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宋家破產(2 / 2)

宋祿家的忽然靈機一動!

宋祿家的想起了一封信箋!昨個夜裡宋祿還為此愁眉不展來著!

宋祿家的撲通一聲跪到江氏腳下,聲嘶力竭道:“老奴是搶了銀錢不假,老奴不是為了自個!而是為了整個宋家啊!我家那口子一直不願意為這事擾了太太清靜,老奴也是不得已才……筠娘,老奴說句冒犯的話,敢問是秀恒一人的命重要還是整個瓷窯的下人命重要?何況,秀恒每月用的藥錢,我家那口子何曾短缺過?”

江氏心裡有了譜:“有什麼話隻管說來,作甚鬼哭狼嚎的?”

“昨個我家那口子收到程老爺的來信,說是青瓷如今賣的不好,瓷器還有餘貨,足夠後麵兩個季度的!”

筠娘子一懵。

筠娘子整日在瓷窯裡,對自家的生意也是曉得大概。

宋家和程家一直是魚水相連,宋家燒瓷,而程家就是賣瓷的中轉方。程家如今生意做的大了,有了好幾艘商船,專門販各家瓷窯裡的瓷器送到京城和各大府縣,因為有了禹州知府這層關係,程家還在禹州開了好幾家商鋪。

宋老爺大半的時間都在遊曆找瓷土和釉果,家裡的下人都簽的死契,宋祿和宋福兩位管事都是能乾的,宋老爺幾乎都用不著操心,每個季度程家都會差人來運貨。

這就涉及一個問題:每個季度要多少個碗、盤、杯、碟、瓶、罐、壺、爐等?

程老爺每個季度前都會托商行送信,頂多也就晚上幾天。如果過了十天沒有信來,便是按照上季度的數量規格來燒。

宋祿家的磕磕碰碰的把話說明白了,不光是筠娘子發懵,江氏往後一仰,宋祿家的趕緊給她又是順氣又是端茶。

這個季度已經燒了一個月了,這封信整整晚了一個月!

再說這世情,白瓷當道,青瓷雖屬於彩瓷係,卻沒有彩瓷奢華,簡直可以說是二不像了!宋老爺堅持燒青瓷,非要燒出宋家的名頭,程老爺規勸過也不管用。近幾年來每個季度要的瓷器逐量遞減,不僅如此,以往他們是依山取瓷土,如今朝廷把山圈了,取土要納稅。再說青瓷的青釉,是釉灰加釉果配出來的,這釉果也是需要花錢買的。何況一個瓷窯裡拖家帶口算起來有百來個下人,都指著這個吃飯。

也就是說,這一個月的瓷器都做了庫存,而程家的餘貨還夠用兩個季度,兩個季度後程家才能把賣得的錢送給宋家。

正在這時,宋梁家的來稟報。

“太太大事不好了,宋祿和宋福兩個管事打起來了!”

江氏還沒順過氣,筠娘子發落道:“都成什麼體統?母親馬上就過去,你把下人疏散了,該做什麼做什麼去。”

宋梁家的局促:“旁人拉都拉不開,兩人都打紅眼了。”

“有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

“這倒沒有,兩人隻管悶頭的打。”

筠娘子厲聲道:“你就去說,我宋家還沒倒呢!他們這是要垮了我宋家不成?”

宋梁家的匆匆領命下去。

江氏一直以為自個是坐在銀山上,猛然遇到這事自然措手不及。

筠娘子隻得溫順寬解:“母親,這離中秋還有兩個多月,在父親回來之前,咱們可得穩住。這事可不能傳了出去,先前我聽說過有破產的人家,下人集體殺人越貨。我們這裡是個山疙瘩,可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

不光是江氏一驚,永寧郡君也快坐不住了。

江氏明知筠娘子說的有道理,仍憤怒的指著筠娘子罵道:“不就是信晚了一個月?我宋家還沒破產呢,你胡說什麼?”

江氏恢複了元氣,戴上蓋頭,由宋祿家的攙著,往瓷窯趕去,筠娘子和宋福家的緊隨其後。

宋祿和宋福打的不可開交,兩人臉上都掛了彩。

宋福的胸膛起伏不定,怒道:“太太和筠娘明鑒。早在月前我就跟宋祿說了,如今青瓷行情不好,讓他彆急著燒,他偏不信。如今一個季度的瓷土和釉果都堆在瓷窯裡,程家又沒銀錢過來緩解,今個我跟宋祿查了賬本,不出十日,瓷窯裡便要斷糧了!”

江氏氣極:“那你們還在這裡打架?你們要是不打架,瓷窯就先熄火,大家少乾活也就少吃點。卻因著你們這麼一出,難保他們不多想,如今這爐子,是停也停不得了,夥食更就不能斷!”

宋祿低聲道:“要不把人賣掉一部分?”

“瓷窯可是老爺一手建的,這些個下人大都是不可替代的手藝人,我要是賣了,那就是毀了老爺的畢生心血!那不是要老爺的命麼!那我宋家可真就完了!這等胡話你也說得出口?”

左也不行,右也不成,那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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