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 71 章(2 / 2)

反派娶了男主後 秋葉墜 10643 字 4個月前

這世間隻要有這味藥,就沒有皇家尋不到的,對於缺藥一事他並不過分擔憂。

隻是膽敢算計他,必然是要付出代價。

“解憂。”王大夫不假思索道。

這解憂又喚忘憂,乃是不可多得的良藥,若不是先祖曾在流傳下來的醫書記載過,怕是無人會信,親眼見過的醫者不過數十人,極為難得。

“解憂?”雲祈思忖了片刻,這藥名聽著有些耳熟,但他手中確實沒有。

可事關性命,哪怕沒有都要掘地三尺找出來。

雲祈正想出聲詢問王大夫有關解憂的事宜,居流就擅作主張地出現在了屋內。

陡然多出了個身高體重的大活人,王大夫差點沒緩過氣來,捂著胸口回退幾步,結結巴巴道:“你……你是何人!”

“主上。”居流半點眼神都不給王大夫,恭敬的朝雲祈行了個大禮,而後才鄭重道:“王爺那有一株解憂。”

居流原本就隱匿於暗處,不輕易出現。

如今藏不住的主因還是源於碎骨,他對這聞名的劇毒有所了解,知曉毒發時的慘狀,擔憂於雲祈的性命,又恰巧聽聞解憂這味藥名,當下救主心切,根本顧不得其他。

“倒是趕巧了。”雲祈眉頭一挑,頓時放心下心來。

隻是這解憂如今畢竟不在自己手中,雖說他不認為皇叔處心積慮這麼多年會舍得讓自己這麼毒發身亡,仍是有些迫切想儘快把這藥弄來。

王大夫捂住耳朵,努力不去聽些不該聽的,可解憂一詞實在太過清晰,直入耳膜,他平生從未見到這株鳳毛菱角般存在的仙草,因此在聽到那怪人說有時,瞪大了眼睛,急不可耐道:“此言當真?”

“你隻管解毒,其他無需多言。”雲祈眼底滿是陰鬱,低沉的嗓音中隱隱含著幾分警告。

“是老夫多言了。”王大夫連忙埋下頭,告饒道。

他一生都投入在了醫道上,如今聽聞眼前人就有解憂,如何能按捺得住呢?

“遣人加急去晏都取來。”雲祈低聲吩咐道。

“是。”居流應下後,身形輕盈地離開靜室內,事關雲祈的性命,刻不容緩。

當然,除了王大夫外,這般大的事情,必然是要再找幾個可靠的醫者診治的,絕無可能輕信一人之言。

“那陸公子那邊,我該如何說?”王大夫僵硬著表情,勉強笑了笑,問道。

聞言,雲祈眼神微閃,晦澀不明道:“替我瞞著。”

如今事情尚未成定局,雲祈並不想全盤托出。

再次將緊閉的木門打開時,屋內已經一派祥和,雲祈身上劃開的口子已經儘數包紮好,就連額間那半寸都無的豎狀劍痕都包裹了一圈的白布。

陸知杭邁過門檻就要往屋內探去,而王大夫料理好了傷口,也準備先去熬些中藥,兩人在門邊擦肩而過,餘光皆是下意識地瞥了過去。

陸知杭驀然停下腳步,嘴角的笑意溫和親近,輕聲道:“王大夫,可否詳細與我說說予行的傷勢如何了?”

“自然是沒問題。”王大夫愣了愣,而後立馬接了話,把早已打好的腹稿儘數念出,說道:“姑娘所受不過是皮外傷,我已一一處理過了,按時換藥,好生休養幾日便可,不過手臂處的傷口深了些,得多注意些。”

話音方才落下,陸知杭眉頭微蹙,琢磨起了王大夫的話來,以方才對方憂心忡忡的神色來說,絕無可能就隻是這點傷。

正當陸知杭想繼續詢問下去,看看能否探知些線索時,王大夫複又開口道:“不過,姑娘身中了一種小毒,我這會準備替他熬些中藥,去去毒素。”

“什麼毒?”陸知杭眼皮一跳,緊張道。

“素微,不過是讓人乏力嗜睡的小毒罷了。”王大夫擺擺手,麵上一派淡定道。

他剛剛在屋內已經和雲祈對好了口供,知曉了眼前的書生不僅身份不凡,還略通醫術,既然如此,就得說得是似而非、真假參半才好糊弄過去了。

“是嗎?大夫可否把藥方給我瞧一瞧。”陸知杭輕輕勾唇,一副關切的模樣。

“這是家傳絕學,恐怕有些不便。”王大夫並不確定對方的醫術到了何等境界,擔憂被看出端倪,因此尋了個正當的借口。

不過,他瞧陸知杭也不過十幾歲的少年郎,看出不妥的可能性也不大。

“那就叨擾了。”陸知杭溫聲道,而後轉身進了屋。

對方都這麼說了,繼續胡攪蠻纏就顯得自己無禮了,說的是真是假,自己把過脈後就知曉了。

好不容易應付完陸知杭,王大夫馬不停蹄的往外走去,心裡叫苦不迭。

棕紅色的雕花細木架子床上躺著一席紅衣的美人,對方臉上蒙上的白布此時已經取下,三千青絲如潑墨般隨意披散在一旁,修飾過後略顯秀氣的長眉下一雙丹鳳眼微微上挑,攝人心魄,深不見底,在瞥見陸知杭時,驀然漾開一絲淺淡的笑意。

“承修。”陸知杭三步並作兩步,瞬息就到了床榻上,口中輕喚了一句雲祈的字。

這字乃是徵妃私底下為他所取,知曉者不過寥寥數人,他記得原著中寫到,男主喜好親近之人喚他的字,因此在認出‘盛予行’就是雲祈時,下意識的就用了這稱呼。

“莫要擔憂。”雲祈微微偏過頭來,指尖在陸知杭蹙起的眉頭輕撫,似乎是想要將他的愁絲儘數撫平般。

陸知杭眼皮一跳,下意識往後躲閃了一下。

“我難不成還會吃人?”雲祈嗤笑一聲,譏諷道。

陸知杭頓了頓,一把抓起那隻修長的手掌撫上自己的眉間,輕聲詢問道:“傷口如何了?”

“無礙。”雲祈臉色微緩,把手從對方的掌心抽出,笑道。

陸知杭平和的眼眸細細打量了片刻眼前人,見他除了因為失血而有些蒼白外,並無任何不妥,一時有些捉摸不住。

他此時身處的世界畢竟隻是來源於一本,除了設定外的一切事物都與他原本的世界一般無二,可偏偏因為,導致有了些不符合正常世界的東西存在。

最典型的莫過於解藥這味藥材了,當年在醫典上看見,隻當作玩笑,可書到用時方恨少,如今聽王大夫言及雲祈身患毒素,僅從表麵上他竟看不出分毫不對來。

“適才王大夫與你說了些什麼?”陸知杭將雲祈垂在臉上的發絲梳理好,狀若漫不經心道。

聞言,雲祈眼眸微深,麵上卻是懶懶散散,淡淡道:“受了些皮肉傷,那些歹人的刀劍抹了點毒,好在不是什麼要人命的東西。”

“我替你把把脈?”陸知杭靜靜地看著他,臉上的笑意溫柔如水。

“好。”雲祈沉默了半響,把另一隻完好的手攤在被褥上,靠近床榻邊。

對方光明正大的樣子令陸知杭一怔,難不成真是他憂慮過甚,誤會了?

想歸這麼想,在那蒼白的手腕放置在身側時,陸知杭並不敢疏忽,食指和中指並攏搭在脈搏上,靜下心來感受著手中傳來的跳動。

那一突一突的脈速比之常人而言要快上不少,明顯不太正常,中毒者脈速過快也算正常。

但是有這特征的毒物太多,沒有其他症狀相互佐證和專業的化驗報告,陸知杭並不敢妄下結論。

“可否給我看看舌苔?”陸知杭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帶著幾分哄小孩的語氣來。

雲祈聽著他這話,似笑非笑道:“吻我一下,就給你看。”

“……我是替你診治,性命攸關,豈可兒戲?”陸知杭被他這話說得險些噎住,在那殷紅的唇瓣停留片刻,眸光不由有些晦澀,低啞著嗓音道。

這會的雲祈仍是著的女裝,他隻需稍稍疏忽,極容易忘卻對方和自己性彆相同這回事。

雲祈收斂起了開玩笑的心態,見他對自己的身體狀況如此關切,說不愉悅那是假的。

“那你看吧,陸大夫。”雲祈倚著軟枕,略顯戲謔道。

殷紅的薄唇微張,陸知杭慎重地觀察了半響,沒見有任何異常,甚至健康得過分,不死心地照著王大夫的路子,望聞問切來了一套,所有能在這個世界用出的診治手段都沒放過,可結果無一不是在告訴他,王大夫所言不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