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秉軒他們一行人,在趙子建家裡吃過了晚飯,又換上新茶繼續聊,一直聊到夜裡近十點,把接下來的事情一一討論過,定下方略,這才滿意地離開。
幾個小時的時間裡,他們定下的是雙方自決定聯合以來,第一個真正的可執行的全麵方略。
當然,具體去做事情的人,肯定還是秦秉軒。
因為從合作的剛一開始,兩個人,和雙方各自的定位,就幾乎是確定的,趙子建為主,秦秉軒為輔,趙子建負責武力,秦秉軒負責後勤……
所以策略一定下來,可想而知,秦秉軒就要前所未有的忙碌起來了,不過趙子建卻依然可以悠閒的去上課、看書,以及回家教徒弟。
比如這一天,趙子建就在早飯後拿個小紙箱,中間還用個紙板隔開,兩邊各放上十幾顆棗子,開車載著紙箱出了門。
目標當然是齊豔君在齊東大學的實驗室。
他選的這天上午,是第一節沒課,車子在實驗大樓前的車位停下,他抱著紙箱子就上了樓——到明湖市來了有兩三個月了,實驗大樓這邊更多是扮演能為他提供一個停車位的角色,他過來的頻率是大約每周一次,而且每次過來,也隻是參觀一下,轉悠轉悠,頂天了跟齊豔君聊聊,對他們的實驗和研究,並無乾涉。
但這一次,他提前邀請了周長青也過來,就在齊豔君的辦公室裡,他把紙箱子往齊豔君的辦公桌上一放,打開,指給齊豔君和周長青看,“這邊這些,是最特殊的,這邊這些,跟普通的棗子也是有很大不同的。我希望接下來,齊阿姨您的實驗室,還有周老師您那邊,能抽調一部分力量,對這些東西進行分析。”
見兩個人都各自拿起一枚野酸棗,用心地觀察,他繼續說:“你們也可以讓人再去外麵買一些普通的野酸棗和咱們經常見到的那種棗子,都研究一下,互相對比,一是我們有必要搞清楚他們相互之間的成分,到底有什麼質的區彆,二是,要嘗試看能不能對這兩種野酸棗裡的特殊物質,進行一定的提純。”
兩個人其實都有點蒙。
正常的角度來說,他們的確是不大理解,為什麼要對野酸棗和棗子進行這樣的研究。但兩人之中也有分彆,齊豔君是徹底不懂原因何在,但周長青仔細觀察過兩種棗子之後,就似乎是一副若有所悟的樣子。
所以兩個人問出來的問題,自然就大為不同。
齊豔君問:“按照你的說法,你肯定是事先判定你拿來的這些酸棗,都是跟普通酸棗有著成分上的本質區彆的了,那你這些東西,是從哪裡來的?叫什麼?”
而周長青則問:“你是想單純的進行對比研究和提純,還是想……找到批量繁殖的辦法?”
批量繁殖這個事兒,一直到趙子建穿越前,業界研究都沒有絲毫的進展,周長青作為國醫大師,對動物植物的藥性,本就有著極為精深的研究,對變異後的靈草靈獸的研究,自然也是業界大拿,是以這些沒有取得進展的人之中,當然也包括他在內。但是趙子建卻覺得,暫時沒有成果,不代表不會有成果,這件事,還是很值得從現在開始就著手去做一下的。
當然,這個需要慢慢來。
於是他肯定回答說:“目前以研究這些野酸棗中的特殊物質,並嘗試提純為主。彆的事情,都要等這兩件事情做到一定程度,才能考慮。”
而對齊豔君,他的回答就更委婉一些,他說:“齊阿姨,您先研究,不管成果出不出的來,改天找個時間,咱們坐坐,我好好跟您聊聊這些事兒。”
兩個人都當即就慨然應允。
甚至於,作為中醫藥方麵更擅長也更熟悉的那一個,周長青應該是已經猜出了什麼,是以這一次,趙子建沒有要求什麼,他卻是自己主動請纓,要求負責親自主抓這件事,跟齊豔君的學生們一起研究。
這當然是不能再完美了。
甚至於,這本來就是趙子建對他寄予的最大期待。
…………
還沒等秦秉軒那邊的大動作展布開來,時間來到十一月中旬,明湖市就先行啟動了一次規模空前龐大的“嚴打”!
早在十月中旬,魏廬就已經開始著手組織手中的力量,計劃對明湖市最近一兩年間冒頭的一些地下勢力,尤其是一些黑惡勢力,進行一遍徹底的清掃與鏟除,中間因為趙子建跑去昀州市搞斷一棟大樓的事情,整個齊東省的步子都變得小心翼翼,他的行動也因為上麵再三的施壓,不得不暫緩步驟。
明湖市並不是什麼佛光普照之地,就算有佛光普照,想要作惡的人,也絕不是幾道光就能驅散的,因此,尤其是下半年以來,昀州市那邊不大安生,弄得民間各種議論都有,明湖市這邊其實也是案件頻發。
推而廣之,整個齊東省的各處地市,乃至整個華夏國,其實都不安生。
當然,國外更亂套。
魏廬或許不是什麼有大才具的人,甚至在對待民間勢力的態度上,他都顯得太過靈活,不夠有原則,但唯獨在對待黑惡勢力,尤其是已經逐漸成型的以變異者為核心的那些地下勢力上,他的態度卻是無比的堅決,推動的力度也相當的大。
趙子建回到明湖市之後的第三天,他親自登門拜訪,沒有絲毫矯飾,痛快地承認了那天的確是自己同意工作人員把攝像頭的角度調轉,拍到了趙子建家裡的圖像,並為此特意道歉。而且他還承諾,已經壞了的那兩個攝像頭,不修不換了。
民間勢力初起,肯定會跟國家力量發生各種各樣或大或小的摩擦,彆人怎麼處理,趙子建管不了,至少在他這裡,是更願意采取一種和緩的方式的——隻要你們彆太過分,我就是個老實人。
所以,麵對魏廬的道歉,他一笑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