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肯定是少買一點,那時候,溫玉嫿手裡的糖,怕是連幾百斤都賣不出去。
重點是,整個市場,將會非常慘淡。
對方失敗了,無所謂,反正溫玉嫿不關心。
但是她既然做了,她就不可能做虧本生意,這其中維持市場穩定,就是她要做的。
她才不會被對方逼著亂了陣地呢。
她想,如果這些糖,都不是房秀麗廠子和國營製糖廠剛生產出來的話,那她的本錢,應該快撐不住了吧。
“嫂子,還是你想得周到。”
“嫿丫頭就是厲害,對方要撐不住,直接破產了才好呢。”
幾人一路歡喜異常坐著廠子唯一借來的麵包車回去,幾乎都是歡聲笑語。
隻是幾人一到廠子,就感覺氛圍不對了。
沈星文指著傳達室外的停車場,還奇道:“嫂子,今天好安靜。好想有外麵的車進來了。”
“有可能是來拉糖的。”
溫玉嫿想著,王子衍也差不多快來拉糖的時間了。
沈星文也想起來了,霖子哥說聯係人來拉糖,可能是霖子哥聯係的人快到了。
*
一門之隔,房秀麗和魏紅芹的車,在溫玉嫿他們麵包車前麵半個小時到的。
溫玉嫿的麵包車,是星子去找來的。
據說是跟部隊找關係租的。
雖然整個改造了,性能還不錯。
可對比前麵房秀麗他們廠子自己的車,總歸氣場是不同的。
其實包麗製糖廠的人早就已經到了,此時還在與溫大姐等人交涉。
平時人沒在,廠子溫大姐就得主持大局,但是她怎麼也沒想到,對方居然是來買糖的。
隻是一聽價格,她就氣得手發抖:“你說什麼?”
包麗製糖廠的采購還頗有點得意:“我們廠長說,你們製糖廠糖賣不出去,讓我來問問,2塊8一斤賣不賣,賣的話你們有一萬斤糖也給你們買了。”
2塊8一斤,溫大姐聽到就氣得發抖:“我們不賣,你們請回吧。”
2塊8一斤,她們總歸也才七八千斤的糖,這個價格算下來,也才2萬出頭一點。
她們買甜菜就花了一萬多。
還有工人工資算下來,這花費就還得往上拔高。
聽說機器就花了六萬多,這算下來,他們還在虧錢,這市麵上就沒有2塊8一斤糖賣的。
大家對先前對方來收糖的喜悅蕩然無存,甚至感覺到難堪。
隊長媳婦看著對方戴了一副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一個人,沒想到殺價這麼狠。
幾人也站在溫大姐背後,態度堅決道:“這個價格我們不賣,你們回去吧。”
“整個縣城,也就我們製糖廠敢有這個魄力買你們的糖,彆不識好歹。”那青年長得高大,說話偏偏有種得意炫耀的意思。
還隨時都準備踩一腳霖星製糖廠。
溫大姐臉色徹底不好看了:“都說了不賣,你走不走,不走,我們叫工人將你們轟出去了。”
眼鏡男聲音徹底冷了下去:“你們趕一個試試,要不是我們領導看中你們廠長做兒媳婦,你以為我們今天會來這裡。不知所謂。”
溫大姐氣得用掃把轟人:“你少胡說八道,我大妹有對象,你彆以為你們想用價格羞辱我們。”
在車裡的魏紅芹看了眼下麵的亂局,頗為不讚同道:“殺人不過頭點地,你這麼處處針對人家一個小廠子,小心浪大了翻了船。”
房秀麗不以為意道:“魏姐,溫二丫不過一個小小的鄉下姑娘,我去求娶,她不但當眾悔婚就罷,還朝我潑潲水,這口氣,換你你能忍?”
魏紅芹皺眉道:“你家條件不錯,你兒子的情況你不是不知道,人家姑娘不願嫁,你這樣逼人家也不會嫁的。”
房秀麗當場就氣得臉色鐵青,“我兒子,彆人可以嫌棄,她憑什麼嫌棄。”
“我兒子能看得上她,是她祖上修來的福氣。”房秀麗說著就咬碎了牙齒:“她還敢當場打老陳的臉。”
說起這個,房秀麗臉上就露出憋屈的表情:“她算個什麼東西?以為弄個製糖廠就想跟我叫板,還搶國營製糖廠的改革權。”
“你看,我才出了多少力,她這個製糖廠就玩不轉了。”
魏紅芹心底不讚同。
她是比較中立的一個態度,如果不是家裡丈夫讓來看看,她都不會來。
她平時都看不慣房秀麗做事霸道的風格,可到底是一個大院的人,還是維持麵子情。
但是這件事,她真覺得房秀麗做錯了,可商業競爭上的事情,她還真不好說。
“那你2塊8一斤紅糖,也太羞辱人家了。”魏紅芹本來是來勸和的。
誰知道房秀麗已經瘋狂的開始無差彆攻擊人了:“魏姐,你知道你為什麼管不住你家老張吧,就因為你這懦弱的性格,你不知道你老張在外麵都多少女人了。”
魏紅芹氣個半死:“我也隻是來勸,省得你自己等下被人家打臉了,自己丟臉丟到家屬院去了。”
“這就不關你事了。”
“你等著看吧,魏姐,等下她們會求著2塊8一斤賣我的,我的團隊都回來說了,整個南都市,她休想賣出去一斤糖去。”
房秀麗話剛說完,溫玉嫿幾人就從車裡出來,凝眉看著眼鏡男道:“你是房阿姨家的狗腿子吧,麻煩你回去告訴她,我們家不賣。”
“不賣?”那眼鏡男還鄙視道:“那你以為你們的糖還有人上們收不成?彆爛在廠子裡哭才是。”
溫玉嫿聲音冷了幾個度:“那就不勞煩你們多管閒事了。”
二人說話間,就見外麵傳達室大爺急匆匆進來:“溫廠長,溫廠長,快,外麵來了好幾輛車,都說是來拉糖的,讓您快去接一下。”
眼鏡男臉都綠了。
剛從車裡下來的房秀麗也一臉呆滯。
隻有魏紅芹噗一聲笑了:“不是說人家賣不去,隻能賣你嗎?”
一句話,成功讓房秀麗臉也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