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 84 章(2 / 2)

反派娶了男主後 秋葉墜 10717 字 5個月前

雲祈眉梢上染上惑人的欲色,喉結自上而下滾當,隻是那手還未繼續往下撩撥,手掌就被陸知杭鉗製住,順勢滑入縫隙中,十指相扣,再一抬眸就落入了一片曖昧晦暗的眼眸中。

陸知杭平複了一下蠢蠢欲動的地方,低沉的聲音緩緩道:“再繼續下去,我可就忍不住了。”

“為何要忍?及時行樂未嘗不可。”雲祈漆如點墨的丹鳳眼直勾勾地盯著那張不染纖塵的臉,啞著聲道。

他日思夜想,想得輾轉反側,夜不能寐,隻想與這人一度,隻是真觸及到對方眼底的欲色時,仍是有些不爭氣的紅了眼。

恨不能將人埋進自己的身體裡,再不分離。

陸知杭著實有點招架不住,隻覺得喉中一片乾渴,說出的聲音都沙啞了半調,低聲:“我倆都身上有傷,還是先顧及傷勢,免得又加重了。”

“……”雲祈聽著這話,眼梢上的熱意都冷了下來,抿緊了嘴角一言不發。

陸知杭說得在理,哪怕他再如何情動也不可能不顧及兩人方才從冰窖出來,隻能按捺下幾近失控的理智,身側的床單在他的忍耐下都被攥得變了形。

“你身上的衣物是誰換的?”陸知杭緩過神來,摩挲了幾下雲祈身上如雪般潔白的裡衣,詫異道。

若是府上的人所換,隻怕已經發現對方實乃男兒身的秘密了,雲祈絕不可能這般淡定自若,不付之行動才是。

畢竟這危及到他的性命。

當年皇帝就曾打算等徵妃的子嗣產下後,若是個皇子,就廢除當時的太子,立雲祈為新任儲君,這才被皇後一直視為眼中釘,真被發現自己最厭惡的女子當年生下的就是皇子,為了昔年的私仇和兒子的皇位,皇後那點氣量如何能容忍。

“暗衛。”雲祈低沉陰冷的聲音幽幽響起,簡潔的兩個字輕輕拋出。

“……”陸知杭張了張嘴,很想問既然對方的身邊有暗衛守著,為何在兩人困於冰窖時沒有現身呢。

似是看出了陸知杭心中所想,雲祈薄唇輕啟,玩味的聲調慵懶誘人,“我倒是想他能來替我倆把那鬼門關開了,奈何他是見我幾個時辰還沒有蹤影才翻進府來。”

居流向來不會跟著雲祈一起進符府,免得妨礙自家主子和陸知杭你儂我儂,這次進來實屬意外。

還是夜鶯在庭院內等了許久也沒見到陸知杭回來,又沒聽說對方要出府,就找了幾個家丁詢問,得知不見陸知杭的身影,就集結了幾個閒暇的小廝在府內找了起來。

幾人的動靜不小,自然就被居流發覺了,順著一塊找了起來,以防萬一。

“身份未曾泄露就好。”陸知杭神色舒緩開來,臉上漾起一抹春日般的溫和笑意。

兩人在臥房內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陸知杭瞥向敞開的窗欞,隻見那輪本該明亮圓潤的滿月早已被烏雲遮蔽。

雲祈順著他的視線而去,皺了皺眉,忍不住冷笑道:“這賊老天真是每次都與我作對,本想著與中秋你賞月都不成了。”

陸知杭聽著他近乎咬牙切齒的話語,忍不住失笑一聲。

若老天爺都跟本書的男主作對,哪其他人又作算做什麼,渡劫?

不過,身為男主確實是多災多難,他在和雲祈待在一起時,事情總是接憧而至,自己孤身一人反倒事事順。

“這會都十六了,算不上中秋了,俗話說得好,十五的月亮十六圓,明晚再賞月就是了。”陸知杭眉梢向上揚了揚,流瀉出點點笑意。

“明晚……”雲祈安靜地聽著身側人繾綣溫柔的話語,垂下眼眸,神色不明道:“明晚有事,怕是來不得了。”

“……那你忙正事要緊。”陸知杭一怔,而後輕笑出聲。

這月亮有的是時候賞,要緊事就耽擱不得了。

想來,雲祈既然連中秋宴都想方設法拋下,能讓他特意抽身也要急著辦的事情必然極為重要。

“興許後天也來不得了。”雲祈眼中蒙上一層陰翳,冷然道。

他前日碎骨才發作完,吃了王大夫最新研製,用來延緩碎骨發時間的藥湯,這會自己都估摸不準究竟何時會發作。

擔心那藥湯沒有作用,雲祈並不想在陸知杭麵前發病,隻能自己窩藏在靜室內等著發,默默舔舐傷口。

“……”陸知杭愕然地看了他一眼,不由雲祈幾日不曾來過府上的事也時有發生,就是這幾天兩人粘得緊,到了要分離的時候反倒不習慣了。

“待事了,定第一時間往你這趕來。”雲祈上挑的丹鳳眼眸光流轉,仿佛盛滿了一汪深不見底的情意,鄭重道。

“無礙,就是不知你今夜未曾回去,可會誤事?”陸知杭非是無理取鬨之人,在失神過後複又噙著一絲淡淡的笑。

“鐘珂會替我料理好。”雲祈的額頭抵在了陸知杭的肩頭上,漫不經心道,俊美的臉上微微側過來,借著餘光眺望窗欞外被薄霧遮蔽住的光亮,淡淡道:“明年中秋再一塊賞月可好?”

“明年中秋說不準的,你不一定能從晏都趕來,世事難料。”陸知杭垂下眼眸打量了片刻,修長的指尖攬住雲祈,鼻尖聞著若有似無的熟悉味道,察覺到懷中人一瞬間的僵硬,輕笑了一聲,說:“後年可好?屆時我一定到晏都赴會。”

短短幾個月,許下的諾卻是早已數不清。

兩人的感情正是如膠似漆的階段,自然有說不完的話,無奈身處符府,哪怕府邸上的家丁嘴向來緊得很,陸知杭在探望過,確認雲祈無恙後就起身回了臥房酣睡,明日還得應付符元明的訓斥。

他前日才答應得好好的,日後定會注意好身體,昨日就被人關進了冰窖一個多時辰,雖說隻是輕度凍傷,但若是被人晚發現一會,怕就魂歸故裡了。

說來,到底是何人關的門,他醒來後還沒問過,當時腦子一團亂麻,隻記得快些來看望雲祈。

這事在第二日就有了答案,在發現冰窖門被誤關的第一時間,符元明就派人著手調查了,犯下了這麼大的事,險些害了兩條人命,那家丁戰戰兢兢的臉色就被人發現了異樣,一通逼問下就把事情都一五一十地托盤而出。

對方雖是無心之過,可符元明哪裡容忍得了他,仍是狠狠罰了一通,再後來符府就沒這個人了。

————

碎骨來勢洶洶,在王大夫家中靜候幾日後,熟悉的徹骨痛楚又襲上心頭,雲祈忍耐著身上撕裂般的劇烈疼痛,哪怕事先喝下了不少藥都壓製不了多少。

長久的忍耐,讓他的身體早已習慣性的在發時顫抖,躺倒在綿軟的薄被中,隻覺得身體作何反應都不舒坦,就像是生了一條蜈蚣時時刻刻啃噬著身上的每一處,隻留下那尖銳的痛苦。

雲祈向來吃得了苦,病態的臉上冷汗密密麻麻,一口皓齒幾乎都要被咬碎,血腥味在口腔中彌漫,而後溢出點點在嘴角,鑽心的痛楚延綿不絕,讓人一眼望不到儘頭的絕望。

幾人手忙腳亂的在他嘴裡塞了塊綢布在免得咬斷舌根,看著那張俊美無雙的容顏上溢滿了死寂,雙手更是青筋暴起,鐘珂實在有些看不過去,眼眶止不住的淌下淚水。

哪怕是王爺親自來了,也根本勸不動殿下。

可是再這樣下去,真的會死人的。

鐘珂看得神思恍惚,隻覺得這短短的一個時辰那般漫長,失了魂般跌跌撞撞往門外走去。

“殿下,真的值得嗎?”鐘珂喃喃自語,拭去了臉頰上的淚珠,隻是眼眶上的淚水從不間斷,不過是徒勞無功。

她腳步虛浮,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了符府的朱門外,心底隱隱有個念頭在告訴著她該如何做,死死地盯著那扇緊閉的門,鐘珂好似下定了赴死的決心。

“殿下,你就是賜我死罪,我也絕不會讓你再受苦下去了。”鐘珂擦乾了臉上的淚痕,堅定的往門旁走起,扣響了那古銅製成的門環。

竹園內,撰寫著書信的陸知杭身穿素淨直綴長衫,外罩竹青色寬袍,在翠綠欲滴的枝葉襯托下愈發纖塵不染,猶如水墨畫般。

手中的信紙在他的手中折成一張變幻莫測的折紙,正是那日與符元明在庭院內研究的故友之物。

他當時就曾想過,有朝一日在折紙中寫下訴說情意的信給雲祈,待他收到後不明所以,無意間拆解出他所思所念時該是驚喜萬分的。

那時他寫不得,如今倒是個機會,留著給雲祈到晏都慢慢琢磨,把他的一腔愛意儘訴信中。

隻是這信實在是小,訴不清他對心上人的愛。

在腦中腦補了一下雲祈發現時的神情,陸知杭平靜的眼底漾開一抹淺淡的溫和笑意。

鵝卵石鋪成的小徑上,領人的家丁還未上前稟報,身後的鐘珂就先不管不顧的衝了上去,一把跪倒在陸知杭跟前,淚眼婆娑道:“公子,你救救殿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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