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nSoir!”剛開門,來客說著晚上好燦爛地笑著,見麵就先遞過來一大束花。
……淩放也不認得太多的花,大概看了下裡麵沒有紅玫瑰之類他不該收的,就乾脆地用左手接過來,順勢擋開了熱情湊上來想要貼麵禮的客人,換成了接觸麵積不大的擁抱。
來人依舊興高采烈地用力跟他擁抱了一下,然後進房間,看到葉飛流,微妙地遲疑了一下,才向淩放的教練問好。
這難得是個比淩放年紀小些、身高也矮一點的少年跳雪運動員。15歲的法國少年尼諾.杜蘭,今天是他第一次參加洲際杯,還拿到了第四名。
法國在歐洲不算跳雪強國,淩放前世和尼諾有交集的比賽也不多——但是架不住法國人天性熱情爛漫,這孩子前世就曾經對著淩放彈過吉他……今生更是本次賽前訓練第一次見麵,就想拉近距離,除了執著於貼麵禮,比賽前一天還送過玫瑰花兒,被淩放拒絕過也毫不氣餒。
葉飛流在場,法蘭西少年還是克製很多的,他隻是問候了淩放的身體,又獻寶一樣給了他幾片東西,“Ling,這個是很好用的療傷用品,我隊醫讓我經常帶著的,今天的先給你!”
淩放接過來仔細一看:東西確實挺好,中醫艾草膏藥貼。
“……謝謝了。”他很客氣地沒說什麼,收下來。
也沒聊幾句,話題也不是訓練,尼諾.杜蘭比較關注淩放的個人生活和愛好。
淩放:謝邀,我愛訓練。
尼諾好不容易才挖掘出淩放有空時還是比較喜歡滑雪,會聽聽搖滾樂。這位一頭小卷毛的少年,走的時候還頗為不舍。
淩放關了門,回身就看到葉飛流神情懶懶散散地,抱著胳膊看著他。
“……”看什麼看。
明明剛才的對話他都沒怎麼給葉飛流翻譯。
“嘖嘖嘖,我徒弟魅力很大嘛!不輸我啊!”
淩放很乾脆地忽視調侃,板著臉指指桌上的筆記本電腦:“寫完了?”
“……沒……”葉飛流拍鍵盤,“都怪法國人,明顯是一句正經的沒有,還把思路攪和了!”
直到十點多,這報告才勉強完工。
淩放洗漱完了,還幫著看一眼初稿有沒有錯彆字……正看著,就接到沈擒舟打來的電話。
“小放……你現在準備睡了嗎……睡前記得看看傷的位置怎麼樣了,消腫些沒?”一開始,她似乎有意壓低音量說話,後幾句才恢複正常了些。
淩放意識到什麼,也聲音小些回答:“什麼事兒都沒有,也又仔細檢查過了,都彆擔心。”
他估計媽媽這是在家裡,不想讓姥姥和姥爺聽到他比賽出了情況的消息。
嗐,其實這點兒小情況,真的不叫事兒。
沒錯,沈影後在自己家裡,躲在陽台上打手機。國際影後鬼鬼祟祟打電話。
她小聲地攏著手機話筒說:“那就好那就好,媽媽現在在家哦,本來還想著你需要的話,我就隨時過去……”
“不用,我現在也比完了,過兩天就回國。”
沈擒舟蠻開心:“好呀,回來找國內中醫也看下。對了媽媽給你買了新季的衣服,小眾牌子也不高調,買了三款風衣顏色都很適合你,等你回來……”
淩放其實不太注重打扮,隻是愛乾淨。他穿衣服舒適就好。但是沈擒舟執著於此,她自己主要開支在衣物的是出席活動才置裝的禮服、首飾,平時難得放鬆逛街血拚的時候,她幾乎都是在給淩放買衣服。這項活動,帶給她極高的樂趣指數。
“……”淩放輕輕吸了一口氣,“……行。”
哄著吧,還能怎樣。
他卻聽到對麵沈擒舟的聲音緊張起來:“哦、彆、彆動!”
淩放一愣。
沈擒舟的語氣有些慌,“愛可、愛可!你不可以吃那個哦,乖,放開啊!”
淩放在這邊隻聽到電話那頭一通叮當亂響,媽媽的聲音還忽遠忽近——
啪!碰!嘩啦!劈裡啪啦!
咣當!
半晌,話筒裡才傳來了一聲遠隔重洋、卻非常清晰的:“嗚汪!!!”
這一聲汪,帶著120分的熱情和活力,毛絨絨暖乎乎地穿過了手機的話筒,傳到了淩放的耳邊。
?
還有一句是隱約可聞的,沈擒舟瀕臨抓狂的喊聲:“愛可!不可以咬媽媽的手機,再鬨下去,媽媽真的生氣了!!!”
淩放:……
看來,在他出國辛苦地比賽、失利、甚至受傷的這個期間,他親媽,還有彆的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