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 88 章(2 / 2)

符元明許久未曾與自己的弟子對弈過了,自然要好好玩耍一番,隻是這次從圍棋變成了鬥獸棋。

起初三人還喜上眉梢,許久不曾三人聚於一處,自然是寒暄良久,到了後麵對弈了幾局,符元明的喜色就轉淡了。

“你怎地這般不懂事啊!”符元明瞪大了渾濁的雙眼,遲遲不知該挪動哪枚棋子。

棋盤上刀光劍影,阮陽平執棋的一方將符元明殺得節節敗退、片甲不留,幾成碾壓之勢,比起圍棋輸得還要慘,怪不得符元明氣得吹胡子瞪眼,這弟子是半點麵子不給他啊!

“師父,我這不是讓過了?不然你還能撐過一刻鐘?”阮陽平撇撇嘴,攤開雙手狀若無害。

他這等高門大戶自不需要操心作坊的事,在步入正軌後就把事情全權交給了下人,如今騰出空來,符元明又不久後過壽辰,他當然得給師父麵子,過來陪同幾日,隻是對方這棋品是一如既往的差。

“你這能叫讓?你瞅瞅你師弟是如何做的,及冠之齡還不懂得尊老,真是讓人不安生!”符元明指著棋盤數落了起來,末了又道:“你是阮城的獨子,日後必然是要步入官途了,這性子直成杆了,往後在官場如何行的開?”+

“你這步本就該輸了,我不動這枚棋你才有繼續與我下的資本,還有這步……”阮陽平絲毫不給他師父麵子,指著棋盤就分析了起來。

兩人的對弈從來都是這般,今日倘若陸知杭不在,隻怕符元明就上手悔棋了。

說什麼性子直,在官場行不開。

要知道,他師父的性子比他還直,在官場上的風評可謂兩極分化,愛者敬其高風亮節,為國鞠躬儘瘁。恨者厭其頑固不化,當場落了他們的麵子,自己不貪還得阻他人的路。

阮陽平這麼說,符元明可就不樂意了,這小子是自己看著長大的,早就熟知彼此的性格,他當下就跟著舉例,在自己的棋落入下風時就該讓了,而不是等到路都堵死了,陷入絕境再讓自己在幾個格子裡等死,那豈不是與貓戲耍老鼠無異?

聽著符元明渾然沒有半點長者體態的念叨,阮陽平隻當做左耳聽右耳出,分毫放在心上的意思也無,還有閒情逸致朝陸知杭聳聳肩。

“師父,我讓你就不錯了,若不是看在你過幾日生辰。”阮陽平抿了口茶水,不以為意道:“你這鬥獸棋下得實在不堪入眼,不行咱就改下五子棋。”

“你這說的什麼話!老夫怎麼可能棋藝不精!”符元明不信邪,據理力爭了起來。

眼見他們吵得麵紅耳赤,陸知杭看得分外好笑,許久不曾這般三人在府上悠哉對弈了。

“知杭,你來,我不與這不通人情世故的小子下棋了。”符元明說了半天沒說過阮陽平,轉而朝坐在中間品茶的陸知杭來。

“改天,改天!”阮陽平此行前來符府並非都是為了陪著符元明對弈,這會過去了一個時辰,再拖下去,正事都荒廢了。

符元明見阮陽平阻撓,不明所以道:“老夫這又不是找你,陽平急什麼?”

“我這不是找師弟一塊到郊外的酒坊瞧瞧,順道陪師父對弈。”阮陽平放下手中的茶杯,摸著鼻尖笑了起來。

“那成吧。”符元明非是分不清輕重的人,見沒人陪他對弈了,頓時意興闌珊,嘴裡嘟囔道:“還是得尋我那故友與我對酌才有趣。”

“師父,那我們就先行一步了。”陸知杭從椅子上起身,溫聲作揖道。

他這幾日不能去尋雲祈,隻能把重心放在讀書和經商上邊了,符元明在三個月的時間裡把能講的都講了,剩下的全靠自己琢磨,勤學苦練才能更進一步。

他這會掌控的幾種產業中,除了香皂猶豫販賣的規模夠大,在聞箏的操持下流通全國,就屬酒業賺錢最多,哪有什麼都丟給阮家做的道理。

方便是方便了,但這足足五成的分成拿的就不安心了。

更甚者,他對作坊失去掌控權,日後發生什麼變故,風險極大,哪怕他這會是師兄感情甚篤。

當錢財足夠多時就能讓昔日好友動搖,他信阮陽平不會動心,但卻不能保證他身後的阮家不會起歪心思。

馬車晃晃悠悠地奔騰在無邊無際的郊外,遠遠地就聞到了清脆撞擊的鈴聲。

時隔多日,陸知杭總算又一次來到了位於鳳濮城郊外的釀酒坊。

除了建設在此的作坊外四周人煙罕至,碧綠色的草茵和湛藍色天空涇渭分明,時不時的有工人從此經過。

經過一段時日的整頓,在原有的地址上又加蓋了半畝地用作釀造,他們的產量著實讓人捉急,不得不繼續擴建。

如今買下的那半畝地還沒全部改建好,又何談投入生產,隻是這新建的酒坊有了新東家,之前盤下的一畝地,內裡構造與煥然一新的新作坊比較就稍顯簡樸了。

那幾十個參與建造新酒坊的工人見往日主持作坊事宜的管事對著陸知杭二人笑臉相迎,立刻就明白了兩人身份不簡單,工作都儘心了幾分。

“東家,可還需要到彆處再看看?”管事諂媚地湊上前來。

“你下去吧,我們再自行看一會。”阮陽平擺擺手道。

“這……是。”管事猶豫了會,也不敢觸怒他們,當下就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師兄,之前為了趕出一批進獻給聖上的酒水,還沒來得及把這釀酒坊改建,如今看來倒是粗簡了。”陸知杭並肩和阮陽平在偌大的釀酒坊踱步。

陸知杭轉悠了個遍後腦子裡已經有了修繕了想法。

“不過就是釀酒的地,還需修繕得如住處?”阮陽平打趣著說,目光掃視過正勤勤懇懇釀酒的工人。

他們如今的酒坊主要生產的就是高度的高粱酒和葡萄酒,工人自是是需要發酵好糧食,存了不少的高粱和葡萄。

隻是這些人手多是多,但要滿足之前二人暢想的售往晏國各地就有些不切實際了,除非規模再擴大一些,耗費些時日才能勉強供應上,可要這般的話成本就要高上不少了。

“非也,若是這釀酒坊能合理改建,所產出的酒水必能在現在的基礎上翻上不止一倍,我們貨物稀缺的難題就解決了,如今不是供不應求,單子都沒完成多少?”陸知杭緩緩道。

他們這會的情形是有錢卻不能賺,這幾日下來,陸知杭仔細查過賬本又問了負責酒坊的人,倘若酒水能供應上,月入萬兩白銀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