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1 / 2)

末世菜園子遊戲 西大秦 11083 字 6個月前

最後莊襲還是給他自己包紮了,沒有脫褲子,直接在褲子外麵,靠近腿根的部位、傷口的上方,用布條紮了一下,阻止繼續流血。

天漸漸黑了,左纓又出去撿了一趟柴火,然後就坐在火堆邊用一塊石子削、磨著幾根粗壯有力的樹枝。

如果晚上有人或者野獸來偷襲,她總不能赤手空拳地應對。

她看了眼閉眼休息的莊襲,這些副本怎麼動不動就三天三天的,在這個鬼地方呆三天真是要命了,要吃沒吃的要喝沒喝的,這滿世界都是雪,連找個器皿燒雪都困難,渴了隻能生吃雪團,那滋味彆提了。

風徹夜不息地刮著,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莊襲猛地睜開眼睛,坐了起來,左纓也立即清醒:“怎麼?”

雪屋中的火堆已經很弱,整個世界安靜得隻剩下外麵的風聲,莊襲拿了她摸出來的木刺,示意她躲在一邊,自己朝雪屋出口靠去,然後猛地一木刺刺出,一個正要探頭進雪屋的人的胸膛被刺中,莊襲一個手刀將人打暈,然後迅速鑽了出去。

左纓隻聽到幾聲喊叫和打鬥聲,幾乎是幾秒時間,一切都停歇,她也鑽了出去,下一刻,風雪幾乎把她給吹成冰雕。

在雪屋裡也是覺得冷,覺得溫度低,但出來後才知道內外溫差有多大,雪屋的保溫功效真不是蓋的。

雖然是夜晚,但雪地依舊顯得很白,地上倒著兩個人,看衣著並不是和他們一樣大苦刑犯,他們穿著皮革和緊身的戰衣,從頭到腳包裹得很嚴實,保暖工作做得不錯。

莊襲把木刺扔掉,在兩人身上一番摸索,摸到了一個牌子,他道:“這三人是來殺我的,換上他們的衣服,我們離開。”

“這就離開?”

“不然還真在這呆三天?我可不想再吃蛇了,這個應該是通行證。”

左纓也不想吃蛇肉住雪屋了。

她二話不說扒起了一個身形最瘦小的人的衣服。

這人也不知道是玩家還是NPC,左纓給人留了最後一層沒扒光,把裡襯帶毛的皮革穿在身上,雖然有點汗臭味,不過這個還能忍。穿好衣服的兩人又從三人身上解下兵器,然後摸黑搜尋他們來時留下的腳印,一路逆行而去。

走了大半個小時,每一步都踩在深深的積雪裡,左纓都覺得腿都快抬不動的時候,他們終於走到了邊際。

一支軍隊將這個風雪森林圍了起來,在邊緣設了防衛。

“什麼人?站住!”兩人還沒靠近,就有人出聲喝止,依舊是說的不知什麼語言,但兩人都能夠聽得懂。

莊襲的腦海裡又出現了一些任務信息,他抬高聲音道“我是尤特,有三個蠢貨要殺我,已經被我解決了,我要見國主。”

前方人似乎有些慌張,過了一會兒有個留著一把紅色大胡子的人帶著接手下迎了過來:“尤特王子,這,國父下了令,你必須在雪場裡反省三天。”

莊襲冷笑:“有人要我的命,你還要我在這裡呆三天,我真出了事,你來擔這個責任?”他一臉的高傲:“我要見國主!如果她知道她唯一的兒子生命受到威脅……”

那個大胡子果然露出猶豫忌憚之色,最終還是讓步了,請莊襲和左纓進到帳裡休息。

知道進了一個類似蒙古包的營帳裡,左纓才問:“什麼國主國父的,什麼情況。”

莊襲剛要說話,有人送熱水進來,是要服侍莊襲洗漱的意思,既然都放他出來了,這些表麵工作當然要做到位。

不過左纓看了看,熱水也好,換洗的衣服也好,都隻有莊襲的份,好吧,他是王子,自己至今還是個一頭霧水的無名氏呢。

莊襲對送水送衣服的人道:“準備一份給她。”

那捧著衣服,看起來地位應該最高的一位金發女侍似乎有些不願:“尤特王子,她隻是一個低賤的女侍。”

左纓挑眉,看來她並不是無名無姓,是個女侍來著,伺候人的那種,而且似乎就是莊襲這個身份的女侍。

莊襲淡淡掃了那金發女侍一眼,後者頓時不敢說話,訥訥應了個是,退了出去。

等人都走了,莊襲才說:“這個副本裡的國家是女性為王,就是國主,她的丈夫被稱為國父,而我這個身份,是這一任國主國父唯一的孩子,不過作為王子沒有繼承權,國主十幾年再沒有生育,所以臣民中諫言國主讓位給她的親妹妹的呼聲越來越高。”

左纓頭一次聽說這種設定,頗感興趣:“你一點繼承權都沒有?”

“沒有。”

“那你怎麼還被丟到這個地方來?”

莊襲回想了一下,臉色就黑了一個度,避開目光說:“國主不願意退位,對手就讓他的兒子犯了一些錯,扔到這裡來,一來國主名聲受損,二來如果我這個角色死了,失去了唯一的兒子國主就更守不住國主的寶座了。”

左纓有些好奇,這個理由聽起來很合理,但他的表情為什麼有些奇怪?他肯定隱瞞了什麼,她有點好奇他這個身份之前“犯的錯”是什麼錯。

不過她也沒窮追不舍,指了指浴桶裡的熱水:“要不要洗啊,一會兒水就冷了,要不我回避一下?”

莊襲嫌棄地看了看那水,不知道多長曆史、多少人用過的浴桶,不知道多少人碰過的水,他才不想碰。

不過身上這衣著確實不像話也不舒服,他拿起托盤裡乾淨的衣服:“換個衣服就行。”

左纓理解地點頭,換她她也不會用這種來曆不明的水泡澡的,最多洗個手腳,至於衣服是不能不換。

營帳不算很大,中間也沒屏風什麼的,左纓走出營帳,在門口凍得來回無聲地倒換左右腳。

太他媽冷了。

那個金發女侍回來了,帶著兩個手下,一個手裡抱著個水盆,一個托著一套女侍的衣服。

金發女侍讓人把東西給左纓,冷哼道:“王子疼你,算你走運。”

左纓接著盆,裡麵一半水都不到,熱倒是熱的,但莊襲的是那麼大一個浴桶,到了她這就是個這麼個小盆,這待遇差得也是夠大。

她沒有說什麼,倒是那個金發女侍打發走了手下,一臉倨傲地靠近左纓,左纓還以為她還要發難,已經做好潑水的準備了,誰知道這人壓低聲音開口,說的卻是:“不是讓你伺機殺了尤特,你居然讓他活著走出來了!接下來,找到機會,殺了他!”

左纓一驚,同一時刻,她的麵前出現幾行灰撲撲的字——

副本任務:尤特王子覬覦國主之位,國主之位隻有王室嫡係女性堪擔當,作為潛伏在他身邊多年的細作,你的任務就是阻止他、殺死他。任務成功獎勵:一級技能一個(遊戲等級10級後可學習使用)、遊戲幣10萬。任務失敗懲罰:未知。

左纓皺起眉毛,怎麼就是這樣一個任務?莊襲的任務是坐到最高的那個位置吧?目前看來這個最高的位置應該就是國主之位,如果她殺了他,那他肯定就完不成任務,無法通關,這副本也就白來了。

但是如果她不執行任務,那任務獎勵她到無所謂,如果放在從前或者前世,她對技能是無比渴求的,那是能切實提高實力、提高生存能力的。

但如今她坐擁一個副本,與卷心菜關係良好,卷心菜還直白地跟她說過,讓她好好表現,讓它有理由給她技能。姑且不論卷心菜的話是不是開玩笑,反正左纓是自信自己有能力靠正當途徑獲得技能的。

所以這個技能的獎勵對她的吸引力就不是特彆大了,至於10萬遊戲幣,更是不放在眼裡,昨天副本隻運營了不到兩個小時就給她賺了8萬多遊戲幣,她現在真不差錢。

唯一讓她擔心的是那個未知的失敗懲罰,會是什麼,嚴重嗎?如果嚴重的話,她還沒有那個舍己為人的善心。

她皺著眉頭思索著,直到莊襲走出來:“進來吧。”

他換了一身金燦燦的衣服,領子衣襟上都有白絨絨的毛邊,看著就十分暖和。

左纓趕緊進去,莊襲沒有跟進來,左纓知道他的意思,迅速地也換了衣服,她這衣服雖然不及莊襲身上的顏色正、厚實保暖,但也算不錯了。

穿好衣服,她道:“我好了,進來吧。”

一邊把凍得都沒知覺的腳浸到熱水裡,頓時解脫地舒了口氣。

莊襲看了覺得挺不錯,可惜他那浴桶太高,不好泡腳,隻能作罷。

左纓狀似無意地問:“你的傷到底怎麼回事啊,很嚴重嗎?”

莊襲拍了拍左腿:“就是被牛角紮穿了,沒傷到筋骨,就是有點止不住血。”

紮穿了還止不住血,那已經是很嚴重了。

左纓:“還發燒嗎?”

“有點,不礙事。”莊襲語氣輕鬆。

左纓卻心裡糾結,看這人臉色蒼白的樣子,她能一刀子捅過去嗎?這可是他能夠弄到治傷藥的副本,誰知道下一次這樣的機會在什麼時候。

如果是個不認識的人,或者關係一般,她可能也就那麼乾了,管對方死活呢。但兩人遊戲裡遊戲外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她還真做不到那麼冷酷。

她低頭想著心事,腳趾有一下沒一下地撩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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