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窗邊的書櫃旁,旁邊的地毯上壘著一堆書,她從躺椅上抬起頭,“飯菜來了嗎?餓死我了。”
女傭把菜肴放在中間的茶幾上,迅速退了出去。
離開前,管家掃了一眼屋內,“先生呢?”
雲以桑:“你猜。”
管家立馬把嘴巴閉得很緊,離開這間臥室。
管家下樓時,盛慕和盛哲兩個人從屋外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個戴眼鏡的男人。
他們在花園前下車時撞見了,於是,一路勾肩搭背的走到大廳。
盛哲:“我剛才……嗯?我哥呢?雲以桑呢?不可能還沒到家吧?”
他走去外麵逛了兩圈了。
盛慕本來在和律師說話,聽見後,也一臉疑惑的轉過頭來。
管家心說,為什麼要由他來麵對這個場景?他隻是一個打工的。
深吸一口氣後,管家站在盛慕盛哲麵前,用不知道是喜還是憂的表情說。
“先生和夫人在他臥室裡共進晚餐,兩位可以不用等他們了。”
盛哲:“?”
她媽的,這發展也太快了吧?盛與瀾你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這成語是這麼用的嗎?
盛慕:“……啊?為什麼啊?爸不是不喜歡在臥室進食嗎?”
他一臉茫然。
又扭頭對律師說,“程律師,你在這等一會,我去樓上喊一下我媽。”
盛哲連忙攔住了盛慕,“不不不……”
盛哲忽然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樓下一陣雞飛狗跳。
另一邊,樓上,雲以桑安靜的打量著盛與瀾的房間。
一個大平層,有著一麵巨大的落地窗,布局彆致,臥室、書房和收藏室全部打通。
還有配套的衣帽間和浴池。
雲以桑原本覺得自己的屋子已經夠大夠奢華了。
直到她見到了盛與瀾的臥室。
這好像是盛與瀾生活了三十年的房間,可人味很少,精致整潔得像樣板間。
雲以桑盯著坐在她身旁的盛與瀾,覺得這人真的很奇怪。
盛與瀾邀請她時,她以為這其中有彆的涵義。
就宛若成年男女之間秘而不宣的暗示。
可等到現在,她發現,盛與瀾好像真是隻是邀請她來共進晚餐?
為什麼不在樓下呢?
可那裡的空間太大,人太多,給人的感覺確實也不太一樣。
頭一回,雲以桑在這段關係中感到迷茫。
盛與瀾好像完全超出了她的預料。說他強勢吧,有時候又異常溫柔,給人足夠的空間。
但時不時又會展露出骨子裡的強勢。
盛與瀾用餐時會挽起袖子,小臂的肌肉線條漂亮,握著筷子的手指也修長白皙。
盛與瀾晚餐一向隻是象征性的吃幾口。
他很早就停下筷子。
在旁邊注視著雲以桑吃完,又打了個電話,讓人把餐具撤下去。
“我去洗個澡。”
等屋內隻剩下兩人後,盛與瀾起身,目光在雲以桑身上停留了一小會,然後向著浴室走去。
來了來了。
雲以桑的頭皮發緊了一瞬,同時又鬆了一口氣。
還是這樣比較正常。
等待的過程,雲以桑覺得自己的靈魂像分成兩半。
理智在說,這樣和盛與瀾扯上關係不好。
另一半卻很慶幸的把責任歸咎在盛與瀾身上:是盛與瀾主動的,和她沒什麼關係。可其實,她又是沉溺於其中的。
雲以桑的視線在屋內掃視,落在了一本書中。
翻開書本,一張薄薄的照片落了下來。
照片上的盛與瀾大概十三四歲,他穿著西裝,站在一個學院的草地前,旁邊是兩個很斯文的白種人。
背麵寫著,【2004年,英國比賽。】
怎麼感覺西裝像是他的永久皮膚一樣?
總裁不穿西裝是犯法嗎?
雲以桑拿著這張照片,定定的看了許久,直到一雙手輕輕的從身後抱住她,肩膀一沉,盛與瀾用腦袋抵在她的肩上。男性氣息整個籠住了她,溫熱,帶了點強勢。
雲以桑手一抖,照片輕飄飄的落在地上。
這人怎麼能這樣?!她正好很吃這套啊可惡。
“你在看什麼?”盛與瀾開口時,滾燙的氣息擦著雲以桑的耳朵。
他剛沐浴完,身上挾著水汽。
雲以桑心說,這不是很明顯嗎?看你小時候啊。
她開口:“你……”
又頓住了。
因為盛與瀾很用力的抱住了她。
他緩緩開口,“上次,其實我很開心,你能告訴我,你是會感到不安的那種人。”
“人會覺得恐懼,往往是因為未知。”
“所以,我隻能請求雲小姐給我一個機會。”
這些話,盛與瀾斟酌過很久。
他深知那次對話的可貴。人會這樣向彆人吐露心聲的機會,很難得。
他發自內心的高興。
他希望雲以桑知道,他不是被迫的,不是想和雲以桑在一起,才做接下來的事哄她開心。
那就像約會時獻上的鮮花一樣,美麗,但保質期過於短暫。
他隻是純粹的……希望她開心。
也因為喜歡她,所以會變得貪婪,想了解更多。
什麼機會?雲以桑短暫的愣了一下。
她心情複雜,彆說話隻說一半啊。
盛與瀾輕輕笑了一聲,像錯覺。
他結束了那個擁抱,握著她的肩,輕輕把她轉到自己麵前。
“為什麼不能親自來看看我呢?看我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他低低的出聲。
雲以桑心中傳來出細微的聲音。
第一次,她覺得盛與瀾是一個離自己很近的活人。
和那個高高在上時的盛與瀾完全不一樣。
雲以桑安靜的眨眼,和盛與瀾四目相對。
他真的的變化好大啊。
這是希望她更了解他,然後再下定論的意思嗎?
雲以桑心裡有點亂。
好一會,她才找回來自己的思緒,問。
“那你剛才這是……”
“我有一個東西想給你看,算是你的……”生日禮物。
盛與瀾眼底閃過一抹笑意。
他穿著浴袍,走到茶幾旁拿起手機。
開機,點了兩下,盛與瀾的臉色忽然變得不好看。
他立即打了個電話過去。
盛與瀾沒怎麼說話,聽對麵彙報了好一會。
“我有一點事需要去處理一下,你在這……”
盛與瀾頓了一下,抬眸望著雲以桑,“在這住下也可以。”
穿戴好,離開房間前,他又門口停下靜靜的看了雲以桑一會。
“等我明天來接你。”
雲以桑隨便應了一句,半天後才反應過來。
明天?那這意思是今晚不回來了?
也不知道是發生了啥。她慢悠悠的坐床上。
雲以桑本來想回自己臥室,可這一坐,宛若發現了一個新大陸。
盛與瀾的床格外舒服,比她自己的床舒服多了。
盛與瀾最近這翻操作,等同於在兩人之間的邊界感上碾來碾去。那玩意好似根本不存在了。
於是,她很沒骨氣的準備在這睡了。
那這豈不是算同居了?雲以桑隱約覺得不對。
可如果盛哲親眼看到了這一幕,隻會驚呼臥槽。
然後大罵盛與瀾綠茶。
樓下,盛與瀾從大廳經過。
坐在沙發上的盛哲和盛慕猛地抬頭,跟隨盛與瀾動作而擰著脖子一路追隨,宛若兩隻被驚醒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