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陽殿。憤怒地咆哮從殿內傳出來,駭得守在殿外的幾名童子臉色蒼白。
殿內大廳,一張紫檀木桌子已經被拍爛了,賀展博和金鵬飛帶傷跪在地上,火雲子和獨孤子則是一腔的憤怒。
發飆的是賀展博的師父“火雲子”,這個家夥如同名字一樣,脾氣很暴躁,他越想越氣,繼續咆哮道:“你們是乾什麼吃的,區區一個新晉弟子你們都擺不平,氣煞我也,你們……把我們的臉麵都丟儘了!”
“請師父(師叔)責罰!”賀展博和金鵬飛連忙叩頭,賀展博則是略帶哭喪,叫道:“師父,你可要替我主持公道啊,那殺千刀的把我的招魂幡給弄破了,那可是一件上古法器……”
火雲子眼露凶光,吼道:“上古個屁,我看就是一破爛東西,彆人一抓就破,能頂什麼用?”
“那是因為長久失了孕養,已經趨於朽壞的關係,若是能重新練回去,一定有巨大的威力……”賀展博不甘心道,招魂幡確實是一件古物,但是缺乏孕養,時間一久,即便是再厲害再曾經輝煌的法器也要朽壞。
“都已經壞了,還能怎麼辦?!”火雲子火氣小了不少,他坐下來,喝問道:“可知道那個小子是什麼來曆?”
金鵬飛連忙道:“已經查了,但是查不到來曆!”
“真是廢物!”火雲子又吼起來。
一旁一直沉默的獨孤子說道:“師兄稍安勿躁,我懷疑那人是石磯子秘密培養的弟子,你想啊,這個世道除了我昆侖,哪裡還有像樣的修行門派,在世俗界,但凡被世俗氣息汙染的,隻怕連開頂門都很難,更不要說修出強橫的法力了!”
“嗯,說得有道理!”火雲子想到石磯子,立刻怒道:“那個賤人每每和我們作對,現在又公然為她那個賤人女兒造勢,企圖和天武爭奪副掌教之位,真是該殺!!”
“師兄慎言,這話千萬不要讓掌教聽去,否則對我們不利,畢竟天武和顧淩仙都是掌教師兄的親傳弟子,這手心手背都是肉,即便是我們支持天武,也不要觸怒掌教師兄,否則對天武接掌副掌教之位不利!”
火雲子越發怒不可遏,他不甘叫道:“我就不明白了,邪天武可是本派的大弟子,先接掌副掌教之位理所當然,憑什麼彆人能插手?”
“按理說是這樣,掌教師兄的想法真的很難讓人猜透,顧淩仙那丫頭即使資質再好,她也不是男子,更不是大弟子……不過師兄放心吧,隻要我們幾個大力支持天武,天武執掌副掌教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火雲子這才安靜下來,他看了一眼賀展博,道:“扶風子、雲陽子和玉真子呢,怎麼不見人影?”
賀展博自然不知道,他也是剛剛從昏迷中清醒過來,一旁的金鵬飛連忙道:“我派人問過了,扶風子他們三個聽說下山去了,不知道要辦什麼事,到現在也不見回來!”
“哼,真是一群不知道輕重的東西,本派這麼大的事情都不會來參與,也不知道有什麼大事要忙……等他們回來,直接讓他們去後山思過崖麵壁三個月,哼哼,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是!”
賀展博和金鵬飛不敢有怨言,他們還都不知道,扶風子這幾個人早就見閻王去了,哪裡還有回來麵壁的機會?
等賀展博和金鵬飛退下了,火雲子歎息一聲,看了獨孤子一眼,道:“師弟,你說陸飛那小子該怎麼辦?現在展博和鵬飛的聲望都讓那小子給敗壞了,這對天武拿下副掌教之位損害很大!”
獨孤子眼睛厲芒一聲,猛地放下茶盞,狠毒道:“那小子法力竟然比展博還高,而且修煉的法術也高明得很,即便是我出手隻怕也奈何不了他……這樣吧,找個合適的時機,你我聯手把他做了!”
“行,就這麼著吧!”火雲子露出猙獰的表情,心想不用獨孤子出手,就是自己一個人也有把握除掉陸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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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鷲殿山腹之中,一個巨大的秘密山洞,陸飛舉著火把走進去,連連施展了幾個光亮術,整個山洞立刻明亮起來。
這裡明顯是上一代主人閉關的地方,石桌、石椅、一盞青燈,幾卷道書,一道嘩啦啦的地下泉水,就像是喀斯特地貌的岩洞一樣。
頭頂是尖銳向下的石鐘乳,地麵則被修葺出一個乾爽清涼的平台,方圓十幾米,高二十幾米,靠近石壁的地方,放置一個草編的蒲團,蒲團已經腐朽不堪,而且布滿了灰塵,想來是很多年沒有人進來使用過了。
陸飛翻了石桌上的三本道書,一本《紫霄雷符錄》、一本《黃庭經》、一本《丹砂法》,陸飛翻了幾下,腦袋一陣暈眩,這些道書對自己而言都沒有什麼用。
或許法術昌隆的時代,這些道書是修道人奉為正道的修行法門,但是現在,它們什麼也不是,這個世道,沒有任何一個道人能憑借它們修行出正果來。除非日後自己主宰整個位麵原力海洋,這些法門才會重新被人們視作正善法門。
陸飛放下道書,翻手之間,幽冥魔柱從掌心懸浮起來,並且逐漸漲大,如同一個大石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