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胤回抱住她,輕輕應了一聲。
離開越國皇宮,紫胤一路向北,去往九溪山,他打聽了許久,才找到那個樵夫。
以寶物為酬,樵夫終於同意為紫胤領路,山中迷陣極為複雜,再加上他見到九葉靈芝是許多年前的事,記憶難免模糊,以至於兩個人在山裡兜兜轉轉了好幾個月。
好不容易來到了藏寶之地,九葉靈芝卻蜷縮成一團,隻展開了三片葉子,樵夫道:“仙君啊,這靈芝估摸著要九葉全開才能釋放全部藥效,要是在還沒全開之前就摘了,估計就廢了。”
紫胤自然知道這個道理,但凡是奇花異草,都是要在完全長成之時采摘,否則就失了藥性。
於是紫胤決定守在九葉靈芝旁,等待它九葉全開,可是半年過去了,靈芝仍然隻展開了三片葉子。
樵夫道:“仙君莫急,再過三個月就是九星連珠之時,說不定那個時候就會開了呢?”
紫胤雖然思念蘇念,可也不能拋下九葉靈芝不管,萬一要是有什麼鳥獸把它給吃了,那可就前功儘棄了。
又等了許多天,眼看就要到九星連珠之日,一隻姑獲鳥飛了過來,紫胤與它搏鬥一番,將它斬於劍下,結果在這個過程中發現這根本不是什麼九葉靈芝,而是另一種十分珍稀的仙草,隻不過和九葉靈芝長得頗為相似而已。
紫胤失望至極,他正欲返回越國,樵夫就急忙拉住他道:“仙君,是我記錯了,九葉靈芝不在這個地方,在山穀的另一邊……”
紫胤瞬間察覺不對,用懷疑的目光看著樵夫:“你幾次三番拖延時間,帶我在山裡轉來轉去,現在又不讓我走,究竟意欲何為?”
樵夫緊張道:“沒、沒,您誤會了。”
就在此時,紫胤注意到樵夫領口有一條紅線,他牽出來一看,下麵墜著一個菖蒲草編成的祈福袋,裡麵還放著芙蓉花。
以菖蒲草製成祈福袋,內置芙蓉花,以求平安順遂,這是越國的習俗,可九溪山在吳國的國土內,這樵夫身為越國人,怎會住在九溪山附近?
刹那間,紫胤心中有了不詳的預感,連忙禦劍飛行,趕往越國,可是當他到達那片熟悉的土地,城牆上飄揚的卻不是深紅色王旗,而是絳紫飛虎旗,那是燕國的王旗!
紫胤不敢置信,他飛到王宮,隻見蘇念居住的重華殿已經變成了殘垣斷壁。
粗壯的房梁燒成焦炭,雜亂地堆在地上,四周到處是煙熏火燎的痕跡,台階上似乎還殘存著血跡。
暴力和血腥從宮室的每個角落裡透露出來,這一年多的時間裡發生了什麼昭然若揭:燕國已經吞並了越國!
回廊的角落裡,一個小宮女走了出來,看見紫胤後吃了一驚,原來是從前在重華殿侍奉的宮人。
紫胤如閃電般走到她跟前,緊緊抓住他的手臂問道:“女皇呢?她在哪裡?”
小宮女的眼淚唰地一下掉了下來,哭泣道:“陛下,殉國了。”
原來,那一夜急奏密折,是燕國試探越國邊境的消息,燕國野心勃勃,想要統一天下,許多年前就已是北方霸主,如今已將目光移向了南方,首當其衝就是較為弱小的越國。
蘇念知道大戰不可避免,她怕紫胤參與進來,故意放出假消息,說有人在九溪山見到了九葉靈芝,好引開紫胤。
紫胤前往九溪山後不久,燕國果然大軍來犯,蘇念向衛國、陳國求援,剛開始還能抵擋,可後來衛國爆發內亂,撤回了援兵,燕國又派出使臣,以稀世珍寶進獻陳國,還許諾將乾瑜之地割讓,陳國皇帝素來昏庸,竟然同意了撤兵。
至此,越國孤立無援,蘇念變賣了宮中所有珍寶,並且清空國庫補充軍備,可最終還是窮途末路。
那一日,國都失守,許多宮女侍從逃出宮中,蘇念點燃了一把大火,和重華殿一起化為灰燼。
小宮女聲淚俱下地描述了當日的情景,言罷,她取出一枚金鈴鐺,遞給紫胤:“當日我本欲與陛下共死,可陛下卻讓我好好活著,還把金鈴鐺給我,讓我交給您。”
紫胤緊緊握著金鈴鐺,那上麵仿佛有火燒般的溫度,燙得他生疼。
一滴淚從紫胤眼中落下,他問道:“為什麼?”
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明明可以讓我出手,延續越國的國運,卻不肯呼喚我?
我可是,守護你的星星啊……
小宮女似乎知道紫胤在問什麼,流著淚道:“陛下說了,一國的生死存亡,牽涉了數十萬人的命運,一切都是天意安排,不可違逆,您若是參與進來,會遭天譴的!”
紫胤終於明白了一切,恍然間,他耳邊似乎又響起了那句話:“花開花謝終有時,紫胤,我們終究是有緣無分。”
噗得一聲,紫胤吐出一口血,在小宮女的驚呼聲中,一顆靈芝迅速從地裡長了出來,伸展開九片葉子。
難怪古籍上沒有九葉靈芝生長之地的記載,神鳳悲鳴,相思泣血,凡是斷腸處,皆有九葉靈芝……
作者有話要說: 所有bug均為劇情服務,一切以文章本身為先,私設滿天飛,我就是文學暴君一個,絕對主宰我筆下的東西,對於那些喜歡原作的小夥伴們,我隻能說抱歉,紅玉這個就是一個很明顯的bug,她是從人變成了劍靈,但是我這裡的設定是她是天然從劍中誕生的劍靈,反正我不管那麼多,隻要有這個必要我就會改原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