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溫母說姑娘沒說過救過人,滾燙的那顆心啊,當頭被潑了一盆涼水。
是不是他不上門,那姑娘一輩子就這樣算了,也不見他,也不需要他做什麼。
隊長媳婦簡直太喜歡這個俊俏青年了,她覺得他跟嫿丫頭簡直就是一對。
她一邊拐溫母,一邊叫秦燁霖坐,還打探他信息。
“安梅,快去叫子嫻出來請秦軍官進去坐吧,這外麵太冷了。”
秦燁霖多聰明啊。
知道眼前的嬸子,怕是隊裡都能主上事的,見大家都在編織竹籃子,還有幾個樣板竹籃子上,還有‘好運連連’‘歡喜進財’‘闔家團聚’等字樣。
他眼底都是欣賞,“嬸子,這些都是你們弄的嗎?手真巧。”
隊長媳婦道:“秦軍官呢,這可不是我們的手藝啊,都是嫿丫頭的手藝。那丫頭啊,聰明又漂亮,是我們村裡第一漂亮的丫頭都不為過。”
說話間,陳妞妞換好衣服出來,圓滾滾的身材一滾就滾進秦燁霖懷裡。
溫大姐看得又好氣又好笑,急忙叫住閨女:“妞妞,你彆老撲秦軍官的懷抱,你看你給秦軍官弄一身泥。”
說到這裡,溫大姐急忙出來請秦燁霖進去換身衣服,隻是話剛說出口,就尷尬了,家裡沒男人,沒辦法給秦燁霖換衣服。
她愧疚道:“我們家欠秦軍官的恩情欠大了,妞妞當初走失,就是秦軍官救的,後麵妞妞在公安局好幾天沒人,聽說也是秦軍官你們的人買衣服買被子。”
說著,溫大姐又開始摸錢:“不知當時買衣服的錢是多少,我這就還給秦軍官。”
秦燁霖身上抱著小胖妞,他道:“不用的大姐,我不用錢。”
平時大家都叫溫大姐,沒注意聽他嘴裡的稱呼,改口改得很快。
但是大家,都聽明白了,這個秦軍官,就是當初陳妞妞被拐子拐跑後,又被好心人救了的好心人。
一看他穿著體麵。
人又長得如此俊俏,溫二丫就送他去個醫院,人傷還沒好呢,就急忙來道謝,這品性堪稱絕佳。
大家都對這位秦軍官好感頓生。
溫大姐說去找溫父借身衣服換。
秦燁霖說是不需要,既然溫同誌不在,他先離開,下次再來。
這麼俊俏好看的青年同誌,就是看著也能心情愉悅,一眾嬸嬸媳婦都留秦燁霖多坐坐。
溫母這才反應過來,這是自家外孫女的救命恩人,人家一身本事,怎麼需要自己姑娘救?
怕是最多也就送去醫院一下而已,說來,她們還欠著人家恩情。
家裡到處都是很簡陋的,處處與秦軍官的身份和穿著格格不入。
家裡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姑娘單獨隔出來——嫿丫頭辦公房間。
她推著妞妞下來,一邊感激又愧疚地請他去家裡唯一體麵的房間坐,又將火盆端進去讓他暖暖手。
秦燁霖起初聽是去姑娘房間,那是不進去的。
後聽那是溫玉嫿辦公用的房間,他心臟一熱,到底晃了晃心神。
陳妞妞抱著喜歡大哥哥的腿,將他帶去了溫玉嫿房間。
說是房間真是說不上,就是用布隔離出來的,裡麵一張床,一張桌子。
桌子上放著日曆,鋪著厚厚一搭白紙,上麵打了很多廢稿。
還有厚厚的一疊宣紙,和剪出來的窗花。
整個桌麵和床鋪都透著一種簡譜和雅致,但是,四周的牆壁都貼上了各種窗花圖案,剩下一麵牆上就是貼著各種計劃行程。
他一眼就看到了‘羊城’等字眼,結合溫大姐說的出遠門,很快就想到了那姑娘怕是一個人跑去羊城了。
一個姑娘出遠門,秦燁霖怕她出危險,有心去找她,一時間又找不到人具體行蹤。
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秦軍官,第一次嘗到了擔憂的滋味。
房間裡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東西,溫母讓他進屋烤火,是因為這是唯一一間不漏風的房間,隔出來的兩個房間。
一個是給溫玉嫿辦公加休息的。
另外一個則是給懷孕的溫小妹住的。
農村人沒有很多忌諱,生怕招待貴客和恩人不到位,隻想將最好的都給他招待上。
“秦軍官,這是我去借的軍大衣,你先披上。”
溫大姐急匆匆將隊長家借來的大衣,遞給秦燁霖。
秦燁霖禮貌接過,忽然問道:“大姐,溫玉嫿同誌是去進貨去了嗎?”
這到是沒什麼好隱瞞的,她進來將炭火撥動一下,道歉道:“家裡簡陋,秦軍官將就坐下。我大妹這次是去進貨去了,時間比較久,一時半會兒不回來。”
說話間,溫母又削了水果,一小盤瓜子進來,讓秦燁霖先吃著零嘴。
二人出去後,秦燁霖低頭問抱著他腿,一隻小胖手還去抓瓜子過來給他的小胖妞,“妞妞,你說跟人打架了?”
小胖妞點頭:“對,他們,該打,說姨。”
秦燁霖一把抱起小胖妞,“走,叔教你射彈弓去。”
彆人沒講究,秦燁霖的家教不可能讓他在姑娘房間待太久。
哪怕,他很想多待一下,哪怕是人沒遇到,看到姑娘剪的窗花,畫的廢稿依然會感覺親切。
秦燁霖在很多地方待過,比這環境更差的地方都能待下,偏偏溫玉嫿住的房間,讓他心底很不是滋味。
尤其,他在村口時遇到那些人,在他還沒到的時候,是不是還在背後幸災樂禍說她壞話?
秦燁霖是故意的,他故意抱陳妞妞出去給溫玉嫿找場子。
他是大男人,不好出手,不過借小姑娘的手,給這些人一點教訓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