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第 109 章(1 / 2)

話說回來,阮原的恩師乃是晏都有名的文壇聖手——燕曲。

其人博才多學,如今已年過古稀,早幾年以年邁為由致仕,閒賦家中,倒是個再適合不過的家教了。

二人來到阮家中,落腳在南邊的客房中,每日隻需在這一隅內靜心讀書,午時過後再上燕曲家中,請教一二。

閒暇時還能翻翻阮原的藏書,除了些機密的文件,阮原並不吝嗇於對自家侄兒開放,而阮陽平瞧見了,就等於陸知杭也看見了。

“你這策論寫得彆具一格,倒讓老夫刮目相看。”燕曲枯瘦如柴,顫顫巍巍地捧著陸知杭寫好的卷子,頻頻點頭。

“陽平這策論就不成了,其他四書五經題寫得出彩,還需得通透些。”燕曲翻過一頁,又道。

兩人在此學習,轉瞬間就過了一月餘,期間燕曲偶爾會上門指點,大多數時候是兩人結伴上燕家。

其人不虧是阮原的恩師,中過進士的人,對其中的門道清楚得很,幾乎是針對會試進行出題,修正,以便他們能在千萬人中脫穎而出。

不過,他們本就是在鄉試中名列前茅了,有了名師指點隻能稱得上是錦繡添花,哪怕沒有燕曲,對會試也有□□分的把握。

“今日就到這了,難得來一趟阮府,老夫先與我那學生說道幾句。”燕曲朝二人笑著說道,多看了一眼陸知杭所寫的策論,眼中的心上不言而喻。

待燕曲離去,阮陽平連忙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睡眼惺忪道:“這夫子未免太嚴厲了些,我這沒日沒夜的寫卷子,手都握不住筆了。”

“到外頭走走?”陸知杭這幾日也累得慌,成日憋在院子裡,也不是事。

頭倒是不疼了,記憶也沒消散,陸知杭膽戰心驚寫滿了厚厚一本的回憶錄,就怕哪天忘了,膽戰心驚幾日才放下心來。

要是能給他點解憂草還好,自己摸索著,看能不能找出免除後患的辦法,奈何他既找不到王大夫,也沒有草藥做實驗,兩手空空。

“好啊。”聽到這提議,阮陽平大手一拍就同意了。

陸知杭望著師兄歡快的背影,失笑著搖了搖頭,果然是個坐不住的人。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院子,穿過長長的回廊和湖麵,再往前就是會客廳了,走出會客廳還得繞幾處地方才能徹底出了阮府。

陸知杭方才邁過步子,就聽見了裡頭傳來的聲音,許是太過焦急,聲音大了些,還未走進會客廳,站在外邊就聽得一清二楚。

“王大夫至少一月後才能到晏都,我兒如何撐得到那時?”粗啞沉悶的聲音沒控製住音量,直直地穿到了方圓幾米內。

“這前日才去的信,得要些時日,王大夫再趕著馬車來,裡裡外外總得要一個月時日的,就算是快馬加鞭,保不準路上就起了風險,又耽擱了。”阮原凝重道。

陸知杭並非有心聽屋內二人的詳談,本以為是燕曲與阮原敘舊罷了,和屋裡另一人中氣十足的聲音,顯然不可能是年邁的老者。

更何況……他們還談及了王大夫。

王大夫乃是忠於阮家的醫者,其醫術在晏國內都聲名赫赫,就連陸知杭都急於尋他問問解憂的事情。

屋裡這人著急成這樣,隻怕是家中有患了急症的人,無人可醫,這才找到了阮原頭上。

“師弟?”阮陽平走了幾步路,見陸知杭沒跟上來,不由後退回來,不解地詢問。

聽牆角怎麼說都不禮貌,陸知杭雖擔心解憂的事,不過這會也無事於補。

王大夫倘若真能趕來晏都,對他來說是再好不過的事。

既然已經送信過去了,再等等說不準就能等到人了,要是求醫的人能救治,還得再耽擱不知多久,他才能找王大夫問問。

“師兄,走吧。”陸知杭舒展開了眉目,溫聲說著。

“好。”阮陽平朝他笑笑,餘光隨意地瞥向會客廳,不經意間看到了裡頭的人,下意識地說道,“這不是右相大人?”

右相?

陸知杭邁開的步子一頓,神色莫名。

晏國分左右丞相,以左為尊,其中張景煥正好就是當朝的左丞相,而另一派與之針鋒相對的無疑是宋元洲為首的右丞相一脈。

最為重要的是,陸知杭記得在原著中,四個月後的會試,皇帝會欽點右丞相宋元洲為主考官,這次在阮府意外得見對方,對陸知杭而言無疑是一次機會。

可這機會能否把握住,就說不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