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就是好。
七月下旬,處理完了家事的秦秉軒來到昀州市,跑到趙子建在羅家莊的小院裡吃了頓飯,第二天就去市委市政府的家屬院走了一趟,回去之後,就又召集東城集團在昀州本地和在首都那邊的專業人士一起開了個會,也沒用請示誰,直接就把東城集團在本地的發展策略調整了一下。
三天後,一大批東城集團的中高層領導,和昀州本地的官員一起,不避暑熱,數十人浩浩蕩蕩趕赴鶴亭山,而且去到大山深處親自走了一下,回去之後,相關的商業策劃草案就出爐了,隨後專業的地質勘探隊和建築設計院的設計師們入場,跟東城集團昀州分公司的專門負責人員一起,開始就在鶴亭山裡建設一係列旅遊和遊樂設施的商業策劃案,忙活了起來。
用秦秉軒的說法就是,隻要地質勘探上不出什麼問題,那邊不至於動輒會出現什麼山體滑坡啊、地質不穩之類的問題,八月末之前,她就能把一係列的建築設計方案和商業規劃方案放到趙子建的麵前——前者是趙子建要的,後者當然是要拿給市政府和東城集團的上層,用作幌子的。
事實上,你要建遊樂設施,或者建度假村之類的,哪裡用跑到大山深處去建,你東城集團隻要是需要用地,昀州市周邊的地多得是,而且靠近山區那邊的郊區,地價其實還更便宜,非得跑到大山裡去建,在商業上絕對是個說不通的計劃。
但人家秦秉軒就是要這麼搞,誰能奈何?
畢竟是大筆的投資進來,那是市裡麵的政績的,再說了,人家承諾隻做旅遊項目開發,絕不會破壞當地的基本植被,甚至會植樹造林加以保護,市裡就在環境保護上沒有了政治壓力,雖然看不懂人家的投資意圖,但有錢就行啊!
當然一路綠燈!
甚至於,時間才剛剛八月中旬,修路的計劃就已經拿出來了,隻待地質勘探完畢,為工程隊進場做鋪墊的道路鋪設、電力上的自發電設備、用水上的大型水井設備,就要進場了——一時之間,往昔百草自枯榮、深山無行人的鶴亭山深處,忽然就熱鬨了起來。
這個時候的趙子建,並不知道有個叫楊成根的人又恨又怕,百般無計之下,隻好跟著一個叫梁自成的人去了南方,而楊成根家鄉發生的一樁凶殺案,雖然很快就被警方鎖定了凶手,但凶手逃亡,警方也是隻能上報公安部,發出了通緝令而已——這是一樁殺人現場和死者驗傷都極為詭異,但是整體事件卻也很正常的案子,報備到省公安廳複查一下,也就進檔案室了。
而與此同時,趙子建孤處一地,所以也並不知道,此時此地在全國各地,都正有一些亂象,如星星點點的火苗一般,或旋起旋滅,或被國家的大手一把掐熄,或被早就躲在暗處處心積慮的人引入囊中。
當然,秦秉軒畢竟身份不同,他的出身,他能獲得的消息渠道,使他能掌握到很多趙子建這樣的普通老百姓絕對接觸不到的事情。
比如在昀州市連續犯下了好幾樁案子的越獄者馮玉強,據說已經人間蒸發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而且他的案子已經了結,卷宗上的結局是被武警當場擊斃——但是據秦秉軒說,那人應該是進入了直屬於高層的某局,據說還有了軍銜了。
這就算是被招安了唄。
當然,站在國家層麵上考慮,據說之所以最終會選擇了招安他,主要是考慮這個人雖然有過入室搶劫的問題,但大方向上並沒有做過太大的惡——很多正直人士可能會說,入室搶劫這種罪還不算作惡,非要殺人叛國才算作惡嗎?
顯然不是。
因為據說高層的某個局那裡固然是招安了一部分,但殺的人也不少——有些人可能一輩子什麼罪都沒犯過,就是個普通人,甚至是個老實人、和氣人,但忽然他有了超強的實力,第二天就去搶了銀行,隨後把得罪過自己的人都給殺了,這種人,即便是國家再怎麼求賢若渴,也是肯定會殺了無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