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率領大部隊整體移駐齊東大學的校園之後,因為整個團體的人數急速膨脹,其實他們這個以趙子建為首的小團體的控製範圍,早已向四周擴展,不再局限於一座齊東大學的校園了。
往四個方向,附近的小區、大學,都被他們漸漸清理並占領了下來。
亂世如此,沒有什麼脈脈溫情可言,隻要是他們附近的地盤,是直接劃過來的,而被劃進來的地盤裡幸存的人們,如果願意加入,那當然沒問題,隻要服從安排,他們並不會拒絕任何人,但如果不願意加入,那麼對不起,你隻能離開。
安平年代的秩序裡,一份房產證當然可以從法理上證明這是你的地盤,但現在,法理已經崩潰,即便是趙子建,又或謝玉晴,也不會非得要拘泥什麼,不好意思趕人離開之類的。秦秉軒久居高位,更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有什麼婦人之仁。
不過,彆管地盤怎麼擴展,其實自始至終,趙子建和謝玉晴是始終住在自己的那棟大彆墅裡的。
倒並不是舍不得彆墅裡舒服的居住條件之類的,更不是不願意去做出一副跟大家同甘共苦的姿態,主要是他費了幾個月的辛苦,好不容易才打造出的陣法,對於他自己也好,還是對於謝玉晴、羅小鐘的修煉,都有極大的助益,實在是不舍得就此丟棄——現在的世界,已經完全脫離了趙子建上一世經曆的那個範疇,在這樣的世界裡,他比誰都重視提升自己和身邊人的實力。
幸好的是,短短幾天之後,這裡就已經重又被他旗下的勢力給籠罩在內了,而且它距離目前團體用來辦公的齊東大學的辦公樓,並不算遠。
上午二十多人一起去看過了大黑洞,科學家們有他們的任務要做,要為決策者提供更多數據、推理,乃至假想上的參考,但作為決策者,其實反倒沒有什麼太多要深入參與進去的——派人進去看看,目前根本不敢,誰也不知道七千多米的地下到底是什麼情況,太冒險了。而這個黑洞的來曆和作用是什麼,大家又都隱隱有所猜測,且猜測近乎完全一致。
於是,下午時候,大家該忙什麼,還是各自去忙碌。
到了晚上,秦秉軒、秦月霜、南元豐、魏廬、霍東文、鄭譜遠和劉克勤,一共七個人,在七點前後,陸續來到了趙子建的大彆墅。
加上趙子建和謝玉晴,一共九個人,衝上一壺茶,大家坐下來,要開會。
應該是秦秉軒已經提前就逐一打過招呼的關係,儘管這個小規模的會議,顯得略有些鄭重的感覺,但大家卻都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
要討論的問題極為簡單,卻又極為重要。
目前整個團體已經擁有七八萬人,而且人數還一直在增加,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在秩序已經全然喪失的現在,在明湖市,他們這個團體,就是秩序。
那麼,那麼多人走到一起,為了在亂世掙紮求生,現在已經形成了一定的規模,不再是幾個人幾十個人的級彆了,當然有必要給自己這個小團體弄一個名號出來,對外便於自我稱呼和標示,對內,也有利於團結人心。
簡單來說,組織,和名目,是每一個團體的必須。
名不正,則言不順。
那麼在名正之前,你先得有名。
必要性不必多說,秦秉軒提前打過招呼,大家在趕來開會之前,就都已經考慮明白,這時候在趙子建的大彆墅的客廳裡,大家各自端起茶杯,簡單一說,就都紛紛同意,要給自己這個小團體起個名字。
但應該叫什麼名字,大家卻看法不一。
有人覺得應該叫什麼委員會,比如明湖市自治委員會,霍東文建議可以叫明湖市斬妖除魔委員會,還有人覺得,叫委員會,顯得太官方化,現在官方已經不存在了,大家都是各地自發湧現的自己的小團體,稱呼太官方化,會導致對外交流困難,所以,應該更民間化一點,哪怕江湖氣多一些也比官方氣息濃要好,比如就叫明湖宗、泰山宗之類的。
這個提法,當時就遭到了魏廬的反對,他認為這樣一來,草莽氣太多了,弄得跟民國的黑幫似的,不大妥當。
於是就此爭論開來。
從頭到尾,趙子建都沒怎麼說話,就看他們在那裡各種討論和爭辯。
又不是什麼大是大非的問題,沒有絕對的對錯,隻有看法不同,這種爭吵,顯然不可能有什麼結果,於是等大家吵過一陣,基本上把各自的看法都說出來了,秦秉軒就主動開口,叫停了大家的爭論,建議說:“我看明湖市這個稱謂,太小了,我們也不該以泰山啊、明湖啊這樣的標誌性的地名作為前綴,就算要用,至少也應該是齊東省某某委員會。”
頓了頓,他看看趙子建,道:“至於叫什麼宗,什麼派,或者什麼幫,我覺得這個要謹慎。倒不是嫌它太過草莽氣息,像黑社會什麼的,主要是覺得,這個稱呼本身的格局就太小了。而咱們的目標,哪怕是在此前靈氣沒有大爆發的時候,也是整個齊東省的!……你說呢?”
他看著趙子建。
於是所有人都不說話,看著趙子建。
趙子建想了想,點點頭,說:“行吧,那就叫……齊東……自治委員會?”
魏廬當時就道:“似乎不大好,自治,感覺有點獨立出去的意思。咱們雖然暫時不可能控製太多地方,但我還是覺得,華夏必須是一體的,咱們的未來,隻能往外擴,爭取把整個華夏都團結進來,如果一開始就叫齊東自治委員會,就等於堵死了自己未來的道路。”
這個意見很是中肯,趙子建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