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1 / 2)

左纓站在台上,燈光很強烈,台下幾乎陷於一片黑暗,隻隱約看到是一片人頭。

這種眾人矚目的感覺還挺奇妙的。

她身邊的人是之前在遊戲村落裡那個粘著她問東問西的女玩家,她的禮服是閃閃爍爍的星空背景色,十分絢麗,整個人顯得張揚而漂亮,上台的時候還對她做了個類似挑釁的眼色,有點炫耀禮服造型的意思。

左纓對這種挑釁行為毫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又是兩個玩家同時上台,恐怕又要搞事。

“恭喜左和蕭雅獲得年度最佳女歌手獎這個獎項,請兩位發表獲獎感言。”

主持人開始cue流程,那個叫蕭雅的女玩家搶先一步對著話筒侃侃而談:“感謝主辦方對我的認同,感謝我的粉絲對我的喜愛和支持……”聲音如流水般擴出去,不得不說,確實挺好聽的。

等她長篇大論說完,左纓握著手裡麥克風造型的獎杯,也說出了早就準備好的腹稿。

等她說完,果然主持人挑起了一個新話題:“兩位在過去的一年也是實實在在的大火哈,也都受到了私生的困擾,兩位都曾被私生粉跟蹤、車裡被裝了竊聽器,不知道兩位對這種瘋狂的追星行為有什麼看法?”

左纓的腦筋立即轉動起來,照莊和紹明被提問的情況看,主持人不會無緣無故問問題,那麼這個問題的坑在哪裡,要怎麼回答才合適?以及是否也對標了曾經現實中的哪位明星?

蕭雅看了看垂眸思索的左纓,紅唇微勾,胸有成竹,用一種有些無奈又溫柔的表情,看著台下款款說:“這個問題確實給我造成了一些困擾,我想說,我很感謝粉絲們對我的喜愛和支持,但還是呼籲大家要理性追星吧,給我們這樣的公眾人物一些私人空間,大家也把更多的精力放在自己個人的生活工作,還有身邊的人身上。”

主持人微笑地握著話筒站在一側,等蕭雅說完,也沒做什麼點評,而是看向左纓:“左呢?”

左纓抬起眼,餘光掃到蕭雅等著看好戲般的表情,真是無語,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有什麼深仇大恨。

她手指撫上冰冷的立麥,輕輕開口,聲音不高但清晰:“我覺得這種事情的本質並不是追星,跟蹤也好,裝竊聽器也好,都踩在了法律的底線上了吧?”

台下一片安靜,主持人的鏡片上閃過一道光,蕭雅得意的表情也僵了僵。

左纓順了下自己的思路,繼續說:“我遇到這種事的第一反應是去報警,做出這種事的人本身已經沒有理智,我不認為這是追星行為,簡簡單單追星兩個字不足以掩蓋其背後的瘋狂和極端,喜歡我的粉絲以及正常人都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掃了眼蕭雅,她繼續說:“我相信絕大多數粉絲都是理智善良友好的,如果我拿這種事去呼籲她們理性追星,等於是拿彆人犯的錯去教育她們,等於給整個粉圈蓋棺定罪說她們是不理智的,我覺得這樣也不太公平吧。不知情的人常說粉圈惡臭,彆人的想法我控製不了,至少我自己要相信真正愛我的人。”

她沒說一句,邊上的蕭雅臉色就難看一分,等她說完,那臉色都不能看了。

這一句句都是往她臉上扇巴掌!她之前說那番話時有多自得,此刻就有多尷尬。

最令她難堪的是,主持人在左纓說完後,還鼓起了掌:“這番見解還真是少見,你的粉絲有你這樣的偶像一定很驕傲,好的,辛苦兩位了。”

台下NPC們也跟著鼓掌,全場掌聲不息。

左纓微微鞠躬,一手提著裙擺,一手握著獎杯,走下台階。

身後高跟鞋聲漸急,她往邊上一讓,那個蕭雅差點撲空摔倒,她狠狠瞪她一眼:“真是能說,好口才啊。”

左纓直接丟給她一個背影,要不是這人弄些有的沒的,她也不至於要刺她。

回到座位上,邊上那個莊輕輕鼓掌:“說得不錯。”

左纓微微點頭道謝,看主持人反應,她至少沒有答錯。

接著又是一個個玩家輪流上台,中間還有NPC的歌舞環節,一場頒獎晚會弄得十分地逼真又漫長。

這種副本的時間是不固定的,有時候是處於一個虛擬時間,也就是玩家在副本裡的時候,外界的時間是靜止的,有時候則未必,也沒有個規律,大多看遊戲心情。

左纓看著看著就困意上湧,餘光見旁邊那人手裡一直在動著什麼,側頭一看,這人在搓繩子,就是用那柳樹樹皮。

莊襲見她看來,手一伸,把一片樹皮纖維遞過去:“一起嗎?”

左纓見他是憑空變出的樹皮纖維,就問:“你把樹皮裝進個人背包了?”

“嗯。”

“哦,你自己弄吧。”

她心想這還是個很勤勞的玩家,副本裡也不忘乾活,想必也是遊戲極欣賞的那類玩家。

不過個人背包不大,也裝不了多少樹皮吧。

誰知下一刻,這男人一下變出了一堆樹皮纖維在兩人的座位前:“幫個忙吧,閒著也是閒著。”

左纓:“……”

她看著這一大摞散發著濃濃的樹皮氣味的東西,這都比她的背包所有空間加起來都要大了,這人背包挺大啊。

但重點是,什麼叫閒著也是閒著?我閒著我睡覺打盹看表演不行嗎,非要給一個陌生人乾活?

左纓都不想理他,今天是出門不利還是怎麼,碰到多少奇葩了?

男人把一片樹皮塞進她手裡,還對她點了點頭,眼神還賊真誠:“會嗎?”

左纓被那麵具後頭黑黝黝的,但是又印著舞台燈光,仿佛綴滿星星般的目光恍了下神:“……會。”

“那就好,謝謝啦!”這人低頭繼續搓繩子去了。

左纓看著手裡的樹皮,覺得莫名其妙,但不知道為什麼,大概是手癢吧,遲疑片刻後,她還是動起手來了。

算了算了,跟個奇葩理論什麼,在這種場合吵起來也不好看不符合人設。

她倒是沒想到,在這種頒獎現場,躲在台下悄咪咪地搓繩子也非常不符合人設。

一隻卷心菜在她麵前,她看不見的空間裡跳腳:“你怎麼能騙人給你乾活!”

莊襲心念回複:“你隻說讓我搓出十米繩子,並且不能叫認識的人幫忙,也不能用利益請幫工,我認識這位玩家嗎?”

“……不認識。”

“我給她酬勞了嗎?”

“……沒有。”

“那不就行了?”

卷心菜菜葉子卷了卷,吐出兩個無力的綠色小字:“狡猾!”

它憐憫地看著在撕樹皮纖維的左纓,這姑娘看著聰明伶俐,怎麼這麼不禁騙呢?

難道是美色誤人?

看了眼某男戴著個麵具,坐在陰暗角落裡依然難言英俊貴氣的側臉,它覺得隻能是這個理由了。

畢竟它感同身受來著。

時間回到不久之前,莊襲還在自己的個人領域裡睡懶覺,卷心菜怒其不爭:“其他到了5級的人都下山啦,副本很快就要開啟啦!”

莊襲:“你能不能不要強行投射到我的視網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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