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2 / 2)

反派娶了男主後 秋葉墜 11072 字 4個月前

陸知杭見雲祈沒什麼意見,這才放心下來,總算不用在這麵麵相覷了。

坦白說,雲祈哪怕是戴著麵具都能瞧得出來模樣生得極好,一舉一動皆是撞到了陸知杭的心坎上,但他看得出來,對方並不如符元明所言,真的愛慕他。

陸知杭左思右想都想不出自家老師是如何得出這等荒謬的結論,害得他昨夜做了那種夢,一時說不清是春夢還是噩夢。

要是沒有男主出現,自然是好的。

今日的雲祈仍舊是一席華貴的紅衣,不同的是,比之昨日的長袍要輕便許多。

“你會騎馬嗎?”陸知杭隱隱約約記得晏國的權貴子弟都是需要學習騎射的,遂問道。

雲祈哪怕從小不受寵,該學的東西都沒落下,自是會的,他朝陸知杭望了一眼,回應道:“會。”

“要不要騎馬去那魁星廟?”陸知杭坐慣了馬車,許久未曾騎過馬了,今天見雲祈穿著簡便,頓時來了興致。

雲祈本就是懷揣了彆樣的目的來的,生性就與野馬無異,早就膩了彆人加在他身上的條條框框,故而聽著陸知杭的提議,勾唇一笑道:“我這馭馬的技藝可不一般,陸公子跟得上?”

聞言,陸知杭不假思索道:“跟得上。”

這話對陸知杭而言,無異於一個絕色明豔大美人問你行不行,哪能回答不行呢?

商議好了出行方式,兩人就沒了帶仆從的心思,符府內蓄養了幾匹年輕精壯的上等好馬,非是陸知杭當年在張家村那批老弱瘦小的馬可比,光是一身做工精良的馬鞍就非同一般。

作為一個現代人,他騎馬的次數不算多,頭一次騎上這般雄俊的馬兒,下意識撫摸了幾下那一縷縷茂盛的鬃毛。

“駕!”雲祈見他坐穩了,許是起了點好勝心,揚起鞭子就抽在了身下的駿馬上,一聲吃痛過後,適才還安靜的馬匹就疾馳著往前方跑去。

陸知杭見狀不甘示弱,也揚鞭而去,不過他畢竟沒雲祈那般的技藝,心神都放在了攥緊韁繩上。

兩匹神俊的高大馬匹腳不點地的往前方衝去,很快陸知杭就落後了雲祈一大截,對方有意的放慢了速度,待前後相差的距離不遠後才讓身下的馬跑快些。

方才還信誓旦旦跟得上的陸知杭:“……”

晏國的姑娘都這麼威猛的嗎?

腹誹了幾句,陸知杭早已忘了方才在府上的尷尬羞赧,半點不敢鬆懈,時時刻刻記得看管好自己駕馭的這匹良駒,小心避讓起偶爾途徑的百姓,好在雲祈專門選擇了寬敞人少的路徑,這一路跑來還算太平。

直到出了滄縣,四周一片望不到頭的青綠野草,人煙罕至時才放寬心來。

他對騎馬超速其實有些發悚,可都應下了能跟上的大話,自然不能丟人,何況是在心上人麵前。

此時兩人騎著馬兒出了滄縣,沒有了空間上的限製,身下的烈馬愈發馳騁了起來,蹄子生風,噠噠地踩在蒼茫大地上,連帶著人都隨之晃了晃。

烈烈狂風自空中席卷而來,不管不顧地吹起了兩人垂下的三千青絲,輕薄的衣袂和鴉色青絲皆是隨風搖曳,不拘一格。

身前的美人一席紅衣似火,在烈日炎炎下更顯幾分鮮衣怒馬,如染了墨水般的黑色長發在空中飄蕩,淩冽英氣的眉眼都被暖陽柔和了幾分。

陸知杭定定地打量起了自己前方的這位仙姿玉色的明豔大美人來,心尖無端地泛起幾絲漣漪。

好似隻要是對方,一切事物入了自己的眼,都會多出幾分不同來,半分接觸都能驚起波瀾,那種悸動的感覺是陸知杭從未在其他人身上感受過的。

從何時注意起這人不得而知,一開始是驚歎對方的美貌,倒後來隻要待在一塊就舒心愜意,哪怕是下著五子棋、飛行棋都彆有一番趣味。

“快到了沒?”雲祈放緩了速度,縱目四望,餘光瞥到了正端詳著自己的陸知杭,不由想起了今早符元明同自己說得那句話,他那學生也是心悅自己的……

雲祈原本輕鬆的心情頓時複雜了幾分,他喉結微動,沉如幽潭的丹鳳眼遮住了絲絲波瀾。

“就在前方,還有幾百米。”陸知杭左顧右盼,找了個地標後推測出了距離。

他自五月下旬出發到如今來滄縣已有將近兩個月,還未把每塊地都摸清楚,要不是阮陽平提起,今日又心有旖旎,估摸著都想不起這廟宇來。

“好。”雲祈輕聲應道,視線不自覺落在了陸知杭身上,見對方已經在沒看自己,而是認真找起了路來,原本想說出口的話又止在了唇邊。

“這兒風景倒是雅致。”陸知杭□□的良駒亦步亦趨地跟在雲祈身後,郊外人煙罕至,隨處都是可以騎馬的道,不知不覺間已經和對方並肩而行。

他眺望湛藍無儘的天空,除了明亮的光線外還有一片延綿不斷的白雲漂浮其中,那絲絲縷縷的陽光穿過雲霧照射在身上,耀得人幾乎睜不開眼,卻不抵雲祈迷人眼。

在這一眼望不到頭的青蔥野草在腳下頑強的豎立,陸知杭隻覺得心情分外的輕鬆,好似被這美人和美景安撫了心頭的憂愁般。

“嗯。”雲祈把口中的隨處可見咽了下去,沒去打擾對方的興趣,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眸跟著一起看向了前方,不自覺的儘力去了解陸知杭眼中的美景。

“看到那黑影了嗎?就是那處了。”陸知杭指了指前方稀稀疏疏的人影,以及那一座孤零零的廟宇,說道。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幾句,魁星廟就近在眼前了,四周除了門可羅雀的算命攤,隻有三三兩兩的香客。

陸知杭隨著雲祈下馬,縱目四望後找了處地方拴緊韁繩,踱步往那廟宇中走去,隻是除了二人外,不見幾個香客。

“咳……許是沒有臨近科舉,人少了些。”陸知杭來之前還跟對方說這兒很靈,結果真來後反而沒幾個人來參拜,擔心雲祈認為自己誇大其詞,解釋了起來。

他哪裡信這些,就是隨便找了個由頭罷了。

雲祈除了想著今早符元明的話,並未在意廟宇中有多少香客,見陸知杭解釋了起來才發覺人是少了些,望著少年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也不知對方是在解釋些什麼。

莊嚴肅靜的魁星廟中一座威嚴莊重的雕像坐立其中,兩側高大的木柱上金色的筆墨寫了幅對聯,中間牌匾隻簡單的寫明了魁星廟三個字。

自古才子出江南,曆年的進士大多是出自這一片地的人,作為江南最為繁榮的鳳濮城,自然少不了讀書人供奉香火,用來心理慰藉的魁星了。

位於廟宇正中央的神像張牙舞爪,是因為魁星中的魁字含有鬼和鬥,這才被如此形象化。

陸知杭從廟宇中自備的香中抽出幾支,點燃後對著那鬼斧神工的神像叩拜,儘量表現得不太過敷衍,繃緊了臉把香插在上邊,這參拜就算完成了。

在他拜魁星時,雲祈就靜立在一旁,沒有一塊參拜的意思。

一來他不信這些,若天下真有所謂的神能護佑自己,他娘為他取名為‘祈’時,他就不該過得如此淒慘。

二來,雲祈本身就是生在皇家,投胎投的好,這雖不是他本意,但贏在起跑線的人自然就無須操心科舉了,畢竟他累死累活還不如皇帝發發善心,封他個親王來得好。

在晏國的傳統中,大多數人都是用筆墨紙硯來供奉魁星,最好是在露天的地方,對著魁星的方位參拜,奈何陸知杭事先沒做好準備,兩手空空就來,隻得從懷中掏出點碎銀子丟在了那香火箱中,守在一旁的小道士眼睛都看直了。

起初是看著這兩位香客的樣貌看直了眼,後來就純粹是因為銀子了,近些時日沒有鄉試和會試等大型的科舉考試,雖是有些名氣的廟宇,但那些讀書人大多在自個家中拜去了,因此廟宇中的香火不算太好。

這一下子就來了個大客戶,當然得奉承幾句,好叫人日後多照看照看他們的香火啊!

陸知杭剛丟下點銀子當做香火,就聽見那小道士臉上揚起一抹微笑,道:“居士大善!願您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與姑娘琴瑟和鳴。”

站在陸知杭身側的雲祈麵無表情,“……”

“咳……”陸知杭輕咳了一聲,自己不過是隨手捐點香火錢,哪成想這小道士見錢眼開,直接就來了這麼一句話,前麵的他勉強能解釋,與雲祈琴瑟和鳴……

雲祈睨了那小道士一眼,瞳孔微沉。

和陸知杭相識以來,雲祈不是第一次和對方外出,上次在滄溟河上泛舟,撐船的老翁話不多,沒成想這次竟被誤會成了一對戀人,感覺屬實怪異。

比起雲祈的千般複雜,陸知杭在尷尬過後,反而詭異地冒出了一絲愉悅來,他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雲祈,見對方沒有發現異樣,嘴角的笑意又多了一分。

一旁收獲頗豐的小道士隻忙乎著套牢這大善人,見兩人的神情詭異,半點羞怯曖昧也無,不由摸了摸後腦勺,暗道:自己這是說錯了什麼嗎?

不該啊!以他常年察言觀色的眼力見,還沒看走眼過,他就是不太確定這是一對新婚夫妻還是尚未成親的情人,道一句琴瑟和鳴總不會錯,怎麼這反應和自己想象中渾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