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1 / 2)

末世菜園子遊戲 西大秦 10714 字 7個月前

其實不用左纓喊,樓房塌了這麼大的動靜誰沒看到?大家都衝了過來,不過沒等他們乾什麼,那堆廢墟裡便伸出了一隻手,接著莊襲便從廢墟底下爬了出來,身上滿是瓦礫碎石,衣服還有點濕。

原來剛才房子坍塌的瞬間,他放出了一個水泡泡,把砸在自己身上的房梁等物給撐了一撐,因而並沒有受傷。隻是身上沾了水後再沾染上碎屑塵土,這讓他看起來十分狼狽,從頭發絲到腳底都顯得臟兮兮的。

他麵對關切擔憂的眾人,目光在左纓身上停留了一下就立即挪開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說:“我沒事,大家散了吧。”

他一把勾住楊慶的肩膀往外推:“挪出個安全屋,我要收拾一下。”

“哦行,我早說了,叫你不要住樓上,不要住這小樓裡,你看,現在樓塌了吧,幸好埋得不深……”

“你給我閉嘴吧!”

兩人拌著嘴走了,左纓也跟著人群散了,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剛才莊襲看向她又倉促移開的那一眼,有點閃躲逃避的意思。

但他有什麼好閃躲逃避的?雖然把差點把自己埋了是有點好笑,但他也不像會為這種事不好意思的人。

她轉頭看向那兩人勾肩搭背的背影,說起來,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這兩人舉止這麼親密,莊襲好像從來沒有和誰有過這樣的肢體接觸。

不過這也能看出,這兩人感情確實是挺好的。

“感情挺好”的兩人一進到一間安全屋裡,莊襲就把楊慶給推開了,繃著臉,耳根是不易察覺的微燙微紅,啊,他竟然當著左纓的麵差點把自己埋房子裡麵,真是太丟臉了!

他很少這麼窘迫過。

那塌的不是他的樓,簡直是他的形象啊!

他有些無力地撐住額頭,歎了口氣,楊慶看不懂了:“莊哥?”

莊襲揮揮手:“出去。”

“哦哦,莊哥,你那個,有換的衣服嗎?”楊慶指了指莊襲身上臟兮兮的衣服,“要是沒有,那些大媽阿姨做了不少,我給你拿來。”

那些阿姨雖然做了不少衣服,但大多是用的粗布,做工也簡單粗陋,最近左纓倒是幫忙弄到了一些動物毛發紡成的柔軟毛線,阿姨們將其織成了毛衣。

如今人們大多是裡麵一套毛衣毛褲,外麵則套著單薄的粗布外衫,因那毛線保暖性很強,倒是不用擔心冷了,但整體觀賞性基本為零,那沒經過染色的外衫也被戲稱為麻袋。

讓莊襲穿那樣的?他想到左纓那一身,即使在現實中明顯儘量低調了,那也保持著末世前的大眾水平,而在遊戲裡的衣著打扮……

他腦海裡便出現了一個畫麵,她穿著看起來很溫暖柔軟的純白中領毛衣,披著銀灰色的大衣坐在躺椅上,抱著一條小被子,腳上那雙潔淨的運動鞋一晃一晃。

也是很普通的打扮,卻兼具了簡約大氣與不露聲色的時尚感。

小姑娘其實挺注重形象的,或者說,她其實挺愛美的。

所以,在那樣的她麵前,他能披個麻袋嗎?

他現在就是後悔,很後悔沒想辦法弄點衣服,他如今個人背包裡倒是有備用衣物,但那都是按照他從前的眼光隨便搞來的……老年風服飾。

莊襲頗感頭痛,把還在嘰嘰歪歪的楊慶趕了出去。

左纓完全不知道一直秉持“衣服能穿就好,舒適最重要”的老年畫風的某人,正因為她而開始犯愁衣著打扮了。

她此時正撐著腦袋看人織毛衣,這些毛線是她從土豆那裡弄來的,土豆就是加工這種東西的,如今業務範圍搞得相當大,很多玩家都樂意把動物皮毛往那邊送,所以如今土豆的副本並不怎麼缺資源了。

但那些動物毛發隻會用於衣物包包之類的製作,不過以左纓和對方的關係,她想要一些毛線當然不算什麼。

而男人們則在鋸木頭,打家具。

那些木頭是大家用自己的辦法從遊戲裡弄到的,可以用來打目前最需要的桌椅板凳盆碗等物,魚塘裡恰好有一位老木匠,有他帶領安排工作,一群壯勞力用著自己的刀斧鋸子等工具,也是乾得挺賣力的。

左纓一邊旁觀,一邊手上握著一瓶商店裡買的水,裡麵的水已經被喝掉小半,塑料材質的瓶子外被她裹了一層布,彆人看不見裡麵的情況,但其實,裡麵的水沒有片刻是靜止的。

時而順時針打著旋,時而出現逆時針的漩渦,或者就是咕嚕咕嚕地冒氣泡,要不就是裡麵的水被捏成一個個奇怪道形狀,或者是正方形,或者是球形,甚至是蛇形或者一隻狗頭的形狀。

有的時候不隻是形狀,瓶子裡的水還會升溫,從十多度升到四五十度,然後又猛地冷卻到接近零度。

無形而靈活自如的能量在一遍遍操控著無辜的水,與此同時,左纓還能分心回憶剛才小樓塌掉的畫麵。

如果她沒看錯,在緊要關頭莊襲放出了一個水球,不,應該是個水形成的泡泡,那個泡泡將他籠罩起來,雖然隻應該支撐了幾秒鐘,但切實抵擋了坍塌時的大部分危險。

可是當時莊襲身上、身邊有水嗎?

如果沒有的話,等於說他是無形中自己變出了一團水。

這可是比較高級的能量。

這些天在魚塘副本裡,她撞見過秦翰幾次,秦翰那張麻子臉已經基本恢複如初,也是進進出出副本,往往會消失個幾天,等回來後就能解鎖一個島嶼,顯然也是相當刻苦認真地在闖關其他野生副本。

而左纓在那幾次裡發現他在練習水技能,練的都是單一的形式,即他能抽乾一個生物體內的水分。

比如有一次,她就看到他將一隻活蹦亂跳的老鼠活生生抽成了老鼠乾,還有一次見她將一條硫酸魚抽成了魚乾,再有一次看到他將手貼在一棵鬱鬱蔥蔥枝繁葉茂的大樹上,然後那大樹的葉子便肉眼可見地枯黃下來,接著整棵樹脫了了水般地皺巴、萎縮,好好一棵樹,分分鐘變成能夠馬上砍去燒火的乾柴。

這種的殺傷力其實挺可怕的,到了後期,一旦被他近身,那手往你身上一貼,可能你瞬間就能被他吸成人乾。

左纓猜測,秦翰的水技能應該就是這樣的單一技能,那莊襲的水技能是什麼呢?

上次有人上門挑釁,他可以操控對方控製下的水團,並將其分解成水滴,這次貌似可以無形中變出水,都是比較高等的能力。

這段時間遊戲裡不少玩家都從各自的途徑裡獲得技能了,有火的,有土的,有召喚昆蟲或者小動物的,有製造迷障的……

餘光裡一個濃綠濃綠的大家夥慢慢移過來,她收起思緒抬頭一看,是莊襲,裹著一件老大爺款的墨綠色大褂,這種風格她真是一點都不意外呢!

要不是身高腿長臉好,真的跟老大爺沒什麼兩樣,不知道該說他審美有問題呢還是太懶散隨性了。

她以為他會像從前一樣找個地方窩著,反正窩哪兒都不會窩到女人堆裡,雖然這個女人堆上到七十歲下到三歲都囊括了,誰知道他竟然直直走了過來,目光落在左纓身邊一個乖乖繞毛線球的小姑娘身上。

後者懵懵地抬頭,懵懵地眨巴兩下眼睛,然後被她媽媽抱到另一邊坐著去了。

莊襲便在空出來的小板凳上坐下。

那是專門給人家小姑娘做的小板凳,又小又矮,莊襲一個一米八多的大男人蜷著腿坐在上麵,簡直像一隻大型犬被關進了貓籠裡,左纓都給看呆了:“你……”

莊襲開始打招呼:“好多天沒見了。”

“啊,對,十七天了。”左纓說。

莊襲:“你都記得日子啊。”

左纓:“……”這不是你告訴我的?不然我能費勁去記這個?

左纓說:“這些天都在忙副本嗎?”

“嗯,平均兩天一個副本的樣子。”

“我也差不多,怪不得我們時間都錯開了,我是野生副本和有序副本交替著來,你呢?”

莊襲:“差不多。”

左纓心想你這十七天解鎖了四個島嶼,怎麼也是去的野生副本比較多。

兩人就坐著尬聊了幾句,然後就沒話說了,真的是很尷尬,因為現實中他們的交流還挺少的,反而遊戲裡比較熟,說起話來更放鬆。左纓就很奇怪,這人沒彆的事做了嗎,要跑到這裡來。

她兩隻手握著手裡的瓶子,目光落在上麵,假裝身邊這人不存在,甚至在祈禱他趕緊走遠點。

莊襲手指撥了一下濕發,剛才他緊急洗了個頭,頭發也沒怎麼擦,一滴水滴沒入眉毛,把原本就濃密的眉毛染得越發烏黑,他悄悄瞥了眼左纓。

之前都沒怎麼認真看過她,隻有一個大概印象,那就是長得很好看一姑娘。

現在再看,那是一般好看嗎?那是特彆無敵好看。

飽滿光潔的額頭,秀氣挺拔的鼻子,眼角微微上揚,睫毛自帶著並不十分明顯的卷翹弧度,近距離看,肌膚如花瓣般經營細膩,仿佛從皮膚裡頭透出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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