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第 126 章(2 / 2)

怎麼說也是一起偷過解藥的戰友,若不是鐘珂當年報信,陸知杭怕是一直被蒙在鼓裡。

“很大的罪嗎?”陸知杭沉吟了會,詫異道。

“嗯。”雲祈淡淡地應了一聲。

他現在有幾分確信,自己的駙馬,真有可能知道些什麼。

鐘珂自然不是真的死了,雲祈還指望從這婢女口中拷問些什麼。

不過是被暗衛帶下去審訊罷了,如今結果尚還未知,但他已不準再讓鐘珂出現在陸知杭麵前,乾脆就說死了。

“那就聽公主的處置。”陸知杭思量了半響,隨即淡笑道。

既然鐘珂犯了錯,雲祈起了殺心,那想必是不能容忍的大忌,他不好替對方開脫,人都估摸著都涼了,以他的身份也插不上嘴。

入夜,吃過晚膳又各自在偌大的公主府熟悉環境後,陸知杭在後花園走散了會步,消消食,暗自感慨起了皇帝的大手筆。

府上的家丁大多是剛從牙行裡買過來的,能信任的唯有夜鶯一人。

他看時候差不多了,便吹著晚風踱步往臥房內走去,也就是他新婚夜的洞房。

剛一踏進還點著紅燭、貼了囍字的新房,就與正坐在桌案前的雲祈視線對了個正著,兩人麵麵相覷,頓了良久。

“你進來作甚?”雲祈抬眸看了他一眼,問道。

要知道昨夜和這人在臥房內荒唐了一晚,讓雲祈坦然接受與之共處一室,還是需要些時間適應的。

“天色晚了,進來歇息。”陸知杭耐心說完,就自顧自地脫起了外袍來,貼身的素淨內襯隱約可見身體的輪空。

雲祈脊背緊繃了一瞬,瞥見他隻著裡衣,眸光微閃:“睡地上去。”

“公主這般狠心?昨夜才共赴巫山雲雨……”陸知杭嘴角撇了撇,一副癡心被負的樣子,好似在無聲地控訴雲祈的薄情寡義。

“閉嘴。”低沉的聲音冷冷道,非但沒有半分憐惜,還透著些許警告。

要不是喬氏心眼子太小,非要派個人來監視,陸知杭說不準門就進不來。

一旦與這人單獨相處,雲祈就渾身不自在,止不住地回想起昨晚的荒唐事,還有沐浴時,上藥的狼狽……

“嗯?這兩盞如意燈好看。”陸知杭剛走上前,視線就被點在紅燭旁的精巧如意燈吸引了目光,將雲祈的話拋之腦後了。

洞房時隻顧著提心吊膽,後麵又中了藥,徹夜不休到天明,這會兒才有空打量起他們的婚房來,要不是媳婦忘記前塵往事,就稱得上完美了。

遙記得兩年前的中秋佳節,雲祈就曾想買兩盞如意燈,可惜到最後,終究是沒親手買完,給自己用上。

成日想與自己黏糊的老婆沒了,陸知杭有些失落,又暗道自己之前思想保守,沒能趁機多肌膚相親一會。

“那你今晚上就與它為伴,在底下歇著。”雲祈揶揄地指著如意燈下的地板。

“不妥、不妥,我身子弱,睡一覺明早起來,不得落下病根?”陸知杭連連擺手,煞有其事道。

“身子弱?”雲祈好似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般,譏諷地彎了彎嘴角。

“是啊,公主都道我需要吃點補藥了,可不是身子弱。”陸知杭走到他身邊,俯下身輕笑道。

那笑聲猶如清風徐來,吹在耳尖上輕輕癢癢的,雲祈挪了挪位,揚起下巴:“駙馬這是想與我同床共枕不成?”

“嗯嗯嗯!”陸知杭點頭如搗蒜。

剛剛新婚,就讓他睡地板,這算什麼事。

他差不多看出來了,自己幾番逾越,雲祈都沒真的對他怎麼樣,雖說不知緣由,但蹬鼻子上臉就對了。

噌——

回答他的是一柄寒光四溢的長劍。

雲祈眸光一轉,戲謔地看著他,輕哼出聲:“嗯?”

那柄精鐵打造的佩劍脫離劍鞘後,安靜地躺在紅桌布上,做無聲的威脅。

“不如這樣。”陸知杭見他油鹽不進,便踱步走到床榻邊,把上麵的紅鸞被疊成長條放在中間,隔開後道,“我倆各睡一邊,互不打擾,我絕不逾越半步。”

新婚內的架子床之大,足足夠四個人左右翻轉著睡,放下一條紅鸞被隔開,還有不少的空間讓他們折騰,正是因空間寬敞,他昨夜才能在床上躲過好幾次劍刃。

陸知杭眼角眉梢皆是上揚,似乎是對自己這個主意極為滿意,一瞬不瞬地凝望著雲祈,等著他的回答。

從雲祈這邊來看,隻能仰首看向居高臨下的清雋書生,他生的本就出挑,隨意一笑就好似柔化了的春水,曖昧而溫柔,撩人得很,讓他生出幾分恍惚。

至少……雲祈對此很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