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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北涼坐在椅子上, 一屋子的鎖匠圍著他腳踝上的玄真鎖來來回回的轉,兩炷香的功夫過去,愣是一個敢吭聲的人都沒有, 倒是把他轉悠的頭暈目眩。

見蘇北涼一臉不耐,平王招招手, 將這些鎖匠都揮了出去, 這已經是今天換的第三波人了,居然還是一個會解此鎖的人都沒有, 看來這玄真鎖還真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難解。

給蘇北涼倒了杯茶遞過去,平王有些悵然道:“七哥, 蘇繾真說這鑰匙就藏在紫陽宮內?實在不行我再返回去尋尋,不然你一直這麼被拷著也不是長久之計。”

聽聞此言,蘇北涼趕緊擺手打消他的念頭:“千萬彆!你這一回去萬一被他發現, 蘇繾指定得把你扣住要挾我現身,你說倒時我是去還是不去?”

“當然不能去!”提及此事,平王就義憤填膺,也顧不上君臣之彆,指名道姓的罵:“蘇繾那小畜生狼心狗肺,竟然不顧當年的養育之恩, 對七哥你做出此等喪儘天良罔顧人倫之事!簡直豬狗不如!若是我能早些知道你的處境, 七哥也不至於被囚禁在紫陽宮內遭受這麼多□□……”

自從蘇繾繼位以來, 蘇北涼簡直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平王也曾去府上多次登門,結果隻瞧見洛星九那小丫頭在裡麵,說蘇北涼前陣子回府住過一陣,後來不知道宮裡發生了什麼事,某天急三火四的跑進宮就再也沒見過人影, 不過蘇繾倒是派人來信報了平安,說蘇北涼在宮裡一切安好。

說到這,那小丫頭還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拍拍平王寬厚有力的肩膀,安慰道:“唉,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其實你也不錯的,就是相遇的照蘇繾晚了點,一步晚步步晚。”

說完還莫名其妙的朝正從長廊下路過的啞奴指了指,“你覺得他怎麼樣?”

平王莫名其妙:“什麼怎麼樣?”

洛星九目光在他和啞奴直接來回遊移,笑得像隻偷雞的小狐狸:“其實我最近覺得強強也不錯。”

“……”

後來平王動用多方關係打聽蘇北涼的去向,然而得到的消息卻五花八門,有的說蘇北涼被封攝政王後就被蘇繾接入宮內從旁輔佐執政。有的說陛下得知涼王野心勃勃,意圖以下犯上,就將其秘密處決。還有的更荒謬,說這兩人朝夕相處生出不倫之情,蘇繾不敢公之於眾,隻能將涼王藏於宮中每日纏綿。

而蘇繾那邊更是把消息捂得死死的,整個侍奉在紫陽宮的人每個都守口如瓶,隻要一提及“涼王”二字,上上下下皆是噤若寒蟬。

無論他開出多誘人的條件,那些宮人也是不為所動,不禁讓平王更加擔心,蘇北涼是否遭遇了不測。

平日裡紫陽宮是不許外人進入的,那日也是歪打正著,自己的幼子偷偷爬樹越過宮牆跳進了紫陽殿,借著昏暗夜色的掩護,小小的身影躲過了宮人的視線,潛入了蘇繾的寢宮。

沒想到就幫蘇北涼帶出了求救的訊息。

得知消息後平王也是片刻都不敢耽擱,隻是想要躲過紫陽宮的層層守衛把蘇北涼帶出來談何容易?他必須要等蘇繾不在的夜晚。

終於那一天被他給盼來了,奇怪的是他潛入紫陽宮內,卻發現先前守在周圍的侍衛都被撤了出去,隻有零星幾個宮人在殿外侍奉,所以他輕而易舉就把蘇北涼帶了出來。

看到蘇北涼被鐵鏈鎖在床榻上,身上隻著了一件單薄的裡衣,再看床上擺著的兩個枕頭,不用想就知道兩人夜間是同榻而眠。

沒想到這小畜生居然敢對蘇北涼做出此等齷齪不堪之事!

平王扼腕長歎,隻恨君臣有彆,自己不能一拳下去把蘇繾的頭打扁。

剛才兩人還在攀談,不到一會的功夫,蘇北涼靠在椅子上就有些昏昏欲睡,明明最近也不少眠,卻總是常常犯困,有時用膳用到一半,都恨不得一頭砸到飯碗裡睡死過去。

看蘇北涼上下眼皮打架,眨了幾下就要粘合到一塊,平王放輕腳步,走到蘇北涼身邊剛想把他抱到床上,沒想到呼吸已經趨近平穩的人,忽然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猝不及防差點把他的下巴撞碎。

看著捂著下巴疼得眼含熱淚的平王,蘇北涼卻連句道歉的話也不顧上說,從椅子上掙紮著就要下地。

拖著腳踝上笨重的玄真鎖,在地麵上磨出一陣刺耳的噪響。急不可待的就要跑出去。

這架勢把平王看得一陣費解,趕忙追上蘇北涼問:“七哥你這是做什麼?”

就在剛才蘇北涼靠在椅子上半睡半醒間,忽然聽到係統發來的提示音。

【係統:劇情提示:洛星九被皇後派人抓到了鳳陽宮內,20分鐘後若無人救助,將遭受玷汙□□,宿主是否采取措施?(友情提示:若宿主選擇救助,則不能借助外力,否則將被視為違規操作,係統會在相應劇情結束後給予一定懲罰。)】

蘇北涼被括號裡的提示內容驚得目瞪口呆,不能借助外力?難道要他拖著這幾十公斤的大鐵鎖跑到鳳陽宮去以一敵百,把一乾侍衛全都乾翻後把洛星九救出來?

拜托他隻是個倒黴的穿書者!不是蜘蛛俠蝙蝠俠也不是鹹蛋超人!

而且時間隻有二十分鐘!從平王府到鳳陽宮至少三十裡路,用腿跑去根本就來不及好麼!

當然了,係統隻是給予了相應提示,並沒有命令他必須去救,他完全可以當做沒看見。

可是想到洛星九那張討喜的小臉,他一回王府就扒著他胳膊不放,嘴巴甜的,皇叔皇叔的能叫一整天。就算兩人並無血緣關係,可這麼多年朝夕相處下來,也跟半個女兒差不多了,一想到洛星九即將遭遇□□,蘇北涼走路時腳踝摩擦產生的絞痛都被忽略了。

其實按理說,蘇繾繼位這麼久也沒提迎娶洛星九把她冊封皇後的事,一般人一看就知道,蘇繾以後會娶她的可能性也不大。皇後也沒理由再找人暗害洛星九,可她卻還是這麼做了。

劇情的發展再次印證了係統之前的話。

在一定時限內未能找出打開隱藏劇情的線索,該劇情將會被永久封存,相應的,涉及該部分劇情的人物也會在原著規定的時間內達成一模一樣的結局,無論自己怎麼改變影響其他條件,都無法阻止事件的發生。

蘇北涼不說,平王也無從得知到底發生了什麼,看他這麼急三火四的往外跑,絲絲血跡沿著腳鐐邊緣滴撒到地麵上,平王終究忍不住拉住他。

“到底有什麼非做不可事七哥不妨直接告訴我去做,難道你還信不過我嗎?”

蘇北涼疼得後背起了一層冷汗,擺擺手,“不是信不信得過,這件事必須我去做,你就彆管了。對了,幫我備輛馬車,我要馬上進宮。”

“進宮?!”平王簡直不能理解,“你不是好不容易才從宮裡逃出來嗎!現在又要主動進宮,羊入虎口也沒你這麼頻繁的!況且這玄真鎖還未解開,你連走路都困難,這麼踉踉蹌蹌的一個人怎麼進宮啊,就算有什麼急事咱們也容後再議不行嗎?”

即使那鐐銬周圍被打磨的無比光滑,有玄真鎖在後頭墜著,蘇北涼那身皮肉又比豆腐硬不了多少,走不了多遠就得被磨得皮開肉綻。

蘇北涼卻全然不顧腳踝上的累贅,一心想著儘快趕到鳳陽宮,抱起玄真鎖就往外跑,平王看著他那搖搖晃晃的樣子,趕緊心驚膽戰的跟了出去,在蘇北涼爬上馬車的時候,頭上的簪子碰到車簾,朝後一斜,順著散落的發絲當啷一聲掉在腳下。

看著簪身雕刻的花紋,蘇北涼猛然愣住了,平王順著他的目光也朝下看去,卻沒看出一絲異常。

“這不就是根普通的玉簪嗎?”

蘇北涼默默地將青玉簪撿起來,看著簪身雕刻繁瑣的鋸齒,喃喃道:“這青玉簪之前是沒有花紋的。”

看到這,一個念頭在蘇北涼心中乍然升起,他立刻將簪子尖端對準鎖孔插了進去,輕輕轉動,隻聽內部哢噠一聲,十二道鎖芯層層彈開,最後環繞在腳鐐上的抱龍環被內部射出的機關一分為二。

先前蘇繾將簪子插在他頭上時,蘇北涼一心想著怎麼從紫陽宮逃出去,壓根無暇注意簪子的變化。加上在紫陽宮都是蘇繾每日給他盤發,後來到了平王府,也都有侍女替他洗漱更衣,蘇北涼更是無從發現簪子上的鋸齒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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