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齊豔君呀,那是齊東大學醫學院,乃至整個齊東大學在科研上的一麵旗幟——齊東大學十一位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的專家之一!
她的腫瘤實驗室,是國內腫瘤學研究方向上的重要陣地!
然而,當齊豔君問趙子建是不是沒帶門禁卡和工作證的時候,趙子建居然真的從口袋裡摸出一個試卷包著的小紙包,已經被褲子給磨得起了毛,打開看,真是工作證和門禁卡。
得知王兆楠和郭誌方是趙子建的表姐和表姐夫,而且郭誌方還是醫學院這邊畢業的碩士生,現在兩個人也一起在省立醫院工作,齊豔君教授居然很親熱地過來握手,還拉著王兆楠的手,一個勁兒的說你們姐弟倆長得像,好看,還說如果遇到什麼困難,一定要及時跟自己說之類的。
感覺她跟趙子建關係特彆好,特彆親近。
一直到趙子建堅持地表示自己剛到明湖市,要先跟表姐他們聚聚,齊豔君才無奈地表示理解,沒有強拉著趙子建進那座實驗大樓,但仍然表示晚上想一起聚個餐,到時候順便把自己實驗室裡的人也叫過去,把趙子建介紹給大家。
可能也是尋思中午已經跟自己和王兆楠吃過飯了,趙子建就答應了下來,然後,齊豔君和她的學生,才各自或開車或騎電車,進了實驗大樓的那個院子。
一直到三個人都上了車,郭誌方支著耳朵聽王兆楠在後座盤問趙子建一些事情,再次把趙子建是齊豔君實驗室的特邀研究員這件事給確認了一遍。
他聽得太過入神,以至於差一點出車禍,以至於車子都開出齊東大學的校門好遠了,他都沒想起來昨天晚上商量好的安排,甚至想不起來接下來要帶趙子建去哪裡玩了。
後來去了大明湖轉了一圈,他也依然是心不在焉,隻有當王兆楠又帶著些興奮地誇她那個表弟有能耐,他才會一下子支起耳朵,聽得認真。
才剛剛下午四點半,齊豔君的電話就又追了過來,問需不需要接趙子建,怕他找不到吃飯的地方,當時大家還在大明湖裡呢,趙子建就跟她約了北門剛才自己停車的地方見麵,結果五點出頭出去,齊豔君教授居然親自開車過來接他了。
就郭誌方那些讀書和這些年在省立醫院上班的經驗來說,像齊豔君這個級彆的專家大拿,實在是很少見她會那麼殷勤的接待一個人!
她甚至還很熱情地邀請王兆楠和郭誌方一起過去吃飯,但顯然,那是人家帶著自己門下的弟子給趙子建接風洗塵的宴會,王兆楠肯定是婉拒了。
然後,兩個人看著趙子建上了齊豔君的車之後,就回自己車裡,郭誌方暈暈乎乎地,就把車子開回了自己家的樓下。
這一路,王兆楠滿嘴都是趙子建,滿滿的驕傲與自豪。
停車,上樓,進屋。
王兆楠過去接了兩杯水,一杯給郭誌方放到茶幾上,一杯自己捧著,盤腿在沙發上坐下,一邊喝水一邊還是忍不住說:“我弟就是厲害,太牛了!哎,你說,他才多大,到底能有什麼特殊的本事啊,居然能讓那個什麼齊豔君教授,你不是說她很厲害嘛,學科帶頭人,專家什麼的,居然能讓她對我弟那麼看重?”
郭誌方端起杯子喝了兩口水,才覺得自己開始慢慢地回魂了。
扭頭看看王兆楠,他第一次覺得,他們倆雖然是表姐弟,但長相似乎的確是有點像——主要是都比較好看。
其實過年那時候見趙子建那個小夥子,覺得他也就是普普通通,比普通人帥一點罷了,現在想,那時候他應該主要是還是個高中生,被學業給壓的,還沒抻開,這一高中畢業,就立刻有了神采了。
想了想,他說:“那肯定是……有能耐唄,要不然齊教授那種人,怎麼可能對他那麼好,那麼看重?”
王兆楠現在就樂意聽這個,聞言當時就狠狠點頭,“就是!我弟就是有能耐!”
郭誌方這時候回過神來,心裡一動,倒是罕見地主動叮囑,說:“這樣,以後要是子建在這邊上學了,你就常叫他到家裡吃飯!明天他肯定忙,但這次來,讓他多住幾天,大不了咱倆都請假,陪他再好好轉轉。”
王兆楠聞言當然高興,當時就答應下來。
郭誌方對待她的家人的態度,一向都是該去的該陪的陪,也不怎麼擰著王兆楠的意思,但要說多熱情,那是談不上的。現在聽他對趙子建那麼熱心熱情,王兆楠這個當表姐的當然高興——她的性子,說好聽點兒叫大氣,說不好聽點兒就是不夠心細,但即便是她在彆的事情上再粗心,這時候還是能第一時間感受到郭誌方對接待趙子建這件事情上前後態度的變化。
然而這個時候,她已經很高興,卻又聽郭誌方繼續說:“對了,那畢竟是你弟弟,他第一次來明湖,讓他一個人住酒店,是不是不大好?咱家不還有??臥室嘛,不行讓他到咱家來住!反正那臥室空著也是空著!那麼近的關係,表姐在這邊有房子有家的,他過來了卻讓他去住酒店,不大好!”
王兆楠終於忍不住訝異地看著他,“真的假的?你願意讓他到咱們家來住?”
郭誌方略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說:“嗨,你彆覺得我前後兩張臉似的,其實我並不是覺得你家裡人不好,隻是你也知道,你家裡人的確沒什麼文化,跟他們坐一起,沒多少共同語言呀!”
“所以,我可能表現出來,就有點輕視他們似的,但其實我根本就沒那個意思!像子建,從過年的時候見麵,我就覺得跟他挺投緣的!那個時候我可不知道他還跟齊教授認識!現在看,連齊教授都那麼看重他,對不對?這種人,咱們當然應該多親近親近,拉近關係嘛!”
認識這兩年來,郭誌方表現得似乎總是有些看不上自己的家人,一直都是王兆楠心裡的一塊病,這時候聽見這個,她忽然就有一種鬆了口氣的感覺,忍不住放下杯子,過去抱著郭誌方,狠狠地親了一口。
然後,她看著郭誌方,不由得笑著,說:“誌方,你現在這樣,真好!”
郭誌方笑笑,也伸手在她臉上摩挲了兩下,說:“那就這麼定了?”
王兆楠笑著點點頭,說:“我待會兒就給他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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