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第一百零八章(1 / 2)

. “漱漱口, 快來——沒事的。好了好了, 漱口就沒事了。”

鐘杳拿杯子接了水, 一手拍撫著淚眼滂沱的經紀人, 一邊利落沉穩地喂水給他:“是我不好,都怪我——”

“是我不好。”

林竹被水又嗆得咳嗽兩聲,抹著眼淚壓住抽噎:“我不該往糖裡藏芥末的……”

鐘杳又心疼又好笑,忍了半晌,還是沒撐住笑出來, 跟他搶著認錯:“那也怪我, 我不該吃。”

鐘杳把人往懷裡攏了攏, 輕輕揉他的頭發:“你本來設計的好好的, 你大哥吃了又不會跟你親……好了, 還辣得厲害嗎?”

林家兄弟一脈相承的怕芥末。林竹親得高興,鼓起勇氣攻城略地, 猝不及防被直接辣到了喉嚨,一嗓子哭得鐘杳險些被嚇到穿衣服抱著人直接衝去醫院。

好不容易上了車, 居然被自己無意的惡作劇把輪胎紮漏氣了。

林竹一半怕辣一半難過, 趴在鐘杳懷裡直掉眼淚, 又給自家大哥頭上多算了一個抱枕。

“好了, 不要緊的。”

鐘杳被他嚇得不輕,看著懷裡嗒嗒掉眼淚的經紀人, 心裡徹底軟成一片,攏著圈進懷裡:“要不……咱們再試試?”

林竹一怔,忍不住抿了抿嘴唇。

親到正高興的時候被辣飛一點兒都不算是多好的回憶, 林竹最近看了不少亂七八糟的,一瞬間幾乎以為鐘杳就是芥末味兒的了,暫時還沒法冷靜地回到床上。

林竹低下頭,悄悄抹乾淨了被芥末嗆出的最後一點眼淚。

本來一直都期待著的。

鐘杳一直那麼仔細準備的,特意看了資料做了研究差點寫了小論文的,他們的第一次……

林竹在論壇裡看過幾次cp100問的問題,設想過無數次自己和鐘杳有一天被問到“第一次是什麼樣的”能做出的回答,一點兒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魔幻經曆。

他……沒做好。

林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小聲開口:“太晚了,哥,咱們睡……”

他還閉著眼睛,順手撐了一把想要坐起來,沒能掙動,疑惑睜眼。

鐘杳抱著他,坐在浴缸邊上。

瞳光深邃,讓人恍惚以為墜落星空。

“不一定非得回去。”

浴室裡沒開燈,隻借著外麵的燈光,並不晃眼。鐘杳沒遮他的眼睛,低頭親親經紀人的額頭:“小竹,你知道——”

鐘杳細細剝開浴巾,把人抱出來,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抵住額頭:“知道這種事……還能在彆的地方嗎?”

林竹稍一遲疑,小心翼翼:“我還看過……在辦公室的。”

林竹從來抵抗不了離鐘杳這麼近,臉上滾燙,幾乎已經神誌不清:“我們去辦公室嗎?我沒有辦公室,我大哥有,不過那我們得先回國……”

鐘杳:“……”

鐘杳一點兒也不想去林鬆辦公室示威,及時抬手輕輕覆住了經紀人的眼睛。

鐘杳輕咳一聲,耳朵也徹底紅透了,隨手把浴巾搭到門沿,開了熱水。

微燙的水流灑下來,溫柔地澆在身上,把兩個人一塊兒淋了個濕透。

鐘杳抱著林竹,小心放進浴缸裡:“先泡泡,等我一會兒,我刷個牙。”

林竹靠在浴缸裡,還有些怔怔的,仰頭望著他。

鐘杳一笑,俯身在林竹額頭上親了一口,揉揉他的耳朵:“好不容易有第一次……怎麼能這麼就完了?”

林竹仰著臉,心跳水聲一並轟鳴。

……

夜已過半。

月色小心停駐在窗台上,變得更溫柔了一點兒。

鐘杳抱著細細清理乾淨的經紀人,重新拿了新的浴巾輕柔擦乾,裹著出了浴室。

林竹一點兒力氣都沒了,昏昏沉沉半闔著眼睛,配合地被鐘杳搬來挪去:“哥……”

他的嗓子也有點兒啞了,鐘杳輕輕應了聲,拿過溫水小心喂著他喝了兩口,摸摸額頭:“還難不難受?”

“一直就……”

林竹困得搖搖欲墜,聲音也含糊,一向清亮乾淨的嗓音莫名就摻上點兒柔軟鼻音:“一直就沒難受。”

鐘杳心裡酸軟,力道放得更輕,攏著人靠在懷裡,替他吹著頭發。

再怎麼也是第一次,哪怕他已經儘力小心了,說不難受也是不可能的。

林竹比他想的更能忍疼。

線條還柔和的麵龐憋得紅了,身上都微微發抖了,冷汗混著持續淋在身上的熱水,滾落下來澀得他不敢不更放輕力道了……林竹也沒喊過疼。

甚至連最興奮的時候,因為生理反應眼前短暫的白芒一片。常識有限但思維發散的經紀人一度以為自己又因為什麼原因失明了,也隻是在一切稍稍平緩下來之後,一寸寸挪回他懷裡,儘力藏著不安小聲問他,看不見了怎麼辦。

鐘杳放下吹風機,把伏在懷間打著瞌睡的經紀人抱起來,輕輕放在床上。

林竹被有鐘杳氣息的被子裹著,身心饜足,輕輕蹭了兩下,眯起眼睛:“哥……”

鐘杳俯身,輕輕攏住他:“我在。”

林竹挪了挪,忽然側過頭親了他一下:“我都記住了。”

林竹彎起眼睛,迷迷糊糊停了一會兒,像是在措著什麼辭,困成漿糊的心神卻顯然無力支撐,半晌輕輕重複:“都……記住了。”

鐘杳深深吸了口氣,指腹滑過經紀人清秀的眉眼。

哪怕不用讀心,林竹也能知道他在想什麼。

鐘杳沒再收拾一片狼藉的浴室,陪著他一塊兒躺下,額頭抵著額頭,結結實實在懷裡圈著:“慢慢記。”

林竹有點兒理解不了他的意思,稍許疑惑,艱難挪了挪身體,撐開眼皮。

鐘杳一笑,刮了下他的鼻尖,抬手關燈:“一輩子呢,記不完的。”

翌日早晨,一宿輾轉的林鬆在樓下等了半天沒見人,終於忍不住上了樓敲門。

臥室裡靜悄悄的,沒人應,臥室的插門從外麵鎖著。

林鬆仔細思索一陣,認定了大概是鐘杳暗中照應自己,連夜把弟弟拐回家裡的農場度假,讓自己從抱枕的罪過下逃過了一劫。

鐘杳實在是個好人。

沒被弟弟繼續追問抱枕的林鬆暗自慶幸,幫忙鎖了彆墅大門,拎著行李一身輕鬆地去了機場。

“走了……已經上飛機了。”

收到林鬆問候弟弟的短信,鐘杳鬆了口氣,揉揉還趴在床上起不來的經紀人:“我去弄點兒早餐,門是怎麼鎖上的?”

林竹抱著枕頭翻了個身,目光鋥亮:“我看偵探裡都是這麼說的——拿根線係上,一抻,把線抻回來就解開了!”

兩個人昨晚都把林鬆忘到了腦後,今天早上鐘杳慣例早起,才想起當大哥的還在樓下。

昨晚清理的很乾淨,林竹沒發燒,隻是身上連酸帶軟得無論如何都起不來。真讓林鬆上樓看到,說什麼都是要露餡的。

林竹讓鐘杳扶著,挪到床下擺弄了好一通,終於試出了讓門從外麵閂上的辦法。

頭一次實地應用就大獲成功,林竹興奮地介紹著經驗,撐著胳膊想要起身,一不留神抻到腰,又轟然塌了下去。

鐘杳眼疾手快,把人抄進懷裡,力道適中地打著圈一下下替他按揉。

雖然疼,卻總比力不從心的酸軟好了不少。林竹趴在鐘杳懷裡,一下下跟著吸氣,卻還倔強地仰著頭,興致勃勃地等著鐘杳表揚。

“特彆厲害。”鐘杳輕笑,照經紀人腦袋上輕敲一下,“然後呢,怎麼打開?”

林竹:“……”

鐘杳微微挑眉。

林竹:“…………”

林竹眨眨眼睛,小心翼翼舉手:“我,我可以從窗戶翻出去……”

鐘杳一嗆,咳嗽了兩聲。

兩人原本預計的也是今天出門,助理已經放假了,攝製組也提前趕赴英國準備下一階段的錄製,林鬆現在已經坐在了回國的飛機上,臨走還貼心地幫他們鎖了大門。

確實沒人能幫他們把門從外麵打開。

林竹管挖坑不管埋,一隻手還舉著,小心瞄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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