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
溫玉嫿剛將幾年前的前員工工資事情解決完,回頭,就真將這個案子移交公安局了。
有沒有渾水摸魚的,則需要找到弘嬌丈夫,以前的前廠長找拿到廠裡最近幾年的賬本才知道。
她不缺這兒點錢,但是也不是冤大頭,也不會讓人覺得,她是一個女廠長,就好欺負。
女人行事更要強硬,方能震懾住惦記占便宜的這幫流氓。
可事情遠遠沒有結束。
溫玉嫿剛將石賀留下解決廠裡工人問題,回頭,她就被一幫供應商包圍住了。
今天這供應商和工人,都跟約好一般來的,在她要去鵬城這個節骨眼上,就更是麻煩。
溫玉嫿看著一眾、號稱供應紅嬌服裝廠原材料的老板們,好家夥,足足有二三十人。
溫玉嫿將這批老板帶去了會議室,讓人去泡好茶招待了。
這批人可同先前要工資的工人不同,這可是有合同和欠條來的。
還蓋有公司的公章,怎麼也做不得假。
本來洪廠長被抓後,這些供應商都沒來,也沒暴露說服裝廠還欠供應商錢。
等她一接手過來,給她炸了這麼大個雷。
盛嬌在看到這麼多供應商的貨款沒給,本來溫玉嫿給她丈夫留的股份,一點都沒要了。
還氣了,說等她丈夫出來,有本事就自己到時候按照市場價買股份。
並且,還要將這部分債務還清楚先。
有眾多人在,溫玉嫿收回了1%的股份,確實這個雷大,她也算被罷了一道。
不過,好在有這麼多鴨絨服,還有大衣,整整十萬的庫存,她也能理解,供應商貨有欠款,太正常了。
“溫廠長,既然你轉了服裝廠,這供應商的貨款,是不是該接一接?”
“就是啊,溫廠長,我們開門做生意,你以後也還需要進貨,也不希望我們所有供應商聯手起來,將您拉入黑名單吧。”
會議室,長長的一張長形辦公桌,團團圍坐了一圈人,整一個會議室得虧有兩道窗戶,還在四樓,不然悶也得悶出病來。
溫玉嫿知道這些人來的目的,她笑笑後問:“各位老板,今天易地而處,你們處於我這個位置,你們會願意付這筆錢嗎?”
大家鬨哄哄一片,一聽這話,都安靜下來。
接著,吵得更凶了:“這錢是你們紅嬌服裝廠欠的,溫廠長準備賴賬嗎?”
溫玉嫿笑道:“我不準備賴賬啊,可這個合同,是我本人跟你們簽的嗎?”
這麼多人來要錢,好家夥,陳長晴和小妹兩個人合計統計下來,兩人當場就嚇得臉色都白了。
小妹出來都算見識一點世麵的,直接滑落下去,可見,這筆錢肯定不是小數。
果然,陳長情在她耳邊低聲道:“溫總,統計下來,將近30萬貨款。”
溫玉嫿聽出來,她聲音都在抖。
30萬的供應商貨款。
15萬的銀行貸款。
15萬的廠子和機器轉讓費。
5萬的庫存轉讓費。
溫玉嫿得拿出多少錢來撬動這個服裝廠,整整一個65萬,這還是不算工人工資的。
盛嬌自從賬目算出來後,她就沒吭過聲,隻是額頭的冷汗一直掉。
溫玉嫿得到的也不少,一個完整的服裝廠廠房,一棟員工宿舍樓。
還有服裝廠的一堆機器。
外加十萬的庫存。
說實話,溫玉嫿虧不虧呢?
這個事情,對溫玉嫿來說,不虧,隻要將貨的庫存清出去,就能將這筆債務和貨款清還完。
但是也虧,虧在信息不對等,她不知道後麵還有這麼大一筆爆雷在。
問題大就大在,那筆十萬的庫存清不完,就是一堆廢物纖維或者蠶絲,沒什麼價值。
如果是一般人接到這個服裝廠,前麵有多高興,後麵就得有多做炸雷,估計賣不出去,自己就得傾家蕩產了。
“雖然是如此,可現在服裝廠是你溫廠長在負責,我們問廠子沒問題吧?”
領頭的供應商老板,也臉上掛不住,大家大概也知道洪廠長被抓了,現在來這個廠長不好拿捏。
也不敢逼太急了,說話的時候,都是在講道理。
有人講道理,有人就不講道理。
“溫廠長,你要鬨這麼難看的話,那我們隻有起訴了,總有人要管。”
溫玉嫿看著這個大約四五十歲,中年啤酒肚還帶幾分禿頂的供應商,笑了笑:“王廠長,可以的,按理跟你們簽合同的人是洪廠長,合同訂單上也是洪廠長,那你們問洪廠長要貨款是不是正常的?”
“是正常的,可你們洪廠長不是被抓了嗎?”
溫玉嫿接過賬單看了看:
“是的,洪廠長是不方便。當時服裝廠轉讓給我的時候,我並不知道這筆貨款,所以,你們現在問問要錢,我也沒有。”
她動作一攤手,大有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一眾供應商本來都是來搞事情的,卻遇到比他們更橫的滾刀肉,那叫一個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