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女子多不易,爭搶的莫過於:周內司品性高潔,沒有通房小妾!位高權重,嫁過去便是一品誥命!
“祁孟娘呀祁孟娘,大皇子敗的不在我的手上,而是你們的內奸——六公主!”筠娘子挑眉,蔑笑,“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大祀一事,是我做的不假,可是成敗卻在六公主的手上!孔大夫人,是你親自把消息傳到了六公主的手上,難道你都忘了麼?”
“消息不是我傳的!與我何乾,與六公主何乾?你胡說什麼?”孔大夫人這才驚覺失言,梗了梗脖子。
“宋筠娘,你挑撥離間也要找個好的理由,這事,本宮有什麼好處?本宮與祁家程家交好,受母後厭憎,不然也不會走到今天跟著你們一起死的地步了!本宮一介公主,就是招駙馬,也輪不到一品周內司!大皇兄若能繼儲,還能許本宮一份好姻緣呢!”六公主啞著嗓子,恨道,“周二少夫人,你還不動手?”
“且慢!”
筠娘子忍無可忍,一巴掌甩上了六公主的臉。
六公主目眥儘裂,伸出利爪,就要撓上去!筠娘子一腳踹了過去,六公主一個不防,往泥巴地上一跌!
六公主捂住臉,不可置信道:“你敢打我!來人,給本宮把宋筠娘千刀萬剮了!”
“不想死,你們就儘管來!”筠娘子冷笑,“我有辦法,讓諸位都不用死,還能保全名節……這個六公主,母債女還,王皇後造的孽,本該就由她來還!合該死在這裡,也隻當是被水淹死了……你們就是讓丫鬟嬤嬤來動手也成,隻要封住她的嘴,我就讓你們活著!”
“真的假的?宋筠娘真的有辦法?”
“賭也是死,不賭也是死……”
“……”
——“我信,我信宋筠娘!”周姑夫人擲地有聲道。
周二少夫人狐疑的看過來,筠娘子彎腰,居高臨下的俯視六公主道:“你當真以為我怕了你皇家人不成!區區一個沒人娶的六公主,皇上不喜皇後不疼,也沒個勢力傍身……就憑你,還肖想周內司!真是好笑!”
“祁孟娘,大祀驚馬一事,若不是六公主把消息傳給了旻王,旻王會過來麼?假設當初旻王的馬車在大殿下和二殿下的馬車身後,旻王該救誰?大皇妃肚裡有皇孫,大殿下與旻王一母同出,照理說旻王自然救的是大殿下!二殿下一個嫡皇子若是出了事,大殿下與旻王同是庶子,指不準還能來場奪嫡呢!不管旻王救的是誰,大皇妃肚中皇孫都是保不住了,大殿下沒有嫡親子嗣,與旻王便是同個起步了!”
“程四娘在大皇妃的馬車裡,旻王自然是娶定程四娘了!六公主的險惡用心正在此處,剛好那麼巧吳十一娘在這緊要關頭被冊封了旻王妃,難道要程四娘給旻王做妾麼?吳家與程家還要不要做親戚了!六公主這麼一出,折了二殿下那頭不說,連大殿下這頭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六公主,早就不是跟祁家程家一條心了,她如今可是旻王的人!”
周二少夫人眼下顧不上恨筠娘子,那是恨不得把六公主給撕了!
周二少夫人一腳踩上了六公主,六公主手疾眼快拔出簪子,猛的戳上了周二少夫人的腿!
六公主是死也不甘:“宋筠娘!你倒是好本事,你倒是說說,這麼一來,本宮有什麼好處?本宮讓母後間隙,又得罪了一貫交好的程家祁家,本宮是發了什麼瘋才這麼做?”
筠娘子心裡是說不清的滋味:“六公主,我一直在想,憑六公主這麼精明的人,難道不懂自個的婚事是拿捏在皇後娘娘的手上麼?非六公主不懂,而是六公主太懂這個道理了!六公主從一開始,舍嫡親就庶兄,為的便是讓皇後娘娘厭憎,”筠娘子一語定音,“隻有這樣,六公主才能非周內司不嫁!這世上,獨獨六公主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看著周內司娶王十娘和程四娘其中一個的!”
六公主當眾被識破,慘淡大笑:“宋筠娘,本宮寧可大家一起死在這裡,也不願活著出去看你宋筠娘和周內司成了好事!”
周二少夫人捂著痛腿,與六公主四目相對——她們,她們不過都是一場笑話!
“可惜,可惜我們都不需要死。”筠娘子悠悠道。
數十個女眷把筠娘子簇擁住,幾乎是懇求的拉扯著她。
作者有話要說:明晚下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