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011(2 / 2)

周元奕?

剛剛那件事他確定周元奕絕對記恨上了他,但是他毫無保留和周元奕撕破臉的原因也是因為原主和周元奕的矛盾已經不可調和了,而且元奕脾氣又急又暴,眼底帶著一股高人一等的不屑,害人的時候比起藏藏掖掖更喜歡光明正大地看到彆人被權勢偏心所壓迫,完全無法反抗的模樣。

這種人不管你是隱忍還是爆發,他該怎麼欺負你還是怎麼欺負你,餘知魚自然不會一直忍耐著。

但是這件事顯然蓄謀已久,周元奕不可能在短短半小時間隙就找到合適的人幫他做這件事情,可也不能完全排除他早已經準備好了這一切,而且周元奕不會暗地裡謀劃,不代表他被周總一直壓著的父母不會。

周元格?

餘知魚想到剛剛周元格抵在牆上氣急敗壞的模樣,不過一瞬間就把他給排除了,周元格倒是會背地裡陰人的性格,但是他還太小了,沒有這樣的能力找到這樣的合作夥伴,他的父母到還有可能。

隻是,不論是陰謀還是陽謀,總有一個目的。

餘知魚想不到他大舅或者小舅把他關在這裡能有什麼目的。

唯一能讓他想到的他大舅或者二舅策劃這件事的原因,隻有這一次他在周老先生的宴出醜之後,再聯合原主小時候出醜那段回憶,讓原主丟人。

可是就算是真的來了個男人和他怎麼樣了,他作為一個成年人,即使被客人看到了,頂多也就是覺得他夠風流不正經,或者覺得他的性向有問題,然後茶餘飯後討論討論,過個幾天就忘了。

並沒達到讓他徹底退出社交圈的層次。

餘知魚思來想去也沒找打答案,隻能靜觀其變。

隻是這個套房又大又空,除了門口站著的那個男人之外,再也沒有任何動靜和聲音了。

餘知魚忍不住說話:“你家老板不會就是讓你關著我吧?”

男人一動不動,餘知魚抿了下唇,也沒有再繼續說話了。

隻是他厭惡這樣空寂得似乎能聽到嗚咽風聲的環境,尤其是旁邊還站著一個看不到臉的陌生人,隻能在腦海裡想些其他事情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一時想可真是風水輪流轉,十分鐘之前他把周元格摁著抵在牆上,十分鐘之後他被人綁著關在了房間裡;一時又想不論如何幕後那個人肯定是要露麵的,一旦被他看到了模樣,他就能順藤摸瓜找到到底是誰在背後指使。

然後忍不住又想,原主可真是夠慘的,寄人籬下爺爺不疼奶奶不愛就算了,還被一個又個渣男自顧自的喜歡上又不喜歡,默默喜歡默默放棄也就算了,還要被踩上兩腳才肯放手,現在被人坑了害了還不知道背後是誰。

——想害他的人太多了。

可彆說什麼白月光了,惡毒男配都不帶這麼慘的吧?

最慘的是,人家惡毒男配還占了個惡毒,還是做了傷害彆人的事情才被人打擊報複。

原主呢?

他安安靜靜啥也沒做就吸足了火力。

唯一能夠說得上幸運的,可能就是有一對還算愛他的父母了。

但是這麼多年也沒有注意到原主在周家過的是什麼日子,這對父母也挺失職的。

餘知魚越想越覺得原主可真是個小可憐,並且已經為他生氣了起來。

“妮在想森莫?”(你在想什麼)

突然一道怪異腔調的聲音響起,驚得餘知魚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他抬頭一看,是個金發碧眼的外國人,忽然又放鬆了下來。

“你是誰?”

“喔?”男人笑了笑,說實話,他五官深邃睫毛長眼睛藍,隻看長相還挺帥的,但是他一開口,這怪異的腔調就完全打破了帥哥的氛圍,隻剩下一點滑稽:“我腳安格斯,是妮的……迪一葛男人。”(我叫安格斯,是你的第一個男人)

餘知魚聽懂了他說的話,眸光一冷,揚起下巴問:“你知道這是哪裡嗎?”

安格斯笑了一聲,指了指隔壁的房間:“剛港妮縮的話,窩都聽倒了,妮恨由意識。”(你剛剛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你很有意思)

“既然你都知道還敢怎麼做,是誰在給你掩護?”

“妮很聰明。”安格斯緩步上前,一隻手撐在床上,俯身看著餘知魚的眼睛,忍不住生出一隻手,摸了下他的眼角:“眼鏡耶很美。”(你很聰明,眼睛也很美)

餘知魚側頭躲開了他的手,眼底的寒意幾乎凝結成冰:“Orary.youarenotvery□□artandugly.”(相反,你不聰明,而且很醜)

安格斯表情一變,臉色沉了沉,隨即不知想到什麼,手放在皮帶扣上笑道:“鍋一會,你酒不回這麼縮了,妮會乾瘦到妮難以相像的美嚎。”(過一會兒你就不會這麼說了,你會感受到你難以想象的美好)

餘知魚彎眸:“Iimagineyourthingisjustasuglyasyouare.”(我能想象,你那東西和你一樣醜)

安格斯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一言不發就撲了上來。

餘知魚等的就是這一刻,在安格斯撲上來之前,一腳踹向他下半身,然後在門口的男人反應過來之前,一把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房卡,用力抵在安格斯的喉結上,因為力道足夠,頃刻間就見了血。

他彎眸看向戴鴨舌帽的男人:“你可以來試試。”

安格斯疼得一陣陣吸氣,感覺到餘知魚毫不猶豫加重的力道,頭皮都炸了起來,他可以確定這個花國男孩真的會殺了他!

他立即抬起手,示意男人不要動。

男人定在原地,定定看著這一幕。

“倪、你想幺怎樣?”安格斯沒說一個字,他的喉結都要在房卡尖銳的角上滑動,疼得一個字都不敢多說,但也更不敢不說,因為他能感覺到,餘知魚的力道一直在加重,再繼續下去,他真的會死在這裡!

“窩門有話好好說!”

不知道是不是嚇得,安格斯花語都流利了起來。

餘知魚勾唇,再用了點力,眼底眸光卻冷銳攝人:“很簡單,告訴我是誰指使你的,然後讓你的保鏢自己廢了自己的兩隻手,我知道他能做到。”

本來隻是安靜站著的男人倏然抬頭,鴨舌帽也不能掩飾他尖銳的視線。

餘知魚彎眸對視,晃了晃自己手裡的房卡,在安格斯的尖叫之中,提醒男人:“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不然我受到驚嚇手太重了……”安格斯驟然加大的尖叫聲和驟然慘白的臉色為他這番話提供了可信度,“他可能不會死,但以後還能不能說話吃東西就難說了,是吧?”

男人緩緩開口,也是沙啞怪異的花語:“你怎樣才會放開他?”

“我剛才說得很清楚了。”餘知魚挑眉:“後退三步,然後自己弄斷自己的手,我隻給你兩分鐘時間,如果你不照做,你老板怎麼樣我就不確定了。”

安格斯聲音微弱但清晰:“照他說得做!”

男人咬牙,後退了三步,似乎在瞄準機會上前,但在看到安格斯沿著喉結滑下來,已經染上衣領的鮮血之後,就不敢堵了。

他一隻手抓住另一隻手的手腕,用力一捏,疼得悶哼一聲,那隻手就搖搖欲墜了。

餘知魚笑:“大哥,就算是文化差異,也不影響我看得出來你的手到底斷沒有斷,那隻是脫臼了,對嗎?”

安格斯一僵,男人也詫異的抬起頭。

餘知魚手下用力:“所以,可以折斷你的手了嗎?”

男人陰鷙的目光投來,走到了門外,一分鐘之後,他帶著兩隻晃蕩的手出現了,很明顯已經徹底斷了。

餘知魚從他的表情和姿勢已經判斷出這個人絕對當過兵,至於是雇傭兵還是什麼就有待商榷了。

同時他也慶幸地鬆了口氣,剛剛他成功的機會其實不到百分之十,鴨舌帽男人尤其敏銳,如果不是安格斯解開皮帶扣那一瞬間讓他微微側了下頭,他不可能把握住這不到一秒鐘的機會。

甚至餘知魚此時前所未有地感謝他的發小,不止讓他學會了擒拿手和快速解綁的技能,還因為最愛帶著他看各種國內外警匪片,合理不合理的地方都會比手腳並用、連寫帶畫告訴他為什麼合理為什麼不合理,以至於尋常的這些障眼法都蒙不了他。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保持警惕,等下去了。

周老先生的晚宴十點結束,現在已經九點多了。

如果幕後那人想讓彆人看到他的醜態,那麼這一個小時之內一定會帶人出現,他隻要耐心警惕的等待就夠了。

可如果幕後之人真的就隻是想派個人來做那種事,那麼他就會變得危險,因為即使是失去了雙臂的雇傭兵,忍耐力也比他好上千萬倍,現在到明天早上還有十多個小時,這是十幾個小時隻要他有一刹那鬆弛,就會重新陷入危險之中。

好在,餘知魚運氣還沒有背到家,很快外麵就傳來了房門被人強行破開的聲音。

*

十分鐘之前。

葉與白眼看著周元格已經出現在宴會廳裡十多分鐘了,卻還沒有等到餘知魚的身影,忍不住就變得煩躁起來。

自從上一世餘知魚忽然失蹤之後,他就受不了餘知魚一時一刻不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

此時也一樣,他視線在四周掃視,麵上已經罩了一層冰霜。

周圍有人想讓他送一杯雞尾酒,看到他周身低而陰沉的氣壓之後,又把話咽了下去,立刻逃離了這裡,並且忍不住向友人吐槽:“剛剛看到一個男人氣場好強,臥槽嚇死了,但是走到這裡來了我才想起他他.媽穿的是服務員的衣服,現在服務員一個個氣場都這麼牛.逼了嗎?”

友人笑他:“你他.媽喝多了吧。”

男人氣得扭頭指向一個方向:“他就在那裡你看一眼——咦?人呢?”

友人哈哈大笑:“說了你喝多了還氣場強的服務生,你爸是什麼級彆我爺爺什麼級彆,你平時見他倆也沒見這樣啊。”

男人愣了愣,忍不住摸了摸腦袋:“難道我真的喝多了?”

另一邊,葉與白端著托盤到了周元格附近。

他本來正在和朋友們聊天說些什麼,餘光瞥見了葉與白之後,立刻變了臉色,但是在好友們察覺之前又變回了乖巧無害的模樣。

周元格抬起手:“你好,請給我一杯雞尾酒好嗎?”

葉與白正想看能不能從他那裡得到餘知魚的消息,聞言邁步向前,微微傾身放低托盤,“請。”

驟然放大靠近的一張臉,引得周元格周圍一圈的朋友們都直了眼睛。

周元格卻視而不見,也沒有接,晃了晃手腕,微微蹙眉:“抱歉,我的手腕有點疼,你拿給我好嗎?”

葉與白目光在他甜蜜的笑容上停留兩秒,彎眸:“當然可以。”

他拿起一杯雞尾酒,遞到周元格麵前。

周元格依舊蹙著眉頭,“我不喜歡這個口味,能換一杯嗎?”

葉與白重新拿起一杯,隻是還沒遞過去,周元格又說:“我不喜歡綠色,能給我那杯透明的嗎?”

“當然。”葉與白溫和淺笑:“請。”

周元格終於伸出了手,接過雞尾酒杯,可就在葉與白鬆手的那一刹那,酒杯驟然傾倒,一杯酒全部倒在了周元格的衣服上。

他似乎愣了:“啊!”

周元格的朋友們此時也從葉與白的相貌之中回過神了,一人皺眉道:“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另一個人指責道:“這可是元格最喜歡的一套西裝!”

葉與白早就看穿了周元格的把戲,也知道從他這裡得不到什麼消息了,一時間耐心褪儘,懶得陪他玩這遊戲。

他收了笑意,眼底冷意流瀉,嘲弄道:“帕金森能治,智.障不行,要不你回爐重造?”

所有人都在震驚一個服務員竟然敢當著他們的麵大放厥詞嘲諷他們時,葉與白已經將手裡的托盤一遞,直接塞到了落後半步的秦瑞手裡,麵上全是寒意。

秦瑞接過托盤,麵無表情地攔下反映了過來想要去追葉與白的幾人,淡淡問:“周少爺,我找知魚少爺有些事,您知不知道他去哪裡了?”

本來詫異周家的貴賓怎麼會幫著葉與白攔下他們的幾人,此時都明白了過來,周元格捏著濕透的衣領,低著眼睫顫聲道:“他被爺爺叫過去了。”

秦瑞點點頭,將托盤往旁邊一放就準備離開,隻是離開之前,他又頓下腳步,轉頭道:“周小少爺,剛剛我看到你已經拿好了酒杯。”

說完,也不看其他人是什麼反應,徑直離開了。

葉與白剛走到電梯口就接到了秦瑞發來的消息,知道餘知魚是在五十七層之後,立刻按了電梯,下去前吩咐:“馬上調監控。”

“是。”

秦瑞回複不過三十秒,葉與白還剛出電梯,就再一次收到了他的消息:“愛德森說三十分鐘之前這一層的監控被人抹掉了一分鐘。”

葉與白眸光瞬間沉冷,竟然直接打爛了消防栓,從消防栓裡拿出消防錘,從最邊上的房間開始暴力破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