾越的去詢問,而是儘量不要打擾師父好不容易得來的閒暇時光。

自鼎新酒樓巧遇那青年後的三四日後,符府的門前停靠了兩輛奢華的馬車,富麗堂皇的馬車上係著叮嚀作響的車鈴,隨著微風搖曳生姿,車身木料名貴,雕花飛鳥,四麵鑲金嵌寶,奢靡至極。

符元明親自在門口擺滿了陣仗相迎,躬身請著第一輛馬車下來的男子進府。

那男子身寬體胖,發髻上青絲摻著白發,眼尾的皺紋橫生,不怒自威,瞧著約莫五十多歲,正是知天命的年紀。

候在身前的奴仆個個都是低垂著眉眼,不敢正視,唯恐驚擾了其人。

符元明一路迎著對方進了自個的書房,隻是那笑意怎麼看都帶著幾分勉強。

“鳳濮城近日可有何好玩的?”中年男人端坐在主位上,笑嗬嗬道。

“陛下,最近有一名為奶茶的茶水甘甜爽口,不知可要一試?”符元明左思右想,試探道。

如今江南正是盛夏時節,幾乎隔個兩三年當今天子雲鄲都會到位於鳳濮城的淮陰山莊避暑遊玩,說是遊玩,但他從這位天子登基起就輔佐其左右,心中哪能不明白具體是何緣由。

二十年前,雲鄲就是在遊曆江南時,在淮陰山莊偶遇了彼時名動江南的第一美人——盛扶凝。

時年碧玉年華的盛扶凝天姿國色,迷得雲鄲一見傾心,強納為妃,渾然不顧其早已與雲鄲的幼弟雲岫情投意合。

當年皇室的秘辛甚少人知曉,就連符元明都一知半解,隻知道在某一日,盛寵的徵妃懷有身孕,卻驟然被打入了冷宮。

伴君如伴虎,皇帝的心思總是一念之間變幻莫測,好時對你千寵萬寵,壞時你就如草芥,視若無睹。

可陛下當年既然對徵妃如此絕情,在人死後又故作深情,閒暇時總在初遇的淮陰山莊緬懷故人。

既對徵妃情深不壽,偏生對她的唯一留下的骨肉時好時壞,大多數時候又不聞不問,任憑他受儘宮人欺辱。

符元明謹言慎行的和皇帝在書房內熟稔交談,寒暄幾句後逐漸聊起了正事來,門外戒備森嚴,腰間掛著刀劍的侍衛身著輕便的常服,銳利的雙眼巡視著方圓幾米的人,直把符府內的奴才婢女看得膽戰心驚。

雲祈自進了符府後就在婢女的引領下去了庭院,他父皇找符大人相商,本就沒他什麼事,也不知這老眼昏花的皇帝犯了什麼病,非要把他帶上。

他原先把小皇叔囑咐的事情辦妥就該折返回晏都,哪怕有了皇帝的準許,在鳳濮城停駐將近兩個月的時間仍是久了些。

正當雲祈收拾好行囊,把在江南的事情一一收尾,晏都那邊又傳來信件,皇帝不日駕臨淮陰山莊,讓他在此候著,陪著皇帝遊玩避暑。

他向來不為天子所寵,難為對方還記得自己在江南。

當然,隨行的人肯定不止自己這個不受寵的公主就是了,既是來遊玩的,少不得帶些妃嬪一同前往。

婢女熟門熟路的領著雲祈到了竹園,眼前碧綠一片,樹蔭蔽日,清涼宜人,悄無聲息的撫平了燥熱的心緒。

雲祈靜立在竹園上的涼亭內,麵向碧波蕩漾的荷花池,心中惦念起了符元明。

去年的大好良機錯失,今日皇帝不知是失心瘋還是怎地,讓他有了由頭到符府來,雲祈當然會琢磨如何能獲取對方的信任,誆騙其複官。

他如今最大的問題就是不能光明正大的和朝中眾人道明男兒身,能籠絡的官員就更少了。

可如果這人是符元明,能把對方拉到己方陣營來,哪怕他冒險暴露身份還是值得的,以小皇叔收集到的情報,還是有一試的價值。

“殿下。”貼身婢女鐘珂邁著小碎步,走到雲祈跟前,恭敬行了一禮。

雲祈朝她看了一眼,哪怕對方是自己的心腹,神色仍舊冷淡疏離,等著對方先開口。

鐘珂的視線在隨行的幾個婢女身上匆匆掃過,而後柔聲道:“殿下,符大人那頭遣人送來了些點心,可要用膳?”

雲祈目光落在涼亭石桌上的一盤點心,以及那杯淺棕色的古怪液體,和那日財迷書生倒給自己的一般無二,不由有些詫異。

說來,那個財迷書生好像是符大人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