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好看呀。
皇貴妃賞下的東西呀。
日後誰還敢說,皇貴妃不中意這個未來兒媳?
直到蕭七桐的身影徹底從視線中消失,眾人方才略微收斂了心下的羨慕嫉妒恨。
蕭老夫人坐回位置上,突地想起來一樁事,她轉頭問一旁的婆子:“……程家遞了拜帖?”
那婆子點頭。
蕭老夫人神色略見凝重。
這個時候程家來人,她可實在高興不起來。
如今蕭五身份貴重,程家哪裡敢找她的麻煩?自然便隻有怪責蕭家了。
這一夜,老夫人依舊沒有睡好。
她滿腦子裡打著轉兒的,都是那對玉鐲子。甚至……她更夢見,那蕭五極為張狂地與安王說,要處置她這個祖母,那安王竟是溫溫柔柔一笑,應了下來。
蕭老夫人打了哆嗦,一身冷汗地驚醒過來。
隨後便聽丫鬟在耳邊道:“老夫人,程家人來了。”
隨即,那丫鬟露出一臉便秘的神色,道:“程家那位天禹公子也來了。”
不多時。
蕭七桐也得了消息。
程天禹來了啊。
蕭七桐嘴角微勾,眼底卻帶著冷意。
要說她那繼母除了惡毒,便隻剩下愚蠢了呢。
從前蕭成過繼蕭靖,是為給祝家瞧,引得祝家歉疚心起。
而程敏月同樣生不出孩子,卻想著過繼程家侄子程天禹到蕭家來。這程天禹與蕭家半點血緣關係也無,又對蕭成毫無助益。
也就程敏月與程天禹還做著過繼的美夢了。
哦對。
上輩子使勁兒蹦躂,想要攛掇蕭成將她杖刑的,便是這程天禹了。
“家父不在府中,若有怠慢,還請殿下海涵。”蕭靖又是一躬,隨後他才直起身子,問:“敢問殿下此來,是為何事?”
“送禮。”江舜一指侍衛懷中的匣子。
蕭靖轉頭瞧過去,那張顯得堅毅刻板的麵孔上閃過了一絲驚訝:“王爺送禮來?”
蕭老夫人倒是在一旁先笑了起來。
她應當沒有猜錯!
一定是這樣!
一定是……
此時江舜點下了頭,口吻平淡地道:“前些日子,本王上太明山聽了悟方丈講經。實在湊巧,得遇貴府的五姑娘,本王見之忘俗,願投枝結交五姑娘。”
他頓了下,又道:“這些禮,正是要送給五姑娘的。”
蕭老夫人呆住了。
蕭五姑娘。
蕭五!
五!
怎麼會是她!
蕭靖也呆了下,不過他很快就恢複了麵色,躬身道:“多謝王爺厚愛……”
一時間,他卻不知道該如何往下說了。
男子要贈閨閣女子禮物,按理說是不合規矩的。可跟前這人是安王。且他言語間坦坦蕩蕩,反倒更讓人不好拒絕了。
他口中的話,但凡換了一個人來說,都是要叫人指為登徒子的。
偏安王是個風光霽月的人物,在京中聲名極好,哪家女子不想嫁給他?
任誰是登徒子。
他也不會是。
蕭老夫人此時才從衝擊中回過神來,她揉了揉眼眶,再看向麵前的人。
她沒有做夢。
可……可為什麼偏偏就是蕭五呢?
蕭家姑娘何其多?
哪個不比病懨懨的蕭五強?
“大公子覺得為難?”江舜再度出聲了。
明明他臉色也未變,瞧著還是那樣溫雅的模樣。但蕭老夫人卻從他身上感覺到了壓力。那也許就是皇族天生帶來的不可抗的威嚴。
蕭老夫人不自覺地抓緊了身邊的丫鬟的手,隨後勉強笑道:“哪裡會為難?蕭五能被王爺看上,那是她的福分。老身這便讓人將東西拿過去。”
江舜轉過頭,目光在蕭老夫人身上停了一瞬。
那一瞬,蕭老夫人都幾乎不會呼吸了。
她勉強控製住了手不要顫抖,但心裡卻忍不住想,她哪裡說錯話了?做錯事了?
江舜這會兒心頭的確不大喜這位蕭老夫人。
她的言辭間,透著一股對蕭五姑娘的輕鄙。
在她心中,蕭五姑娘大抵便如貨物一般。
江舜收起目光,口吻有些冷了:“不必了,我親自前往罷。有些話要與蕭五姑娘說,倒不好叫旁人傳話,叫五姑娘曲解了意思,便不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