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了社會新聞,林家的股票就一直往下跌,有三家子公司的股東要求召開股東大會。
這些大股東,其實不在意林家乾了啥。
可林家乾了齷齪事卻連屁.股都沒有擦乾淨,就這樣讓官方這樣報道出來,這簡直是毫無能力的表現!!!他們怎麼能放心自己的錢由這種無能的人掌管呢?
與此同時,盛氏在各個市場上展開了極其針對林家的活動,市場份額大量流失。
林家平時最占據優勢的電影、美妝行業中,霸主地位也岌岌可危。
這個關節點,不斷有人向市場監管局舉報林家這幾家占據收入大頭的子公司。
市場上的受挫,會即時反饋到股價上,而股價一降低,那就是要大股東的命。
大股東更加看林渝不順眼,很想讓這人下台。
這一天,盛慕看看望林家老太太。
她住在北城最昂貴的私立療養院裡,獨棟彆墅坐落在景區附近。林老太太的身體沒有大礙,更多是林家的衰敗,讓她一時間接受不了。
“小慕啊,我們都是一家人,你真的就不能勸勸你爸爸了嗎?他最疼你了。”林老太絮絮叨叨許久,再一次懇求。
陽光落在盛慕側臉,他順著窗戶往外,能看到江景。
他像沒聽到似的,起身在自己送的果籃裡找了找,拿出一個梨子,“外婆吃梨嗎?”
沒等林老太太回答,盛慕走進茶水間洗梨去了。
他的身影邁出大門的那一瞬,林老太害怕盛慕會不會就這樣離開了,她心底其實清楚,自己確實太嘮叨了。
房門再度被推開,盛慕拿著一個滾動著水珠的梨回來了。
林老太訕訕的接過梨子,室內氛圍緩和了一些,她心底總想著那件事,還想再度開口,盛慕打斷她。
“我和您隻是孫子和外婆的關係,不談林家和盛家。”
林老太皺巴巴的臉上滿是錯愕和驚慌,想辯解。一身春季校服的盛慕逆光坐在床頭,自顧自的拿起書包。
“外婆,我來看你,隻是因為你是我外婆。”
“而你對待我,是因為我是盛慕這個人嗎?還是因為彆的什麼呢?”他麵無表情的問。
林老太的心像是被什麼紮了一下,避開了盛慕的視線。
盛慕背著書包來到門邊,推開房門,又回頭看了一眼林老太。
“外婆,我還會來看您的。”
房門關上,林老太對著盛慕送的果籃默然了許久。
很諷刺,她操勞了一輩子,鬥小三,幫自己的孩子守家產,機關算儘,可到最後失了勢,隻有她不曾真心對待過的小孫子來看她。
……
……
林家就像一個千瘡百孔的大網,已經破爛到再也堵不住的地步了。
岌岌可危,大廈將傾。
與此同時,這三個月裡雲以桑的工作在穩步推進。
高樓的辦公室裡每個人都西裝筆挺,腳步匆忙。電梯門打開,雲以桑穿過走廊來到辦公室,其他人起身。
陽光在玻璃窗反射出亮光,屋內雙方瀏覽合同,最後,簽字筆在合同上落下“雲以桑”三個大字。
隨著簽訂合同,雲以桑遞上這一期的支票,屋內空氣瞬間放鬆了下來,一片喜悅。
大家像是經過了長跑來到終點站,又像是站在新的起點。
“雲小姐,辛苦你了。”“雲小姐,等會有幸賞臉吃個飯嗎?”
雲以桑知道,自己這一階段的工作結束了。
她拒絕了,“下午還有彆的事,下次吧。”
下午是《白楊樹》的內映。正式上影要等六月初,那是流量高峰期暑假檔。
《白楊樹》原本的關注度不高,在暑假也估計是個炮灰。可說來也巧,《白楊樹》上個月在歐洲電影節被提名了了兩項,最佳女演員和最佳導演,最終獲得了最佳導演獎。
於是《白楊樹》在大眾心中,從“晦澀的小鎮電影”變成了“被國際認可的藝術品。”
下午兩點,雲以桑來到了內映的展廳。
門外有很多影迷,保鏢們格外注意的護著雲以桑來到廳內。
廳內很大,黑壓壓一片人。雲以桑的位置在最前排,保鏢被盛與瀾特彆囑咐過,不願意離身,於是在過道口給他們安排了兩個位置。
雲以桑看了個開頭,就在想盛慕肯定很喜歡這個故事。
可他學習實在太忙了,一回家就鑽進書房裡不出來,雲以桑決定等盛慕高考後帶他倆看這部電影。
兩個半小時的電影結束,謝幕那一刻,所有人的臉龐從亮轉暗,掌聲四起。
雲以桑很滿意,也順勢接受了導演的邀請,和製作人他們去喝茶聊天。
展館樓上有個不招待外人的茶館。
雲以桑和製片人走在古色古香的走廊裡,他們前方站著幾個人在聊天,林渝就在裡麵。
自從林家生日宴後,雲以桑就沒再見過林渝。
她一直陸陸續續的聽過林渝過的不好的消息,但沒什麼具體概念,隻是覺得會人落魄一些、狼狽一點,沒有精氣神。
可親眼看到這個發胖浮腫、目光躲閃的人是,雲以桑都沒認出來。
兩道高大的身影站在雲以桑麵前,保鏢最先反應過來,冷冷的盯著林渝。
林渝也沒想到,會在拉客戶時撞見雲以桑。他下意識側過臉,覺得很難堪,那些曾經在他腳底下的人現在肯定都在嘲笑他。
周圍的目光都像針一般。
林渝又忽然扭頭狠狠的瞪著雲以桑,他這是拜誰所賜?
還有那保鏢,是故意來嘲諷他的嗎?
“做生意而已,起起伏伏,雲以桑你就不怕哪一天落到比我還慘?”客戶還在,林渝勉強維持住自己的體麵。
“?”雲以桑覺得這人戲好多。
“那倒不會,我再怎麼樣也不會儘想著犯法的點子。”
“倒是你,聽說去年林氏娛樂公司投的幾部電視劇和電影都撲的血本無歸,股東安撫了嗎?公司欠債解決了嗎?股價控製住了嗎?”
雲以桑致命三連。
林渝內心最苦惱的事情被點破,那點男人的尊嚴都維持不住。
“你不會好過的!”他忽然發怒,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狗那樣衝向了雲以桑,雲以桑麵前的保鏢像拎小雞仔似的把林渝提起,一腳揣在他膝蓋上。
林渝整個人飛了出去,撞在牆上。
場麵瞬間就亂了起來。
林渝的客戶也一臉尷尬,摸了摸鼻子,隻覺得今天真他.媽是倒黴。
又慶幸還好有這麼一出戲,讓人看清了林家掌權人是這麼一個不能控製自己情緒的大齡低能兒。
難怪林家不行。
林渝以前好的時候,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甭管是在哪,後台多硬的店,他打人了看上誰了都是一句話的事。
可現在,隻要是明眼人就看出來林家不行了。
林渝被茶館老板派人趕了出去,他萬分屈辱,回到車上把自己東西砸了個稀巴爛。
雲以桑壓根沒把這個小插曲當做一回事,情緒沒受到任何影響。
她和製作人繼續聊了聊電影圈內的消息,然後笑著分開了。
來到車庫裡,她握住車門,忽然發現裡麵坐著一個人。
“你剛才見到林渝了嗎?”車窗降下,盛與瀾的側臉被車庫頂燈照亮。
雲以桑從另一側上車,剛坐進去就感覺一隻手環住她的腰。
“對啊,你是知道這件事就趕來了嗎?”她笑吟吟的湊近盛與瀾的臉,“我沒事的哦,寶貝”
“也不全是,今天不是你工作結束嗎?我來給你慶祝。”盛與瀾漆黑的眼眸倒映著她的麵容,呼吸噴灑在她臉上。
“怎麼給我慶祝?”雲以桑摸了摸他的臉,劃過他的睫毛,觸感很舒服。
盛與瀾隻是盯著她看了一會,親了親她的嘴唇,他狹長的眼眸又黑又沉。
“就這個嗎?”雲以桑得寸進尺,尾巴都要搖上天了,“喂,我現在好歹也算是一個有點事業的小老板了,想這麼糊弄我嗎?”
“你想做什麼?”盛與瀾整個環住她,體溫透過布料傳遞過來,他體溫偏高,那股灼熱的男性氣息在空氣氤氳開來,“那我服務你?”
雲以桑愣了一下,咽了口口水。
“我不是那個意思。”他輕笑,一用力把她抱在自己腿上,“雲小姐,現在我就是你的男秘書。”
“哦?我們今天的劇本是女總裁和她的男秘書嗎?”雲以桑有了興趣。
“好的,boss。”他低頭吻了吻她的手背,仿佛是輕緩的安撫,又像是曖.昧的調.情。
雲以桑心裡酥麻,被親過的地方像是被電了一下,她坐在盛與瀾腿上,要低頭才能和他接吻。
……
……
雲以桑很喜歡和盛與瀾玩一些小遊戲。
他太聰明了,很快就變得像一位完美的情.人,雲以桑感慨,如果盛與瀾不生在盛家,應該有很多女人願意包養他。
當然,那一幕是絕不可能發生就是了。
今天和盛與瀾在車上玩了一會,回家時盛慕已經吃完飯回書房了。
“少爺最近念書真的努力啊。”管家端著熱茶過來,低聲說。
離盛慕高考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很多高三生在這時候都會變得敏.感和焦躁,但盛慕沒有,他隻是和往常一樣,安靜的做著自己該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