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跟著我們。”除了賭場沒走多遠, 月半七低聲說道。
“解決掉。”閻王毫不客氣道。這裡是境外,玉帝的天庭管不到的地方,對這裡的普通人動手,隻要死不了都算不上什麼問題。
月半七:“好。”
兩人轉身, 特地往人稀少的地方去, 走過一個黑暗的小巷子時, 身後那人似乎是覺得來了機會, 不再偷偷摸摸,大聲道:“站住。”
閻王和月半七轉過身,漠然的看著眼前的男子。
心中有些怯意, 但是對比一下雙方體型, 高個子的男子看著有些力量, 另外一個偏瘦弱的就沒什麼看頭了, 想著自己手裡還有一把刀, 拉格倫鼓起勇氣, 晃悠一下手中的冷武器, 說道:“把籌碼交出來。”
月半七皺眉, 問閻王:“他說什麼?”
和以往與西方鬼神打過交道的閻王不同,月半七學習了一段時間,對於那些奇怪字母組成的文字和語言, 僅僅能夠聽懂那些最簡單的日常用語。麵前這個西方男人說話語速太快, 又因為緊張有些含糊不清, 月半七就有點不太明白。
閻王言簡意賅的回答月半七的問題:“他要搶劫。”
月半七:“搶劫罪不輕。”
閻王:“油鍋地獄。”
月半七:“多少年?”
閻王:“按照搶劫罪行輕重, 錢財多少, 是否傷人,造成的後果定義。”
月半七:“以他搶劫了我們手中的籌碼算呢?”
閻王冷冷一笑:“死刑,因為他犯在了我手中。”
拉格倫見麵前兩人一直說著他聽不懂的話,半點注意力沒放在自己身上,頓時激動了起來,上前兩步吼道:“我說讓你們交出你們的籌碼,聽不懂嗎?你們這兩個黃……”
他的話還未說完,鼻子上就狠狠的挨了一下。拉格倫甚至都沒瞧清楚麵前的人是怎麼動的,就被擊倒在地,他慌忙想要揮舞手中的匕首,卻是抓了個空,眼睛一瞄,就瞧見那位從來沒被他看在眼裡的清秀東方男子,將他的匕首扔到了非常遠的地方,還嘟囔著他聽不懂的話。
月半七:“這麼危險的東西,可不能隨便玩。玄機,留他一命,我們是來遊玩的,不是來找麻煩的。”
閻王恩了一聲,用膝蓋狠狠的擊中拉格倫的腹部,這名搶錢不成反挨揍的拉格倫先生疼的縮成一隻蝦米,自知雙方實力差距太大,慌忙求饒,可是麵前的人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他。
閻王抬腳踩在拉格倫的臉上,用英語問道:“剛剛你的話好像沒說完,可惜我是個暴脾氣,按捺不住性子,說,你想說什麼?”
想說什麼?想說幾句帶有歧視意味的侮辱語言,可是這話拉格倫哪裡敢說出口,他隻能疼的抽氣,然後忙不迭的求饒。
維加斯的犯罪率很高,尤其是賭場附近,常常因為賭資發生各種各樣的殺人事件,無論這裡的警察調查局多麼英明,總歸也有忙不過來的時候。
而且,不是每一具屍體都可以隨時發現。像是他這樣的半流浪漢,失蹤了一兩個月都未必有人發現,真的等到哪天被發現了,或許對方已經回國了。以上這些事,拉格倫比誰都懂。這就是他為什麼要犯案的理由,但同時也是他恐懼的源頭。
他害怕死亡。
“不,請不要這樣,放過我。你們讓我做什麼都行。”拉格倫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我是說我,我才是那個愚蠢至極的,可憐蟲。所以請求你們……”
閻王抬起了腳:“真沒意思。”
沒有什麼比還沒有動真功夫,對方就慫的求饒更沒意思的事情。
好歹也該有點挑戰性,骨頭能稍微硬一點嗎?
閻王:“走吧。”換個地方玩。
月半七一直在盯著男人瞧,聽到閻王的話後對他擺了擺手,走到躺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的拉格倫身邊,俯身觀察著他。
閻王:“怎麼了?”
月半七眯起眼睛盯著拉格倫的臉瞧,好似在思考著什麼,他的表情有點迷茫。
閻王轉而瞧著拉格倫的臉,他不覺得月半七會看上這個男人,因為以前很少見到西方人這樣輪廓特彆立體的臉型,月半七對於西方人的模樣稍微有點臉盲。到現在都沒分清出酒店櫃台登記的男人與用錢交換籌碼的男人模樣有什麼差彆。而現在,月半七盯著拉格倫的臉看,閻王卻相信,他看的一定不是臉,而是彆的什麼。
因此閻王也都盯著拉格倫的臉瞧。
正盼著這兩位東方人快點離開的拉格倫都傻了眼,捂著自己的腹部躺在地上不敢動了,很懷疑他們是不是對自己有什麼彆的企圖,比如……
彆的不說,拉格倫對自己的容貌還是稍微有點小自信的,如果他們帶著他來個三人行,拉格倫仔細想想,如果願意給一點籌碼,也不是不行。
拉格倫自己都驚訝於自己的想法,明明他以前很討厭和男人一起。
可惜,閻王和月半七是絕對不可能瞧上他的模樣的,若是之前乾淨點的還算順眼,而現在,拉格倫滿臉泥土,頭發油膩,更何況他被閻王一拳打歪了鼻梁,半臉血,隻是腹部的疼痛更明顯,讓拉格倫沒有察覺自己已經毀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