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喝完咖啡就離開了。
沒多久,程可萱帶著製片人和導演找到這家咖啡廳。
程可萱全副武裝,帶著口罩墨鏡,她看了一眼周圍,“雲姐,要不我們換個地方吧。”
按程可萱的經驗來說,製片人導演推項目,和投資人一聊就要聊很久。
一輪聊完後,一般還要聊兩輪三輪。
咖啡店有點不太夠用。
雲以桑:“沒事啊。”
她點了個單,聊了不到十分鐘就開口問,“你們合同帶來了嗎?”
製片人和導演在心裡直呼臥槽!這麼快啊?
程可萱有些不安,“要不您再看看?”
她怕這雲小姐回去就後悔了,到時候她不好做人。
雲以桑:“該聊的都聊完了,製片人和導演以前的片子,我看過兩部,你們的整體質量是ok的。就是這部片子的風格,有點偏,好在這個題材天然存在一批受眾,虧錢我看不會虧,因為成本也沒多少……具體的製作方麵,我就不提意見了,我反正是外行。導演和製作人做好做到問心無愧就行了。”
“好了,合同帶了嗎?”
導演覺得像在做夢,“我們沒想到您會這麼肯定我們……”
製片人比較冷靜,“之前沒想到會這麼快做決定。合同嘛,我還得去準備一下,您看您什麼時候再有時間……”
製片人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程可萱。
雲以桑是程可萱做背書引薦過來的,三人裡,隻有她和雲以桑有幾分交情。
程可萱完全沒注意到周圍,一直盯著雲以桑。
雲以桑看東西的眼光還真挺毒辣的,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彆人,定位都很準。
所以,她才能和那些疏遠、地位高的人,相處得那麼融洽嗎?
最終,投資合同的簽訂時間定在晚上六點。
大家一起順便吃個晚飯。
導演和製片人十分恭敬的把雲以桑送到車上,就回去準備合同了。
雲以桑去了一趟盛家,在房間裡找到了律師所說的婚前協議。
和她想的不太一樣。
盛與瀾很早就立過遺囑,而這一份婚前協議,更像是為了避免內容產生衝突而補充的條款。如果兩人離婚,雲以桑隻能分到盛與瀾財產的百分之十五。
這也遺囑中的財產分配。
那其他百分之八十五是給誰呢?
盛哲從來沒聽過這事,盛慕更是不可能知道。
雲以桑對那一份從未見過的遺囑產生了濃烈的好奇心。
可她總不能當麵直接去問吧?
要是彆人來打聽她怎麼劃分自己的財產,她也會覺得不舒服。
是有點冒犯。
雲以桑敏銳的察覺到,自己對盛與瀾的態度,像一個曲折的拋物線函數.
起初盛與瀾對她很冷漠,她薅盛家羊毛,心裡沒有任何愧疚。
可現在盛與瀾對她一好,一主動,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偶爾也會為盛與瀾著想一下。
盛與瀾在二十多歲時就已經安排好了自己死後的事情
。
是因為身邊的親人逝世,讓他察覺到了世事無常嗎?他那時候在想什麼呢?
雲以桑走到大廳又停下腳步,開口問管家,“盛與瀾一下午都沒回來嗎?”
“是的,夫人。先生還在工作。”
管家站在雲以桑麵前,表情很像她剛穿越過來時那樣,嚴肅,冷淡。
那時空蕩蕩的盛家每天隻有她和管家。
雲以桑沒說話,帶著司機離開盛家。
他們一路開到酒店。
製作人和導演早就到了,程可萱晚上有活動就沒來,但這部劇的另一位男主演也在包廂內。
簽合同就一分鐘的事。簽之前,雲以桑還拍照讓盛哲找律師看了看,這才落筆。
本來想簽完就走了。
可雲以桑肚子餓了,恰好酒店的菜色也不錯,她就坐下吃了起來。
旁邊的製作人導演都非常規矩,不敢抽煙也不喝酒,老老實實的給雲以桑說起了拍攝過程的一些趣事,和自己的安排。
雲以桑:“你剛才說,你們打算明年六月份上映?那有可能和《最後一個秋天》同期。”
導演:“是的啊。”
他很快反應了過來,“那是您兒子的處.女作啊!那還真是湊巧了。”
兒子這兩個字說出口,旁邊兩個人總覺得怪怪的。
畢竟雲以桑看起來頂多二十歲出頭。
旁邊的男主演還想搭話,可雲以桑吃飽就放下筷子準備離開。
劇組三人把雲以桑送到門口。
車內,司機一直在等著。
雲以桑打了一聲招呼,上車,車輛啟動,一氣嗬成。沒給其他人任何寒暄的時間。
三人吃了一嘴的車尾氣。
“這富太太可真難接近啊……”男演員低聲說。
導演和製片人沒聽見這人的嘀咕聲,兩人就差把雲以桑掛牆上奉著。
“好久沒遇見這種老板了。”
“不插手電影的事,真好,有一種當年和煤老板合作的感覺了。”
另一邊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