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 99 章(2 / 2)

反派娶了男主後 秋葉墜 12261 字 4個月前

陸知杭把自己為數不多的幾本書都放在了架子上,除了百草經和基本撰寫未完成的醫書就剩下了一些時文雜役和昔日寫過的文章。

他自己寫過的東西,陸知杭通常都會留下來,方便日後自省。

放完了第一層的書籍,他方才鄭重地把符元明臨行前贈予的那幾本厚達一尺的心得擺在了第二層,方便他及時拿過來捧讀。

他師父之前既然沒有拿給他,想是自己還不到用得上這書的地步,這會卻是不得不拿出來了。

“公子,這邊上可要放盆花?”陸昭幫著一起收拾了書房,指著邊上的角落,問道。

陸知杭隨意瞥了一眼,頷首:“可。”

這書房空無一物,如今擺在這兒的都是他自己帶過來的,確實有些空蕩簡陋了,擺盆花到這,能增添點豔色。

好在,陸知杭帶的東西足,並未有什麼需要增添的,陸昭原本還想買些奇珍異玩在屋內,被陸知杭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不過就住個一年,無需操勞。”陸知杭輕聲道。

“好……好吧。”陸昭原本因為能跟著自家公子布置新房,雀躍了許久,聽到這話難免有些氣餒。

“南邊的廂房給你住,這兒離鼎新酒樓近,你往返也方便。”陸知杭擺好了桌案上的筆墨紙硯,隨口道。

“謝謝公子!”陸昭眼睛一亮,方才的低落轉瞬間煙消雲散。

陸知杭輕笑一聲,放好了該放在書房裡的東西後,轉身就出了書房進去主臥,幾個小二方才收拾乾淨了,正替他整理床褥。

陸知杭在拉貨的小車上翻找了點東西,這些都是前段時間符元明給收拾出來的,許多他都不記得是自己的,一時看得興起。

拿過一盒緊閉的木盒,上邊雕花了精致的花紋,想是用心之作。

“這是何物?”陸知杭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他怎麼不記得自己有這個盒子了?

在腦中過了一遍還是沒想起來這裡邊裝的究竟是什麼,陸知杭不由懷疑起了他師父是不是拿錯東西了?

“該不該打開瞧瞧?”陸知杭猶豫了會。

若是師父的東西,他打開看了也不好,可說不準打開一看自己就想起來了呢?

換個念頭想想,既然符元明拿給他了,就算不是自己的東西,應當也是交給自己的。

權衡過後,陸知杭方才把木盒打開,映入眼簾的是幾顆蜜餞和一張用信紙折成的古怪折紙。

這折紙他記得,是李良朋用來陷害他師父的東西,可……怎地會在自己這?

陸知杭先是拿起裡邊安靜躺著的折紙,照著記憶中來回折返了幾次,打開一看裡麵的字跡熟悉得很。

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

“這……好像是我寫的。”陸知杭麵色古怪,可他根本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寫過。

說不準是寫著玩的,不重要也就忘了。

陸知杭如此想著,可既然是寫著玩的,又何須放到木盒中存放?

帶著幾絲疑慮,他把折紙放回了木盒,轉而拿起了幾顆蜜餞,上邊的油紙歪歪扭扭畫了顆愛心。

“……”這定不是我畫的。

陸知杭如此想著,順道把木盒闔上了,沒想好怎麼處置它,到時隨便尋處地放著好了。

按理說他要不把蜜餞吃了,要不就丟了,放在屋裡也不知是幾個意思。

放好了木盒,陸知杭差不多把臥房內的東西都按照自己的心意整理好了,臨頭頭了又瞧見了一盒首飾盒。

“???”陸知杭突然覺得這說不準就是師父的東西,收拾的時候收錯罷了。

隻因這首飾盒裡邊裝著的乃是女子的耳墜,他一個心上人都沒有的單身漢子,身邊除了侍女也沒有女子,怎可能會買這玩意?

說不準方才的折紙也是月前和師父探索時隨手寫下的,被師父放在了木盒中。

越想,陸知杭越覺得合理。

考慮到這些都算得上師父的遺物,他還是把他們都放在一塊了。

新屋的整理多了幾個手腳勤快的小二,但仍是在租賃的第二天才收拾乾淨了,在第三天宴請了好友。

他喬遷新居的事知曉的人不多,不過就陸昭和阮陽平二人罷了,至於李睿識除了鼎新酒樓,壓根尋不到人。

“師弟,明年就是秋闈了,你切不可怠慢,師父給你的書你得好好通讀,師兄閒來無事,也會與你探討一二。”阮陽平苦口婆心道。

陸知杭作揖溫聲道:“如今錢財不愁,自然把心思放在讀書上了,不中舉人,談何與師兄在春闈相聚?”

“好,不懂就到阮府問我,正好住的近,我要是再不懂,咱就去煩我爹去,哈哈。”阮陽平沒忍住笑了幾聲,似想到了什麼,又斂住了。

要是師父在,就好了。

“那就叨擾了。”陸知杭嘴角微微勾起。

自穿越以來的一年多的積累已經讓他有八成的把握能桂榜有名了,就看明年中秋能否赴得了這鹿鳴宴了。

阮陽平與他打趣了幾聲,陪著陸知杭在他新租賃的宅院轉悠了一圈,和符府自然是比不了,但麻雀雖小,勝在五臟俱全,臨近主臥的左廂房給了陸昭住,右邊則是書房,方便讀書習字。

庭院中間砌了大理石製的石桌和幾張鼓凳,沒了雕梁畫棟和後花園,更不見偌大一片的荷花池。

庖房在另一側,這幾日都是鼎新酒樓的廚子過來做飯,陸知杭偶爾有點閒情逸致就親自下廚,再過去些就是用來放些閒物的雜物間了。

“師弟,師父臨去前把府中的奴仆遣散了不少,留了幾個忠心耿耿的老奴,這會正在我府上,左右我也用不著,不如就先在你這宅院裡養著,有人伺候也免得耽誤了讀書。”阮陽平說道。

“那就多謝了。”陸知杭一怔,頷首道。

工錢自是要發的,就是沒成想他們居然還在阮陽平府上,也不知舊人留了多少個,許管家和夜鶯又如何了?

似是看出陸知杭心中所想,阮陽平無奈道:“夜鶯日日在我耳邊念叨著,想伺候陸公子,我明日就把人譴來。”

“幾日不見了,難得還惦念著我。”陸知杭失笑道,末了又補充一句:“他們願意來我這的就送來,不願我也不勉強,左右這院子就我與陸昭二人,用不了幾個丫鬟小廝伺候。”

“好。”阮陽平想了想,點頭道。

“對了,師兄。”陸知杭與他並肩走到了書房門口,正好想到了什麼,溫聲道:“我閱覽師父給我的那本心得,有幾處看得不甚明白,師兄可能替我解惑?”

“我日後還得回回往你府上跑,跟你一塊籌備科舉的事宜,自然沒有問題。”阮陽平未做他想,爽快地答應了。

他師父臨終前留下的遺書一封是明誌堵住朝堂百官的悠悠之口,另一封就純粹是寫給他和陸知杭的了。

信中交代了他死後家產如何處置,在陸知杭遇到危難時期望著這筆錢財能助他一臂之力。

可仔細想想又覺得他這學生本就是個財神爺,做的生意哪有不賺錢的,對這筆巨款的需求也就不大了。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符元明仍是托付給他,讓他隨機應變,用不著的話就待哪日晏國百姓有難,能救一些是一些。

除此之外,符元明對陸知杭的仕途也極為關心,他當然不擔心他家恩公能否考得上舉人,甚至以陸知杭如今的水平,連進士都能夠得上。

不過,他還是交代了阮陽平好生教導師弟的遺願。

阮陽平年紀輕輕就中了秋闈次名,本該早就金榜題名,之所以不去赴春闈,不過是誌不在朝堂罷了。

“我屋裡的藏書少了些,好些個孤本隻在師父府上瞧過眼,可惜了。”陸知杭惋惜道。

阮陽平自然是把符元明的藏書都過了個遍,聽到這話笑道:“師弟,這書師父自然是暗地裡留給咱倆了,你要是哪些沒看完的,我明日連著家丁一塊送來。”

聞言,陸知杭詫異地點了點頭,“那就多謝師兄了。”

兩人一前一後地踱步進了清幽的書房內,陸知杭昨日才與陸昭一同布置好的地方,井然有序不落分毫的纖塵。

“我突然想起,我忘了件事了。”陸知杭方才踏進書房,猛地想起來。

“嗯?”阮陽平詫異。

“是船廠一事,前幾日隻管交代他們有事到符府尋我,可如今卻是不成了,晚些時候得叫人去造船廠替我托個信。”陸知杭解釋。

阮陽平還道是什麼事,原是造船的事情,他隻管跟著拿錢出來就是,涉及到專業是一點也不懂。

阮陽平尋造船廠時,還要了點畫好的圖紙找人問了,對方直言巧奪天工,奇思妙想後,加之師弟有幾例成功案例,阮陽平心裡有自己的雄心,否則如何能一萬多兩說給就給呢?

阮家幾代人積攢下來的家業,是尋常百姓不能想象的。

他們這船廠到時真要破敗了,他還能接濟接濟師弟。

何況,阮陽平對陸知杭還是有些信心的,哪怕他問的那位乃是聞名遐邇的大師,直言以晏國如今造船的技術,萬萬不可能把這等駭人聽聞的船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