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陽侯府?”蕭詠蘭喃喃道,隨即她高聲道:“不可能!”
“東西都已經送到門內了。”外頭的人焦灼地道:“說是鴻欣郡主特特命人送來給五姑娘的。”
蕭詠蘭氣急反笑起來:“胡說八道!寧小侯爺與咱們的五姑娘都沒有關係了,那鴻欣郡主又最瞧不上咱們五姑娘了!好好的送哪門子的禮?”
蕭七桐並不與她爭辯,隻是站起身來,整了整身上的衣衫,道:“走罷,去瞧瞧。”
外頭的人高興地應了。
樂桃打開門,扶著蕭七桐走了出去。
主仆二人便跟著那傳話的小廝,往前頭去了。
蕭詠蘭在原地呆立了一會兒,才清醒過來,嘴裡一邊喃喃念著:“不可能。”
一邊忍不住追了上去。
她倒要看看,為什麼一夕之間,蕭七桐身上發生的事,似乎都扭轉了軌跡。
是她發夢了?
還是蕭七桐發夢了!
鴻欣郡主的東西送來時,江舜還未離開。
他隱約聽了句“臨陽侯府送東西”雲雲,隨後便離開了蕭家。
等出了蕭家,走了沒幾步。
江舜猛地頓住了步子。
顧剛摸不著頭腦,問:“殿下,怎麼了?”
“從前與蕭五姑娘有婚約的是誰?”
“寧小侯爺。”
“臨陽侯府的寧小侯爺?”
“是……”
江舜沉默了一會兒:“……顧剛,你說本王這未婚妻,不會就這麼丟了吧?”
顧剛一臉茫然:“丟,丟哪兒啊?”
程大夫人一眼便認出來,這套頭麵來自寶珠閣,隻怕不知金貴了多少。
且不論其它。
單說安王的這份心情便足夠難得了。
程大夫人最先笑出了聲,道:“安王對姑娘實在上心。”
蕭老夫人僵著臉,不肯接這個話茬。
蕭七桐也沒出聲。
一時間,程大夫人倒是被冷落了下來。
程大夫人也不急,她轉過頭,目光淺淺掃過了程天禹。
等再將頭轉回來的時候,程大夫人便出聲告辭了。
“姑娘身子弱,該好生歇歇,便不多打攪了。”
蕭七桐點了頭。
程大夫人這才又看向蕭老夫人,與蕭老夫人說了幾句話。隨後便帶著人離開蕭家了。
隻是程天禹在跨出蕭家門的時候,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總覺得……好像一陣冷意籠身。
程大夫人回去後,與程家上下一通氣,最後對外的說辭便徹底變了。
但凡有誰說起蕭七桐克死繼母的事,他們便頭一個站出來斥罵。難免有人譏諷程家見風使舵,瞧著蕭七桐要做王妃了,就上趕著改說辭,去討好人家了。但程家聽了這些話,也一概不顧。
這時候不由有人留意到了祝家。
祝家女兒嫁到蕭家,生下了蕭七桐。
按理說這祝家方才是與蕭五姑娘關係最為親近的,但從聖旨下來後,祝家都始終不見什麼動靜。
眾人心下疑惑,不由茶餘飯後說上那麼兩句。
隻是到底不敢議論皇家,所以但凡牽扯到蕭七桐的事,他們都小心極了,不敢輕易留下話柄。
蕭七桐回到院兒裡,叫樂桃將兩套頭麵都收好了。
想了想,她又添了一句:“分開放吧。”
樂桃笑著應了。
這會兒她腦子裡已經在想,自家姑娘將那金頭麵戴上身的時候,是何等漂亮的模樣了。
卻不知曉,她家姑娘壓根就沒打算把這玩意兒戴上身。
等樂桃放好出來,便伺候著蕭七桐梳洗,準備要歇息了。
還不等熄燈,外頭丫鬟叩門,低聲道:“姑娘,大公子來了。”
蕭七桐隻得又坐起身,叫樂桃取來外衫穿好,樂桃怕她受涼,還將披風給她裹上了身。
蕭七桐實在懶得挪動地方,便輕點了下頭,道:“請兄長進來吧。”
樂桃應聲,忙上前去將門打開了。
蕭靖穿得一身黑,將他的麵容襯得更顯冷硬刻板不討人喜了。
他走進屋子,就這麼站在了離蕭七桐一丈遠的地方。
“你與程大夫人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唔。”
“我都報於父親了。”
“啊。”
蕭靖的神色深沉,而蕭七桐的麵色則瞧著實在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