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 68 章(2 / 2)

“這般,你信了嗎?”雲祈低沉暗啞的話音帶著幾分欲望,情態半斂。

不過是雙唇淺淺地啄了一下,那炙熱酥麻的感覺就直竄四肢百骸,一顆心悸動得厲害,直叫人淪陷。

陸知杭隻覺得耳畔嗡嗡直響,除了越來越快的心跳,根本聽不見其他的聲音,唇上的溫度似乎還清晰可見,青澀的吻最是動人心魄。

視線中的雲祈神色不明,唯有微紅的耳尖能看出幾分波瀾,這矜持冷淡的神情看得他喉間乾渴,非但沒有被同性親吻的惡心反胃,反而被一陣莫名的衝動縈繞,卻又讓理智所束縛,使得他的眉間蹙得愈發緊了。

男主吻了他?

這個認知讓陸知杭有些恍惚,他的視線在雲祈身上頓了頓,看著那張熟悉的臉,突然覺得有什麼東西炸了。

很想……很想拋開一切,將眼前的人擁入懷,回應他。

風過無痕,徒留一地殘枝碎葉自空中輕飄飄地墜落滿地,驚醒意亂情迷的人,理智回籠。

“你既不是斷袖,也會對我一往情深嗎?”陸知杭輕笑一聲,似乎帶著嘲諷。

他此時全然沒有了平日裡的淡定,麵對雲祈落下的吻,早就亂了心緒,不知該如何反應,一時口不擇言,把心底的猶疑說了出來。

僻靜空曠的院落內枝葉繁密,天際素日高懸,刺眼的光線被青蔥繁密的樹葉遮住,一片斑駁陸離投射在地麵。

紊亂急促的呼吸聲在兩人間回蕩,尤其是靜謐的空間中,愈發明顯了起來,平添了幾分桃色。

雲祈聽出了陸知杭的弦外之意,眼簾下的情愫欲語還休,並未因著他的質疑而為之神傷,反倒是掀起了一抹彆有深意的笑容,鬆開一直握著陸知杭的左手,隻剩下交纏在一起的右手,掌心沁出點點汗意,兩人的內心都有些不平靜。

雲祈的手改握為抓,覆蓋在陸知杭的手背處,溫度燙得人一陣心顫。

那雙惑人的眼眸至始至終都直勾勾地盯著他,視線在空中相互膠著,難舍難分,察覺出了對方沒有半點掙紮的意圖,雲祈嘴角的笑意愈發濃了一分。

就在陸知杭皺眉思忖著該不該直接翻臉時,麵前的人措不及防地拉著他的手往下探去,觸及到一片滾燙炙熱的溫度,還有那緊繃著堪比玉石的頑強,一陣陣的脈搏跳動,都透過相觸的地方傳過來。

陸知杭起初還有些不明所以,在反應過來自己摸的是什麼事物後,直接風中淩亂了。

詭異平靜的氛圍在院落內翻湧,一如二人錯綜複雜的心情。

陸知杭第一反應是不可置信,他想不明白男主好好的為什麼就彎了,不該僅僅隻是為了利用他嗎?

到後麵,他竟還有一絲想繼續探究下去的衝動,就更不正常了。

他隻能大體上肯定雲祈是直男,而自己卻一定不是斷袖,但這反應怎麼說都不正常。

陸知杭低垂著眉眼,眼底滿是不可置信,瞥見眉眼間染上□□的雲祈,喉結微動,突然有些不知該不該抽回手。

談不上惡心,反而有些怪異,和他平時給病人檢查的感覺並不相同,那是一種屬於難以言喻的感覺,催發著人內心深處可怖的欲望。

“我不是斷袖,可我心悅你。”雲祈眼眸半眯著,略顯迷離,臉色一片滾燙。

這般逾越的舉動他也是頭一次,可當唇瓣相觸的瞬間,對於他這個和他人從沒有過度親密接觸的人而言,已經是莫大的刺激了,更何況他已經許久不曾見過陸知杭,不曾和他有個肌膚相親了。

陸知杭突然覺得右手僵硬得不像是自己的般,視線猝然相撞,心神微亂,就連好不容易掙紮出來的理智都有被吞噬的跡象。

他竟是才知曉,麵前的人對自己的誘惑力是如此巨大,哪怕不斷在心中告知,他們皆是男子,都生不出厭惡來。

陸知杭移開了目光,連忙把手從一片火熱中抽出,唇角抿成一條直線。

雲祈動了動手指,並未阻攔他的離去,壓抑著幾乎快要克製不住的情態,低啞著聲音道:“你又是如何想的呢?”

“我不喜男子。”陸知杭後退一步,沉聲道。

“可你分明也是有感覺的。”雲祈眼神幽深,視線朝下瞥了一眼,冷笑道,似乎在譏諷著什麼,非但不惱陸知杭的抗拒,反而有些新奇好玩。

“此前種種,你就當做是過眼雲煙吧。”陸知杭努力維持著麵色的平靜,方才的觸動早已被他收斂起來。

他其實有些對雲祈說不出狠話來,可明知是不可為還要沉淪下去非是智者所為,不如早做決斷,免得日後黯然神傷。

雲祈對皇位的執念,在原著中他就已經領略過了,為此可以犧牲一切,包括自己。

可為帝者,從來都是後宮三千,他一個男子去湊什麼熱鬨?這非是陸知杭所願。

誠然,在他發現雲祈僅僅因為那一吻就有了反應時,心底是愉悅的,甚至有瞬間為了心中殘留的念想,衝動的想一口應下,不顧一切,可清醒過來,想明白後,又把那份情意鎮壓了下來。

“你把我變成如今這模樣,說一句過眼雲煙就算了?”雲祈眼底的慍怒一閃而逝,連連冷笑。

“你自便。”陸知杭頓了頓,神色淡淡。

“你是覺得我不會殺了你嗎?”雲祈眸光逐漸變得狠戾,帶著幾分威脅。

他現在恨不得找到那個麵具人,把對方大卸八塊,原先還念著當年在洮靖河畔的救命之恩沒有下殺手,沒想到對方竟然是這麼回饋自己的。

隻要給他些時日,和陸知杭的感情逐漸深厚了,他相信,哪怕對方不喜歡男子都會動搖的,屆時再慢慢蠶食便是。

可偏偏被那人打亂了計劃!

雲祈隻恨當時一時失神,放走了他,才讓這死斷袖有機可趁,把他男兒身的事告訴了陸知杭。

實際上,雲祈也不確信自己猜測有幾分準確,但除了那人,他實在想不到彆的可能了。

“……”陸知杭當然覺得會啊,他自穿越以來就時時刻刻擔心著被男女主拋屍荒野,可當這句話從雲祈嘴裡說出來時,他竟有幾分有恃無恐起來。

“難道我們的情意抵不上一具女兒身?”雲祈臉色煞白,深不見底的眼底滿是壓抑的怒氣。

“抵不上。”陸知杭近乎無情地回了一句,自顧自的把桌案上的書卷放好,又一反常態的溫聲道:“我得去酒肆看看了,你還是快些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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