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 66 章(1 / 2)

在平昌冬奧村裡,晚飯甚至不提供西瓜,每次中午要是沒第一輪去用餐區排到,就基本也沒戲了。

可金貴。

馬爾賽隻給淩放一小半,倒不是吝嗇,而是西瓜高糖,淩放現在不能多吃,剛才淩放自己看了一眼,都沒拿呢。

馬爾賽實在心疼兄弟,給他分一口——要是再沒點兒水果,這地方真的就沒啥東西可吃了。

“這怎麼整……唉,我覺得你不控製飲食都找不到什麼吃的,要是需要減重,真的是效果拔群。”馬爾賽苦笑。

馬爾賽對自己心裡有數,他能不能闖得過奧運資格賽都是個未知數。他主要是替淩放不滿意這些安排。零零碎碎的爛事兒,可彆影響了自己兄弟的狀態,導致最後發揮達不到預期!

按照FIS旗下跳雪雜誌對年度大獎賽和世界杯比賽情況的評點,以及對平昌的展望預測,淩放這一次被普遍認為有奪牌實力的。

馬爾賽對於試訓的安排繼續發牢騷:“可真夠看人下菜碟的。像是德國,法國,美國啊那些,你看他就跟自己國家的一樣往白天訓練安排妥妥的。可是你、日本那個浩二、甚至哈薩克斯坦那個阿伊蘇,都在晚上。嘖,人家這個訓練安排,是按地域分嗎?講究得很啊!”

“這些無所謂,比賽最後還是各憑本事。”淩放沉穩地拍拍馬爾賽的背,安慰師兄。

夜場訓練時,淩放在跳台遇見了阿伊蘇和阪本浩二。

時間緊迫,他們隻是打了招呼,各自準備熱身。

平昌跳台海拔超過1100米,冬天又是大晚上,冷風呼嘯,冰涼刺骨。

跳雪運動員們穿的連身服是高密度纖維,有一定的防風作用,但是完全貼合人體,其實沒什麼保暖效果可言,都是靠著在室內休息區好好熱身,帶著熱乎勁兒出去跳,有時候還需要等等風向變動,坐那上頭十分鐘甚至更多,很容易坐僵。

夜風也是個問題。

白天的時候,山坡上太陽曬著,熱空氣上升,山下空氣補過來,大多數情況,都會自然成為逆風,比較有利於發揮。而夜裡則是反過來,山上降溫快,穀地散熱慢,順風的情形就會更多一些。

平昌標準比賽K90跳台的HS在108米,坡度相對陡。夜裡,它的主著陸坡上,布置著兩排燈光。作用就是和飛機在機場起降的導航燈光一樣,沿著坡道兩側排列,給空中飛人們在黑暗中標記出降落點。

周圍其他三個方向,都烏漆麻黑。

雖然中國跳雪隊也做過夜場訓練,但確實還是比較少見的,基本都是權宜之計。

都奧運會前夕了,卻要跳夜場跳台。唔,這就很……新鮮。

不過淩放倒是不怵夜場。

逆風確實更好飛一些,但是順風的體感特彆爽啊!

這才叫乘風飛舞嘛。

風從身後推過來,肆意地穿過人的耳畔,那種聲音就像有人用淩亂的囈語在催促他:來吧,來吧,我們一起出發!

淩放抬手整了整護目鏡,鬆手。

在這樣的冬夜裡飛行,除了又黑又冷之外,其實也還好。

風帶著淩放從高空中飛過。他俯瞰下去,目之所及除了黑暗,就是那兩排類似機場著陸指示燈的燈光,整整齊齊治愈強迫症。

黑夜是危險的,總有種神秘感。但同時也是自由的,來自天空和曠野的風的呼喚,激發起人類最原始的放縱和冒險的欲望。

淩放近乎貪婪地享受著這一刻的感官。

一落地,他抿抿嘴,精神百倍地立馬要去排第二次。

馬爾賽一邊抱怨冷,一邊還來跟他一起排,“上個月,速滑隊和咱們都正好休假那天,我家那位還抓我去遊樂場,我很不樂意啊,什麼遊樂設施都不如咱這個自己飛的好玩!”他還感歎起來了。

淩放無語地看著馬二哈身後默不作聲的、主管他的徐教練。

……就這,馬爾賽還一直美滋滋覺得,教練組必須不知道他偷著在和速滑小姐姐談戀愛……

也不知道說他啥好。

6天後。

2月9日,開幕式當晚,平昌的氣溫在零下13.8攝氏度,還是在露天體育場辦開幕式。

……這是有史以來最冷的一屆奧運會開幕式。

此前的記錄,是1994年的零下11攝氏度。

開幕式場地及觀眾席,起初也沒有任何保暖措施,提前兩天拉了幾個擋風幕布。哦,倒準備了整整五個醫療急診室——

馬爾塞準備入場的時候,還在私下和淩放吐槽:“這意思就是說,凍壞一兩個也沒事,有地方能急救……”

他們入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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