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 59 章(2 / 2)

反派娶了男主後 秋葉墜 14558 字 4個月前

“師父?”陸知杭手裡揣著幾張寫好的策論,試探性地問了一聲。

“咳,先不看文章了,今日有件好事與你說。”符元明大手一撫長須,喜出望外。

聞言,陸知杭略微詫異了下,依言把文章放在桌案上,坐在一旁的木椅等著符元明說說所謂的好事是什麼,到了他師父這等地位,稱得上好事的事大抵是真的不小。

陸知杭坐下沉思,一時估摸不準到底是什麼事情,心下有些好奇,並不出言打斷。

“其實前些時日聖上身邊的安公公就和我提過了,不過那會還沒拍板,今日是說定了,你那鼎新酒樓的葡萄酒和高粱酒都被聖上欽定為貢品!”符元明朗聲笑道。

這對他來說不是什麼值得一提的事,可酒是陸知杭釀造的,自家恩公如此有才,能釀出這等美酒,符元明自然為他高興。

“當真?!”聽到這話,陸知杭拍案而起,驚訝道。

不怪他如此訝異,能被聖上欽定為貢品的酒在晏國實屬罕見,一旦和皇帝沾邊,再普通的酒水都能水漲船高,身價翻上一番,名頭可就不僅限於江南了,而是晏國各地都搶著要的名酒!甚至外銷到鄰國,大賺一筆。

隻要他的產量能跟上,賣遍大江南北都不成問題,其中的利益之大令人瞠目結舌!可不是一家小小的鼎新酒樓能比擬的。

“過些時日安公公那頭應該就會找些人到鼎新酒樓相談,你得先準備好。”符元明樂嗬嗬道,末了還不忘提醒。

“這是自然!知杭這幾日就去安排。”陸知杭連忙點頭,正色道。

至於符元明提及對方會去鼎新酒樓相談,說明並不知曉這酒乃是自己所釀,除了阮陽平和符元明,隻怕也沒幾個人能知道鼎新酒樓背後還站著自己這麼一個小小的秀才。

不過鼎新酒樓畢竟是他和阮陽平合辦的,哪怕酒完全是他獨自貢獻的配方,他都得知會一聲阮陽平。

他如今地處江南,水道便捷暢通,真能把葡萄酒和高粱酒做起來的話,不愁運輸條件,隻要花點銀子雇傭甚至財大氣粗自個買上船隊銷往各地都能快上不少。

當然,船隊一事非同小可,還得和阮陽平商議了再說。

在想這些事情之前,他得把產量解決了,如今的酒水不過堪堪夠鼎新酒樓日常的售賣,根本不可能大批量產出。

這夜他和符元明聊過一陣後,次日還沒等陸知杭先行,阮陽平就到府上拜訪了。

“師兄!”陸知杭瞥見那張臉,詫異道。

“咳……師弟,上次的事是我疏忽了,我回去後我爹已經跟我說清楚了。”阮陽平這次來是準備賠禮道歉,不過恰巧雲祈不在,他也拉不下臉。

他在符府內見到雲祈和陸知杭關係不清不楚時,隻以為是個勾三搭四的人,回到阮家就和他爹訴苦,揚言要退婚,誰知他爹一巴掌下來,打得比任何時候都要響。

阮城把他在府中臭罵一頓,順道說清楚了事情,直把阮陽平說得無地自容。

陸知杭聽罷挑了挑眉,語意不明地說:“我倒是無礙,就是盛姑娘那邊……”

提起雲祈,阮陽平臉上的尷尬就更甚了,左右為難了陣才艱澀道:“下次有機會,我會親自賠禮的。”

“嗯,這事師兄做主,我這頭正好有一事需要與你相商。”陸知杭談完了上次的誤會後,不做耽擱,開始直入正題。

他當然不怪阮陽平,沒有師兄上次的助攻,他都不知何時能與雲祈打破隔閡,雖然不知對方自那日後為何對自己的態度天翻地覆,總之算得上好事就對了。

“嗯?”阮陽平顯然不知情,眼底滿是不解。

“昨夜師父同我說,他將鼎新酒樓的葡萄酒和高粱酒獻給了聖上,龍心大悅,欽定這兩種美酒為貢品,我便想著先加大產量,日後好銷往各地。”陸知杭長話短說道。

比起符元明的淡定,阮陽平乍一聽這消息差點沒從椅子上蹦上來,他雖出身不凡,但自己除了文章上向來無甚作為,不過和師弟合辦了和家酒樓,居然還能被聖上讚許,對他來說當然是莫大的認可。

這要是和他爹說一說,豈不是就不用成日被念叨了?

他阮陽平也不是除了舞文弄墨一無是處,剛被狠罵了一頓,這會就得聖上賞識了,雖說是沾了師弟的光,在阮城麵前念叨幾句,也能掙份臉麵。

“這……這是好事啊!”阮陽平越想越是喜不自勝,連連拍手。

“對,所以今日準備和師兄商議一二,我們這貢酒的前景。”陸知杭垂下眼眸,溫聲道。

“這酒是師弟釀的,你想如何處置都可。”阮陽平稍稍平緩了下情緒,笑道。

“好,我那就和師兄細細說一下我的打算了。”陸知杭也不推辭,隨即就把昨夜想的一些事情統統講給阮陽平聽。

“我們家的酒在江南本就有名,此番經過貢酒的名頭必然聲名遠播,除了進貢給晏都的那一批,主要追求的就是趁機大賺一筆。”

酒壺和商標早在鼎新酒樓開業之前就準備並實施起來了,目前首要的是產量問題,就他們目前龜縮在一地,根本不可能把規模擴大。

“首先得買下一處足夠大的地建造作坊,最好是現成的,用作酒坊。”

“若是酒坊的話,城內有幾家,就是不知師弟要多大的,再大上一些就隻能到郊外去了,我記得那兒就有這麼一處地方!稍稍改造用來釀酒,雇傭些工人即可。地方比之鳳濮城內大上一半不說,價格都少了一半。”阮陽平沉思道。

聞言,陸知杭一喜:“哦?那就成了,我改日去瞧瞧。”

解決了第一個難題,兩人間又陸陸續續討論了其他事宜。

需要煩心的無非是保密問題,他目前打算的是流水線作業,把每個步驟分開來,釀酒的器具再大肆購買,約束好工人。

畢竟是要作為貢酒的,品質上必然不能馬虎,這一個月他還得分心多往酒肆那跑幾趟才行。

“你這說得我好像沒什麼幫得上忙的。”阮陽平聽著陸知杭講了大半個時辰,麵麵俱到後,愣道。

“師兄可否協助采辦酒肆的器具,還有酒水銷往晏國其他城池的事宜,我們這近水道,能走水路再好不過了。”陸知杭不假思索道。

“好。”阮陽平思索了會,點頭。

他自個肯定是不行,但勝在阮家家大勢大,至少隻是這點事的話阮陽平還是能找人擺平的。

說定就做,采辦器具的事由阮陽平負責,所獲利潤四六分成,他六,師兄四。

怎麼說往後售往他地這事得阮家來辦,這項生意方才起步,等到後麵越做越大,就不是阮陽平一人插手,而是整個阮家入駐了,屆時他還是個秀才勢必站不住腳。

打定主意後,陸知杭特意挑了雲祈沒來的日子去了滄縣郊外,看著人煙罕至,廣袤無邊的郊外,在牙人的帶領下才相中的一處地。

除了僻靜外,用作酒坊再何時不過,地方夠大,所釀造的酒產量自然小不到哪去,買下需得五百兩銀子,尚在陸知杭的接受範圍內,等生意再大一些,估摸著還得再開點分部什麼的。

在定下生產的地方後,預算中的空間足夠大,陸知杭告知了阮陽平,對方又遣人買了不少的器具擺放,忙活起了釀酒一事,至少不能連皇帝要的貢品數量就不夠。

他這一月除了日常陪著雲祈就是忙著酒坊的事,而阮陽平那邊負責其他事宜。

時間匆匆如白駒過隙,一月的時間轉瞬即逝。

陸知杭手中拿著方才釀好的葡萄酒,淺嘗一口,驀然想起了一月前在鼎新酒樓的事。

他不清楚那日發生了什麼,隻是在那天過去後,暗處裡,好像有什麼東西悄然改變了,一切不再是自己的單相思。

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橫生,隻是兩人都有不能挑明的理由,硬是克製著情愫,每日以好友的名字相交。

可這般扭捏的日子持續了將近一個月,在陸知杭手臂上的傷勢好了大半,已經能夠活動後才沒有繼續下去。

倒不是誰的情意淡了,陸知杭實際上並不太能確定雲祈是否真的心悅自己,隻是雲祈日日往符府跑的舉動實在太過惹人眼,一開始隻以為是對方在深宮內待得煩悶了,一遭出了門就刹不住腳,後麵再遲鈍的人都察覺到了不對。

雲祈也有自己的事務要忙,因此已經幾日不曾過來了。

符元明在靜妃暗戳戳給皇帝打雲祈小報告時,適時的出現為他編造了個謊言,直言公主殿下是一心向學,故而才日日來府中向自己的學生請教。

一聽到學生,眾人都下意識的以為是阮陽平,臉色頓時就曖昧了。

皇帝經過雲祈這段時間的拖延,還沒忘了要賜婚的事,雲祈疲於解決這事,在陸知杭手傷好了後已經有好幾日不曾來過了。

陸知杭獨自一人在院子中活動左臂,如今已經恢複了大半,不至於像之前那般動一下就發疼,盤算著酒坊是否能進行日常的運作了。

這一個月都是在進行前期工作,聖上八月底就會班師回朝,而鼎新酒樓的美酒被欽點為貢品的消息也走漏了風聲。

在此之前他們的酒就被不少人惦記上,奈何除了產量不足,如今更是紅了眼想買,單子都談得不知多遠去了,阮陽平那邊安排好船隊,奈何酒水跟不上。

“忙完酒坊一事,倒閒得無趣了。”陸知杭喃喃自語,莫名有些想念雲祈了。

不同於以前,這次雲祈三日沒來,提前知會了自己,陸知杭也就沒有白等,雖說心中還是有些悵然,不知對方在忙些什麼。

這一個月的時間照舊被陸知杭布置得滿滿當當,不是往酒坊裡跑就是在符府乖乖換藥,在雲祈的督促下鍛煉手臂。

說來,養傷的這一個月裡,陸知杭隱隱約約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事情一般,隻是美人在側,他實在無心想其他的。

“師父呢?”陸知杭活動好了手臂,準備翻看起書卷來,隨口問了一句身側伺候的婢女。

夜鶯聽到他的問話,不假思索道:“老爺今日去拜訪故友了。”

“好。”陸知杭頷首,打開自己還未看完的書籍,若有所思。

拜訪故友?

陸知杭記得兩個月前師父好像就曾經去拜訪過一次,這些時日除了固定去一個地方見貴客,不是在符府內教書育人,就是長時間才抽一次機會去拜訪所謂的故友。

說來這事昨夜符元明好像跟自己提過,是和他有幾十年情誼的好友,隻是昨夜他有些走神,隨口應了聲。

大約是致仕後無所事事,成日不是養花下棋,就是讀書練字,能去找昔日的好友敘舊,自然是愉悅的。

陸知杭在腦中過了一遍,看著書籍上的內容,翻頁的動作驟然一頓。

“等等……我好像把女主鴿了?”陸知杭詭異地沉默了許久,後知後覺。

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他才想起來這茬。

當時人在車廂內,兩人雖說已經一年沒見過了,陸知杭仍舊擔心對方看見自己的臉,會生出什麼枝節,故而才答應了下次再去滄溟客棧拜訪來著。

成日膩在雲祈的溫柔鄉裡,這段時間感情飛速進展,哪裡想的起來遠在幾裡之外的張楚裳。

“這都過了一個月了,應該不在了吧?”陸知杭摩挲著下巴,不確定道。

不過,女主肯定不會憑白到江南的,就是不知有什麼圖謀,難不成自己阻攔了她結識符元明的劇情,對方仍舊會如命定般來到江南嗎?

陸知杭還是頭一次感受到劇情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