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
夜色還沒來得及發問,他又接著道:“還有,我知道了你的現實信息,可是你還沒有問我的,連我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哪有人這樣的……
看著他那倒映著燈光,顯得分外璀璨明亮的雙眼和一臉“你快問我”的期待,夜色被他粘纏得徹底沒脾氣了,隻好妥協道:“你直接說不就好了。”
“嗯,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了。”寧寒真是深得死皮賴臉之精髓,微微一笑道:“我叫寧寒,寧死不屈的寧,寒光的寒,記住了?”
寧死不屈的寒光嘛!想忘記也不容易啊……
夜色很是無語的點了點頭,結果又被偷襲了,寧寒忽然伸手托起她的下巴,在她的唇上輕輕一啄——
仿佛輕柔的羽毛擦過,酥酥麻麻。
夜色微一失神,再清醒過來時,寧寒已經轉身跑了,跑出四五米遠,才回頭望了她一眼,笑道:“好了,你快回去休息,明天見。”
明天見什麼啊,難道他還要借著沐聽瀾的名義來找她?
夜色望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又低頭看看手裡那隻小盒,有些鬱悶。
他把話一次說清楚,會死麼?
不過不管怎麼說,要是她父母問起來,“沐聽瀾”找她的理由已經有了……
夜色回去之前,打開那隻小盒看了一眼,發現裡麵除了半張名片大小的金屬芯片外,還有一張字條,字條上寫著“寧寒”兩字,下麵是一串數字,字跡挺拔飛揚,一如其人。
不用猜就知道,那串數字,應該是他的手機號碼了。
夜色把號碼記下後,扔了字條,上樓去了。
這一夜,她說不清睡得好不好,好像已經睡著了,又似乎還清醒著。換了環境一時不太適應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麼,要怪寧寒了!她分明沒有去想夜裡發生的事,可是半夢半醒間,他現實裡的那張臉還是固執的出現,總是目光灼灼的望著她,趕都趕不走,這殘念,簡直就像他的人,死皮賴臉到了極點!
直到天色都蒙蒙亮了,夜色才睡得沉了點,結果醒來當然就已經遲了,九點半,她父親夜成鳴已經上班去了,她正坐在床上出神,想著寧寒說的明天見,到底是怎麼個見法,她母親王心寧就敲了敲門進來了。
王心寧那張依舊秀麗的臉上帶著點困惑:“有人打電話來,說是遊戲公司的送貨員,一個小時後,要送什麼遊戲艙過來,問家裡有沒有人在。”
夜色一怔,望著她微微張了嘴,最後又緊緊的閉上了。
“還有早上,沐醫生又打了電話來,他說的那什麼刺激腦神經的鞏固療法我也聽不懂,隻聽懂他那意思,好像是讓你有空的時候常上遊戲,對恢複很有幫助。”王心寧說著翻看手機道:“昨晚我也沒注意,剛發現他早上打來的那個號碼,和昨晚打來的一樣,但不是你出院時他告訴我們的那個,緊接著又有人說要送什麼遊戲艙來,可是我們沒有訂什麼遊戲艙啊,我都有點被搞糊塗了,猜著是不是沐醫生幫我們訂的,你說我要不要再打過去問問清楚?”
問什麼呀,其實就是寧寒搞的鬼,要是打電話去問沐聽瀾,那就穿幫了!
夜色心裡雪亮,接過王心寧的手機看了一眼,發現那上麵的號碼,不是寧寒留給她的那個,沒準又是他“借”了什麼人的電話打過來的,很是無奈,但她臉上神色沒變,垂了眼下床道:“也許沐醫生昨天給我們的那個號碼,是工作號碼,這是私人號碼。”
王心寧一聽,似乎有理。
夜色又接著道:“也不用特意再打過去問他了,等那個送貨員來了,問問是誰訂的遊戲艙再說,要是不合適,我們還能退回去。”
“有道理!”王心寧連連點頭,又催著她道:“那你快點起來吧,現在新出來的這些全息遊戲我不太懂,回頭有什麼問題,還是要你來問。”
她說著就帶上門出去了。
夜色站在床邊,真是恨寧寒恨得牙癢癢——
什麼都不說清楚,竟然還需要她來幫忙圓謊!竟然讓她騙了她媽!好吧,儘管王心寧不是她真正的媽,但事實上也差不多了,對王心寧說謊,哪怕不是惡意的謊言,她還是覺得心裡有些過意不去,所以一會那送貨員上門,要是說不清訂貨人是誰的話,她可不會再幫忙收拾這爛攤子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