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 85 章(2 / 2)

反派娶了男主後 秋葉墜 11175 字 4個月前

這蒙汗藥的原料就是曼陀羅花,雲祈自個都在用,隻不過在陸知杭的叮囑下僅是用作外敷罷了。

“那暗衛被你弄哪去了?”陸知杭邊說著邊把手中的瓷瓶打開。

倘若鐘珂沒把居流藏好,不小心被雲祈發現,後麵再想不聲不響的給他下藥就麻煩了。

所以,在拿到解藥後,必須速戰速決。

“他今日休沐,換了另一人跟著殿下,不會被殿下發現的。”鐘珂自然選擇下手,必然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聽到休沐二字,陸知杭怔了會,暗自腹誹道:這暗衛原來還有假期的嗎?他之前還以為全年無休。

在心裡念叨了幾句,既然沒有被發現的風險,陸知杭也就不再耽擱了,把那木塞從瓶口抽離,一股沁人心脾的甜香味就在鼻尖若有似無地飄蕩。

奇特的味道莫名的好聞,愣是讓陸知杭找不到如何形容,隻覺得這味道獨特得讓人聞過後就難以忘懷,甚至混沌的腦子都清醒了不少。

“這就是解憂?”陸知杭連忙把那木塞重新塞回瓶口,遲疑道。

“嗯,王大夫那日交給殿下時,我就聞過這味了,應是仿造不了的。”鐘珂連連點頭,期盼著陸知杭確認過後,他們商量完方案早些讓雲祈服下。

如今吃虧了王大夫的藥,殿下毒發的時間已經開始捉摸不定起來,按照王大夫的話,得等一段時間才能恢複規律,大大延緩毒發的間隔。

她可不願殿下在這期間再發作一次。

“看來得配著其他味道濃重之物加以掩蓋,否則這味一聞就極容易被他發覺。”陸知杭眉宇間不自覺地皺起一個川字,正色道。

“化開了摻入芫荽裡?”鐘珂眼珠轉溜了一圈,提議道。

這芫荽的味道極大,乃是許多菜品中都會加以提香的一種菜,說不準能掩蓋住,實在不行就摻入到殿下平日裡喝的藥湯裡,苦味也足夠大。

“我試試。”陸知杭沉吟片刻,決定還是在落實之前試驗一下才放心。

他命人拿了不少的芫荽來,隻是那堆了不少的芫荽卻蓋不住僅是從瓶口處飄來的香甜味,再多加一些芫荽就不妥了,容易起疑。

更何況,這解憂還是被王大夫和其他藥材中和在一起炮製成藥丸的狀態,在用水化開後香味隻怕會更濃,甚至胡亂就著其他東西吃下去,陸知杭又對藥效不太了解,根本把不準會不會影響藥效或者產生什麼危害。

“此路不通。”陸知杭神情一肅,麵色有些難看。

要不是曼陀羅花劑量過大時會造成嚴重的後果,甚至死亡,他都有些想把雲祈也藥倒算了,能致人昏迷不醒的藥物多多少少都有些後遺症,隻能另尋他法。

兩人在符府內尋了不少氣味重的東西,打算用以掩蓋解憂的香味,無奈試了十幾種都不得法,鐘珂都有些氣餒了起來。

“王大夫可有說過,這藥得喝下多少劑量才能解碎骨毒?”陸知杭握著那溫熱的瓷瓶,聲如貫珠。

“隻需一顆即可,溶於水中飲下。”鐘珂對這些可謂是如數家珍,早就惦記著讓雲祈飲下解藥,閒來無事就去王大夫那問上幾句。

一顆?

陸知杭盯著白淨的瓷瓶看了良久,若有所思。

這瓶子裡的解憂足有五顆,隻要尋得一次機會讓雲祈喝下就好了,可偏偏就是這一次機會讓人想得頭疼欲裂。

解憂的藥香味難以掩蓋,甚至稱得上獨特,雲祈既親自聞過,就絕無可能被人欺瞞過去,除了讓他心甘情願的飲下,否則以目前的窘境彆無他法。

“心甘情願的飲下解憂?”陸知杭眼皮一下。

刹那間,腦海中閃過了一個念頭,可仔細想想又有些捉摸不定,他不確定雲祈是否會如他的意,也舍不得對方心傷。

可心上再痛,總比沒了性命強,日日受這徹骨的痛楚,便是苟延殘喘,也遲早把身子拖垮。

理智告訴陸知杭,長痛不如短痛。

“公子,你要是有法子,咱們就先試一試好不好?喝下就忘了,忘了就好了,此前再有怨恨都沒了。”鐘珂瞧見他低頭沉思,嘴裡念念有詞,趕忙上前道。

隻要能救殿下,什麼都行。

她根本不想寄希望於王大夫能重新研製出另一種解藥,虛無縹緲的事根本說不準。

鐘珂不知陸知杭與殿下之間的記憶究竟有多讓人難以忘懷,可那於她而言都不重要。

沒了陸知杭更好,沒了他,殿下不會為情所困,就能一心一意為皇位而謀劃了。

“……”聽著鐘珂近乎祈求般的喃喃聲,陸知杭沉默了良久,內心陷入了掙紮。

他覺得這麼做有些自私,對於雲祈而言必然會受到莫大的刺激,可他又不願雲祈再這般下去,鐘珂的那一句‘忘了就好’在他耳邊不斷回蕩,猶如地獄傳來的低語,誘惑著人本就不堅定的意誌。

既然都是要忘的,在此之前的記憶就不重要了。

除了這法子,他暫時想不出如何才能讓雲祈飲下解憂了。

倘若沒有那股奇特的香味,他還能想法子摻入吃食裡麵,以雲祈對自己的信任,必然會吃下,可偏偏解憂的味道根本蓋不住。

至於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要是管用,雲祈就不會忍了這麼久都選擇不坦白和自己講了。

冒然試探隻會打草驚蛇,被雲祈察覺後,他們再想行動,難度就會大上許多。

此時的機會千載難逢,居流不在身邊,手中又有解藥,雲祈還未生起警覺,根本容不得他們多想。

再耽擱下去雲祈就會發現居流被鐘珂暗算之事,無論如何都要試一試,無論這法子再怎麼殘忍,不符陸知杭的心意,他都隻能試一試。

陸知杭胸口一陣沉悶,長籲一口氣做好了決斷,免得鐘珂又繼續哭哭啼啼,把利弊分析得頭頭是道,隻求他狠下心救雲祈一命。

陸知杭將他心中所想簡略的和鐘珂說了一邊,對方似乎是在權衡可行性,最後直接點頭了。

“殿下那般高傲的人,必然會喝下解憂的。”鐘珂自認為以她對雲祈的了解,這方法的成功率不少,臉上沉重的神色頓時散了不少。

聽著鐘珂一副喜上眉梢的樣子,陸知杭微微一怔,而後才壓下心裡的悵然。

對方從雲祈還是稚童時就跟隨,若是也覺得這法子可行,想必已經沒有比這更恰當的了。

隻是,理智告訴他,一切以性命為重,心裡到底還是有些不甘的。

從原著中,陸知杭也能窺見雲祈的自傲,最受不得自尊心被人踩在腳底下,愛憎分明。

人在氣到極點時,興許沒了理智去剖析種種不對,陸知杭隻要抓著那點契機讓雲祈喝下解憂,不是沒有可能,更何況是雲祈這等眼裡容不得沙子之人。

符府那輛簡便雅致的馬車上懸掛著清脆悅耳的車鈴,隨著清風一塊在空中飄蕩,尤其是在車廂前的良駒馳騁時,愈發劇烈地搖晃。

和鐘珂說定後,她就先從符府內回去了。

陸知杭慢了對方半步,得知雲祈如今正在王大夫的宅院內靜養,昨日方才毒發,還在琢磨著如何能讓毒素穩定下來,往後延一延。

砰砰——

一陣敲門聲過後,紮著總角的藥童緩緩把門打開,小腦袋往外探去,在瞥見那修長如竹般的書生時,眼睛一亮。

“公子可是來尋我家大夫的?”那藥童疑惑道,陸知杭也算府上的常客,來過幾次了,模樣生得又好,他自是有印象的。

“嗯,可否替我知會一聲。”陸知杭事前在車廂內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溫聲細語。

“我家大夫這會得空,正在靜室,公子隨我來就是。”藥童眼力勁極好,記得王大夫對這書生態度頗為恭敬,當下不敢耽擱,主動邀著人進屋。

“叨擾了。”陸知杭不著痕跡地碰了碰兜裡褐色的藥瓶,信步跟在藥童身後,隨著他穿過筆直的小徑,在長廊處瞥見了那一抹淺藍的身影,赫然是早已回來的鐘珂。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短暫的交接,陸知杭就麵不改色地跟在了藥童身後,而那抹倩影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兩人須臾間就走到了靜室。

映入眼簾的老者須發皆白,愁苦著眉眼在主位上給自己沏茶,口中念念有詞,似乎在為什麼而煩心著。

他此前說好能替雲祈延緩碎骨毒發的時間,可頭一次用藥,這毒又極為剛猛,導致近幾次毒發的時間都極不穩定,再不解決腦袋能不能在自己脖子上都是一回事,哪裡笑得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