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九章 聽師傅吹牛逼(1 / 2)

我真不是神仙 刀一耕 5931 字 6個月前

趙子建端一把紫砂壺,坐在走廊底下吸吸溜溜地喝茶,看著已經快滿六歲的羅小鐘幫自己在院子乾活。

有點不亦快哉的意思。

六月九號,高考結束的第二天,按照約定,羅超群就把自己兒子給送過來了,而且也不知道他事先說了什麼,羅小鐘的臉緊緊地繃著,屁大點兒一個小孩,居然有一種慷慨赴死的感覺。

嗯,中國人的老規矩就是這樣,師父師父,師就是父,一入師門,跟自己本親的父母那邊,就有形無形的斷了一半的親,從此之後,就是師門的人了。

當然,事先就說好的,趙子建不會那麼容易收徒弟,羅小鐘過來,趙子建會隨手教他幾樣東西,算是完了爺倆此前的一段緣分,至於收不收徒弟,還要看小家夥悟性夠不夠,也或者說,看爺倆還有沒有進一步的緣分。

其實也就是趙子建一言而決嘛!

所以估計事先羅超群叮囑小家夥什麼了,比如你要聽話,師父說什麼就是什麼,不許頂嘴,不許不聽話,不許偷懶,師父要是打你,爸爸也救不了你,等等之類的——一入師門,生死勿論嘛!

孩子送來,羅超群走了,正好院子裡的草藥該澆水了,四月份趙子建從山裡移栽了一批,不多,自家院子裡留下了一批,也不多,最多的還是他後來又陸陸續續自己栽上的一大片,這個活兒,就交給羅小鐘了。

有事弟子服其勞。

壓水這個活兒,小家夥還太小,乾不了,趙子建就負責壓了一缸水,太陽底下曬著,提提溫再澆,然後就他坐著,羅小鐘站著,趙子建大概地問了些問題,把這小家夥的文化底子和身體底子,都大差不離的摸清了,然後就開始教他怎麼乾活——師傅的茶碗,茶壺,你不要動,怕你給打碎嘍,但院子裡的小路,西廂房的地,你要負責每天掃一遍,院子裡的花草,該澆水了,師父會告訴你。

然後……看見沒有,每一棵,澆這些。

開始乾活吧!

羅小鐘這小家夥,據他爸說,有點皮,但性子憨厚,還是比較能吃虧的那種,挨了打也不哭,總之就是……傻乎乎的。

不過這樣的孩子有一個好處,做事情比較認真。

六月的天,太陽已經特彆毒辣,這院子裡雖說好了很多,陽光照下來,在外頭,曬得人皮膚發燙,時間長了都有可能會曬傷,但是在這院子裡,基本上不存在這個可能,但也不算好受。

趙子建喝著茶,看小家夥乾活,雖然沒多大會兒就汗流浹背的,不過神情依然認真,澆水也按照師父說的辦法和份量,一絲不苟的。

趙子建很滿意。

上午接了個電話,他表情有點無奈,不過中午還是騎著車子帶上小家夥,爺倆到市區那邊的飯店裡,正兒八經的要上兩個菜,一起吃飯——羅超群本來是想要中午送飯,羅小鐘的爺爺奶奶也就在羅家村住著,也可以讓趙子建帶著羅小鐘過去吃飯,但趙子建都拒絕了。

要按照早年間中國民間的規矩呢,徒弟拜師,是要給束脩的,練武的人來講,飯量大,在早先的中國,吃飯,吃飽飯,是個大問題,窮文富武嘛,家裡沒錢可學不起武,所以往往都是要徒弟們輪流請師傅吃飯的。

所以不知道羅超群是不是打聽到這個了,才想要每頓都把飯給送過來。

但等到後世趙子建開始收徒弟的時候,他是沒有按照這個路數去走的,他收徒弟,包吃住,尤其是年齡小的,尤其是父母健在的,更要包吃住。

既然跟了師父,就得把那一身嬌氣收起來,老是回家,老是跟爹媽見麵,必然要訴苦,爹媽必然要心疼,久而久之,就算是個好材料,也浪費了。

所以,在說好暑假裡要帶一帶這小家夥的時候,趙子建就跟羅超群事先約定了,羅小鐘一周才能回家半天,而且不許在家裡睡,必須當天就回來。

當然,如果將來要拜師的話,束脩還是得要的,哪怕多少意思意思。

乾了一上午活兒,中午這小子胃口大開,特彆能吃。

但是回去就困了,困得不行。

西廂房,趙子建打鐵的地方,已經安下了一張小床,未來兩個月裡,那就是羅小鐘的鋪了。

等他睡午覺去了,趙子建又衝上一壺茶,坐在走廊下大太陽裡,喝著茶,想心事。

兩點過一刻,準時把小家夥喊醒,起來洗把臉,開始教東西。

最基本的一點紮馬步,最基礎的人的四肢是怎麼發力的。

不苦,不累,不虐待,隻是基礎的知識傳授。

到了傍晚,趙子建又騎車帶著他,到城區那邊找家飯店吃了飯,倆人都吃得飽飽的,回來的時候,小家夥已經有點想家了,但是不敢說。

晚上九點多,謝玉晴開著車回來了。

五月底她就已經拿了駕照,現在白天車多的時候還是有點不大敢開,但過了晚高峰,路上車少,就問題不大了。

她進門的時候,羅小鐘還沒睡,坐師父身邊聽師父吹牛逼呢。

一邊聽,他還一邊時不時地抬頭往那棗樹上看,那上麵落著一隻特彆漂亮的鳥,應該是已經睡了。師父說那是一隻鸚鵡,叫“辦事兒”,下午師父講課的時候,羅小鐘就已經看見它了,當時就想抓,但師父一瞪眼,他不敢動。

謝玉晴居然拎來了一點夜宵,一進門就聞見香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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