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這家夥已經瘋了。
趙子建放下筷子,問它:“你想說什麼?剛才追上了嗎?”
黃段子顯然聽不懂。
不過其實趙子建也聽不懂它,倆人碰到一起聊天對話,純屬天聾對地啞。
黃段子似乎很生氣,覺得趙子建根本都無法理解自己的意思,於是憤怒地飛開了,在半空中一個漂亮的兜轉,又飛了出去。
“傻鳥!”趙子建說。
羅小鐘正在吃東西,兩耳不聞吃外事。
吃完了午飯,謝玉晴收拾完廚房,就叮囑羅小鐘去睡一會兒午覺,這個時候趙子建卻說要出門,謝玉晴有點訝異,問他乾嘛去,趙子建少見地有所回避,說出門有事,另外晚上要回家吃頓飯,讓他們倆晚上不必等自己。
然後他就拿上車鑰匙出了門。
上午他掛心著謝玉晴的事情,指導她之餘,也隻顧得上給自己爸媽分彆打了個電話,電話接通,聽到對麵的聲音,隱晦地知道他們都沒事,隨便說了幾句晚上回去吃飯,就又掛了。至於彆的人和彆的事情,都是暫時顧不上的。
但吃過午飯之後,他還是決定要過去再看一看——如果他的判斷沒錯,這次的靈湧的中心地帶,應該還是在鶴亭山裡。隻是感覺上對比第一次的那次,方向應該是略有差異。
他開車出門,上了環城快速路之後,就一路往西南方向開,然後就熟門熟路地開到了鶴亭山的腳下。
山腳下停了好幾輛車。
現在畢竟是白天,鶴亭山雖然不是什麼風景區,也缺乏開發和維護,但這些年地方上有錢了,禁止亂伐還是做的不錯,有這麼一片鬱鬱蔥蔥的青山,昀州市裡不少人閒了都願意過來轉轉——恰恰是因為它不是什麼風景區。
趙子建把車子隨意地找個路邊的空地停下,然後就快步上了山。
顯然他並不登山,也不在乎山勢地形是否好走,隻是挑最近的路,飛快地在山體和森林之間穿越——很快就到達了上次靈湧發生時的那片小山坡。
之前把好東西全部挖走之後,趙子建還又重新回來過一次,沒有在這裡再次發現什麼收獲,這一次也隻是匆匆一眼而過,就快速地繼續前進。
又向前十幾公裡,翻過一座大坡,眼前頓時呈現出一片遼闊的場景。
山下鬱鬱蔥蔥的密林一直延伸到另外一座山頭。
這好大的一片山穀,占地足有好幾平方公裡——說是山穀,其實趙子建現在已經進了大山深處了,就算是計算海拔,這裡的山穀底部估計也有六七百米的海拔高度,對比出山之後隻有幾十米到一百米的海拔,這裡真的不算窪地。
如果趙子建的感知和推斷不出大問題的話,這附近,就應該是這次靈湧的核心地帶了——當然,不排除他也可能會出錯。
山穀的角落處,留下一片殘破的小村落,看上去沒有絲毫的煙火氣。
他站在山坡上審視片刻,然後快速下山,先繞到那處明顯已經被廢棄的村落看了一眼——這明顯是有計劃的搬離,每戶人家家裡都是搬了個精光,有幾戶人家明顯是把自家房子頂上的梁頭和瓦片都給揭走了。
或許是前些年市裡要封山育林,所以提出什麼交換條件,把這片山穀裡的這個小村子給集體遷出去了?
未必沒可能。
反正現在肯定不是末世,也不可能出現一個小村子一夜之間人死光了而政府都不知道,知道了也沒有對外通報的狗血事情。
這村子很小,計算院子的話,大概也就是二十來戶人家,遷出去對他們來說,對這座大山來說,都不是壞事。
趙子建很快就在這個廢棄的小村子裡轉了一圈,沒有發現絲毫異常。
出了小村子,他很快就進入了山穀中的這一片森林。
時值盛夏,太陽火辣辣的烤人,外麵實在是燥熱難當,但一進這座大山,氣候就立刻涼爽起來,等走進這片山穀之中,頭頂的樹冠遮天蔽日,身處其中,就更覺得氣溫涼爽宜人。
趙子建快速地在這片林子裡穿插、跑動、尋找,然而,並無什麼所得。
忙活了足足一個小時之後,他也是不得不停下,喘口氣的功夫,自己默默地回想,從當時靈氣牆襲來的角度,去默默地再次倒推一邊,試圖分析出自己上次推測的那個方向有沒有誤差。
但是,似乎沒錯。
那就很有可能是靈湧的核心地帶距離還要更遠一些——不過那樣一來,這次靈湧的強度,理論上可就更大了。
這本身就是一件讓趙子建很費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