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話的人話音剛落下,蕭七桐便聽見背後有人高聲道:“五姑娘,顧金在此!”
蕭七桐回頭去看,便見一個麵皮黝黑,虎背熊腰的男子朝她拱手。
蕭七桐朝他微微頷首,道:“顧大人好。”
“當不得當不得!姑娘叫我‘顧金’就是。”顧金嚇得臉色都變了。
蕭七桐也不矯情, 從善如流地往下道:“待會兒有官兵上門來搜病了的人,若是搜到咱們院兒裡……”
顧金當即拍著胸脯道:“姑娘放心!我等必然不讓他們擅自闖進來!”
蕭七桐點了點頭。
這些人來抓病了的人,但她還不相信這些人身上是否有染病呢。她實在太脆弱,經不得半點的摧殘,能攔在外頭自然是攔在外頭更好。
“便要辛苦諸位了。”蕭七桐道。
“不敢不敢。”顧金連連擺手,道:“這是我等本分!”
與他們說過了話,蕭七桐心下便大安了。
她轉身正要回去,這時候院門外一陣吵吵嚷嚷,緊跟著是嘈雜的腳步聲近了,與此同時,還有嗬斥咒罵聲響起。
“我等奉皇上之命,你們敢敬酒不吃吃罰酒?還不快快滾開!莫要誤了我們搜查染了疫病的人!”
“這邊乃是府上五姑娘的院子,各位怎麼能肆意搜查?”
“管他四姑娘五姑娘?皇上的命令!該搜就得搜!再不滾開,老子先砍了你的頭!”
“你,你們!我們府上五姑娘乃是未來的安王妃,你們怎敢,怎敢……”
“滾開!”
下人們被一腳踹開,隨即士兵們便到了院門口。
蕭七桐眯起瞧了瞧,瞧不出他們是屬什麼軍。
這些人身披盔甲,凶神惡煞,腰間的刀確實令人不自覺地膽寒。
領頭之人大喊一聲:“我等奉皇上之命,前來搜查!”
說罷,他正要往院子裡跨,卻被人擋了回去。
兩名侍衛跨步立在了院門口,正好將外頭的士兵擋了個結結實實。
“你們是何人?竟敢阻撓大爺們辦差?”領頭士兵冷嗤一聲,拔出了腰間的刀。
侍衛伸手一按,便將那士兵的刀又按回了刀鞘之中。守在門口的侍衛麵色更見冷凝,他道:“我等乃是安王府上的侍衛,你們既為皇上辦差,難道不曾見過?”
那士兵臉色微變,似乎有些發怵,但他還是道:“安王得皇上寵愛,府上侍衛數千之眾,我等哪裡會個個都見過?個個都識得?”
“那如今可識得了?識得了還不快滾?五姑娘也是你們擾得的?”
領頭士兵咬咬牙,卻並不肯退步。
不僅不退,他還往前挪了挪,幾乎要和侍衛貼到一起去。
這士兵咬牙道:“如今京中疫情嚴重,容不得一點差池!我等聽聞蕭家府上有位姨娘病重,今日剛發了喪!莫不是染了疫病死的?我等定然要前來查探清楚!就算你們是安王府上的侍衛,那又如何?難道敢攔我們?”
兩個侍衛眼皮都不帶掀一下的。
“說了不能進,便是不能進。”
士兵們當即拔出了刀,拔刀聲響成一片,其威力自然不必說。
院內的下人們已經嚇得瑟瑟發抖起來了。
門口的侍衛嗤笑一聲。
隨即便聽腳步聲響,十來個侍衛也走到了門口兩個侍衛的身後,這些侍衛們大都體格健壯,往那兒一站烏壓壓的一片,威勢同樣可怕。
尤其他們腰間也一樣挎著刀。
誰也不輸誰。
樂桃此時已經嚇得腿腳發軟,想往蕭七桐身上靠,但又怕壓壞了蕭七桐,便隻好抱住了一邊的柱子,口中顫抖道:“姑娘……”
似乎隻有喊上這麼一聲,她方才覺得安心些。
蕭七桐麵色依舊未改。
她差不多猜到了這麼一出,心裡有所準備,自然不覺慌亂。
隻是對方拿許姨娘來作文章,還是讓她有些意外。許姨娘身上可作的文章大了!若真有人咬死了許姨娘是染病而死,府上眾人與她有所接觸……那還真是個大麻煩。
所幸江舜留了人給她,不然今日還真要惡戰一場。
“諸位雖為安王的侍衛,但我等也不是吃素的!我們奉皇命而來,便自然按皇上的吩咐辦事!若是諸位不肯讓開,我等便隻有無禮了!”
“尋那樣多的借口作什麼?本來就是一群沒規矩的東西,還裝什麼講禮的人?”顧金朗聲道,“你們若是不信邪!放馬過來便是!便叫你們瞧瞧,皇上親賜到安王府上的侍衛,可是吃素的?”
兩邊誰也不肯讓誰,皆都氣勢嚇人。
士兵們騎虎難下,自然隻有捏緊手裡的刀柄,便要往上衝。
顧金分開麵前擋著侍衛,一步上前,當先當胸一腳,將那領頭士兵踹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