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嫿有點沒說,隻要能抓到對方把柄,陰對方一把,不說孩子撫養權問題好解決,她還要將渣男丟給她姐出口氣。
人為什麼懦弱?
長久被虐待,長久不被肯定,人精神肯定會出問題,隻有她親自過了這關,未來才能站起來。
溫大姐一聽到這裡,福至心靈,她手上還有一些陳舊的傷害,可到底不明顯。
她一咬牙,到時候等妞妞找到了,陳輝敢跟她爭孩子,她拚著被他打一頓,也要將孩子的撫養權爭到手。
*
陳家鬨離婚的二兒媳婦回來了,這個消息在楊西屯如風一般傳到整個村裡。
消息傳回來時,陳家老太太還到處跟人說二兒媳生不出兒子,姑娘也不帶就跑回娘家了,現在姑娘不見了,也不見回來找,是個沒良心的。
陳老太道:“我跟你們說啊,這娶兒媳婦啊,就不要娶個二婚的。看我家陳輝多體麵啊,摸方向盤的,就她溫子嫻那個樣子能嫁進來,是她家裡燒高香了,居然還不知道珍惜,說她兩句就跑了,現在弄的我那孫女也不見了,家都被她給敗了。”
旁邊幾個媳婦在邊上一起打草鞋,聞言,詫異地問:“不是說你家陳輝打媳婦鬨離婚,才成這樣的嗎?”
陳老太個頭矮,體型卻不瘦,長了一張大長臉,一馬著臉時還挺唬人的。
她跟侄女一起出來打豬草,聞言還不高興道;“誰說的?你們摸著良心說啊,像我家老二這樣的條件,你們幾家比得上?他工資高,工作體麵,一天工作又辛苦,回來媳婦做得不對,打兩下罵兩句怎麼了?”
“你就說說你們家吧,有生氣了不跟媳婦鬨矛盾的嗎?”
跟陳老太不對盤的周老太,跟陳老太兩人平時為爭個田地,為挖個邊界,平時經常爭得頭破血流。
本來她也對她那個二媳婦不是太喜歡,但是相比而言,老太太更討厭。
她聽不得陳老太自賣自誇,就刺了兩句:“話都自己說了,誰不知道你們家爛事兒似的,你家那孫女陳妞妞,不是你自己帶出去丟的麼?這知人知麵不知心,誰知道是不是你們良心爛了,親自將孫女賣了,反倒怪罪到兒媳婦頭上的?”
這話一說,陳老太身邊的侄女手一抖,下意識將身體往陳老太身後藏了藏。
陳老太卻氣得跳腳,她個頭矮小,身體卻靈活得不行,一拖鞋子就朝周老太扔去:
“我說你才是爛心肝,這麼汙蔑我老婆子,那怎麼也是我孫女,我再怎麼不喜歡她也不會賣她。”
這年頭,隨著改革開放的春風吹遍祖國大地,在一些經濟發展快的鄉鎮,除了經濟發展。上頭的工作人員,也會每年固定時間下鄉做一些宣講。
這其中,買賣婦女兒童就是不允許的。
真敢賣兒女,就涉及犯法了,陳老太暴跳如雷,發誓要將周老太揍得滿嘴血,才不會嘴裡噴糞。
旁邊好不容易有人將打得一團亂的兩個老太太拉開,周家老太太嘴裡還在罵罵咧咧:
“我看就你們這種爛家庭,你那兒媳婦跑就是對的,不離婚才是蠢的,你彆得意你兒子有好工作,這次你將人家姑娘弄丟了,你兒媳婦不回來將你們家弄得天翻地覆才怪了。”
周老太太齜牙咧嘴,被陳老太太扇了一巴子,氣得眼睛都紅了。
她嘴裡一直說著那媳婦好話,將陳老太太和二兒子貶得一文不值。
陳老太太氣得鼻孔冒煙:“呸,我跟你說姓周的,你等著看,我那二媳婦雖然不成器,可對我兒子這幾年是百依百順的,要離婚也是我兒子不要她,怎麼可能她要跑,她離婚?呸,你想等著看笑話,看你家笑話才差不多。”
這話倒是實話,周圍也有人認可陳老太太的話,畢竟陳輝工作實在太惹眼了,彆說在村裡的條件,是十裡八鄉打著燈籠都找不出的好。
就是在城市裡,陳輝這條件也是沒得挑。
彆看陳家這個老太太長得矮小,可陳輝他爸卻長得人高馬大,陳輝隨了他爸,也是長得十分高大彪悍,那一身腱子肉十分得女人喜歡。
又是跑長途的,那見識又豈是一般青年能比得上的?
就是在村裡的人都聽說,陳輝在外麵跑貨時,惹得不少小媳婦跟在身後的,就這樣的條件,陳家那二婚的兒媳婦怎麼舍得跑?
邊上還有媳婦讚同陳老太太的,說道:“有一說一,陳輝條件不差,聰明的,忍忍也就算了,怎麼會真的舍得離婚的?”
聽到有人幫腔,陳老太太得意挑釁道:“就是,姓周的,你好好聽聽,誰眼瞎了也知道我兒子好,就周子嫻那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來的性子,敢提離婚?她瘋了不成?就她那樣的,隻有我兒子嫌棄的份,還輪不到她來嫌棄。”
“你們瞧著吧,我那兒媳婦回不了幾天,就會巴巴地跑回來求我兒子要的,還敢回來將我家攪得天翻地覆,她敢嗎?”
想了想,陳老太太還頗為自豪:“她回去的時候,一毛錢都沒有,她娘家也是個上不得台麵的,這個冬天又冷,這次回來還不知道多落魄,怕是吃的穿的都沒有,她還敢鬨?姓周的你腦袋是被門夾了嗎?做這種夢?”
周老太被擠兌得臉上掛不住,暗道晦氣。
她也知道陳家那兒媳婦是個不成器的,她多什麼嘴,反倒落了個沒臉。在嘴巴上吃了虧,周老太悻悻然地準備偷偷溜了,省得看這糟老婆子一臉得意。
就在這時,從田埂外忽然風風火火跑過來幾個媳婦,一見到陳老太就扯著風一般大的嗓子,大叫:
“啊,陳伯娘,快快,你家二媳婦回來啦,她還帶著她家大妹一起來的,說是要來找你家丟的小孫女。”
陳老太太剛剛才罵兒媳婦沒良心,連姑娘丟了都不回來找人。
誰知轉頭,就有人說兒媳婦回來找人了,還帶著人來的,這響亮的巴掌,簡直無聲無息地抽在她臉上。
看周老太居然腳步留下,張大嘴巴又準備說話,她哪能讓周老太那張又臭又討厭的大嘴巴說話。
陳老太又趕忙問;“在哪裡?是不是很落魄,穿得又破又爛?我就知道,她回娘家飯都吃不起,回來風一吹就倒了,自己什麼樣還沒數,裝什麼清高回娘家,攤上這樣的兒媳婦真是倒大黴。”
想也正常,兒媳婦身上沒錢,回去娘家親家也不疼姑娘,這麼多天飯菜沒得吃,衣服又破又爛,可不就落魄不堪麼?
那幾個媳婦太興奮了,風吹一般,眨眼就到了眾人跟前,聞言還十分興奮:
“陳伯娘,不是的。你兒媳婦發達了,穿得那是又時髦又精致,還闊綽地抓了一把大白兔,每人都分了一個,看她那樣,彆說落魄了,她就跟城裡來的姑娘一樣,精神極了!”
“對了,你兒媳婦這次回來,聽語氣是回來找孩子,還有跟你家陳輝離婚的。”
這話一說,現場瞬間的安靜。
先前還悻悻然準備溜的周老太,爆發出一陣響亮的嘲笑聲。
陳老太太卻聽得腦袋炸開,臉都綠了,一口氣提不上來,哽在胸口,當場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