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頭不要了,那就彆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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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間,大汗踏平烏特,救下一個美人的故事傳遍大營。塔娜的尖叫傳得很遠,回營將士一下騷動起來,此番出征,若說誰最願意,必然是他們。
有仗打,有軍功,都賴大汗與旗主,蚊子再小也是肉,就是不過癮了些。聽說兩天後就要進攻察哈爾,他們早已摩拳擦掌,傳言此時傳入耳中,帶著旖旎的味道,仿佛一下拉近了與大汗的距離,威嚴形象變得更有血有肉,更生動起來。
自古美人配英雄,不是理所當然?至於美人的出身與過去,沒有人會深究,頂多感慨科爾沁出美女而已。
唯有多鐸計較上了心。
該挖的都從塔娜嘴裡挖了出來,多鐸執意要看,親衛也不敢攔。待他闖入親哥帳中,語氣艱澀地說起海蘭珠的來曆,多爾袞手中的筆咕嚕嚕滾落,“你說什麼?”
多鐸重複一遍,拳頭緊緊攥起,“她是大福晉的親侄女,布木布泰福晉的親姐姐,四年前嫁來烏特,沒過上一天好日子。”
見多爾袞震驚至極,久久不語,多鐸深吸一口氣,“同樣是姐妹,為什麼一個天一個地?!”
看中的姑娘竟成嫂嫂,他滿腔惱怒沒出發,說不出的鬱悶憋屈,此時再也忍不住,不由拿了大玉兒作比,明擺著說長生天不公。多爾袞再也聽不下去,一雙眼泛起怒意,“多鐸!”
心下涼了半截,不過見了一麵,這小子怎麼就真上心了?
若是這位海蘭珠格格回宮……
多鐸向來聽他的話,此刻一言不發,轉身就走,不多時有人彙報,說貝勒爺縱馬去了,瞧著心情不佳。
“……讓他去。”多爾袞疲憊地揉揉眉心,猶豫幾息,終是抽出信紙,講述海蘭珠的下落安危,隱晦提起她與四哥的關係。
是給遠在盛京的大玉兒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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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暗,嗚嗚的風聲肆虐草原。擦完藥,不知不覺睡了過去,等海蘭珠醒來,已是黃昏時分。
懷中抱著軟和的錦被,是與氈布完全不一樣的觸感。吉雅眼巴巴地守在一旁,博敦給她端來溫水,看著她用完膳,繼而柔聲說:“大汗處理戰事去了,格格儘可再歇一會。”
知道這是皇太極的大帳,海蘭珠有些過意不去。她輕輕點頭,不由想起方才他的種種行徑,紅著臉問:“我……晚上睡哪兒?”
博敦一頓,心說大汗不會允您睡在彆的大帳的。
麵上絲毫不顯,笑著道:“大汗很快過來,奴才立馬替您問。”
話音剛落,大汗的聲音響起:“問什麼?”
他與恩和一前一後踏進大帳,驅走深秋寒意之後,方才往裡走近。見海蘭珠麵色紅潤,比白日好了不少,皇太極放下了心,目光變得溫和。
博敦福了福身,說:“格格這幾日的住處——”
未儘之語誰都聽得明白,皇太極摩挲著天青穗絡,沉聲說:“出征在外沒有女眷的帳篷,未免耗費物力,隻能將就一二。”
視線一刻不離海蘭珠,他語帶安撫,“你睡氈毯,本汗躺地上便好。”
恩和滿臉麻木地聽主子鬼扯,眼睜睜瞧見格格的神色從不知所措變成慚愧,抗拒消散得無影無蹤,最後化為呐若蚊蠅的羞窘:“大汗如何能躺地上?”
皇太極立馬順杆爬,鳳眼盛滿笑意:“既如此,那本汗也睡氈毯。”
“……”海蘭珠抿了抿唇,小聲說,“我和吉雅一道……”
不消恩和使眼色,吉雅把頭搖成了殘影,講的是大實話:“格格,奴才的床隻許一個人睡,您擠不下的。”
思來想去沒有解決辦法,待恩和博敦接連告退,大帳隻剩幾盞燭火,海蘭珠縮到了最角落。
氈毯劃分兩側,楚河漢界分外分明,皇太極側身瞧她,緩緩閉上眼睛。
燭光昏暗,映出高挺的鼻梁,睡顏沉靜,海蘭珠不知不覺望出了神。
不知過了多久,藏在被子裡的指尖動了動,想要伸出卻不敢,就這麼望了他半宿。第二天四目相對,她在皇太極的懷裡醒來——大汗位置依舊,是她挪到了另一邊。
身下枕的是手臂,海蘭珠慌忙起身,臉唰地紅透了。
作者有話要說:無獎問答:是海蘭珠睡相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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