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邊上的小口袋,抓了兩小綽茶葉放到茶碗中,滾燙的開水澆進去,細細的茶葉舒展成一片片葉子在茶碗中輕輕翻滾。
“請喝茶。”陳守信端起一碗茶笑眯眯的送到了大統領的身邊。
大統領沒有半點猶豫,直接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哪怕有些燙,這一口喝得也有些大。
“哎,大統領,多慮了。請你喝茶並不是要進一步的試探你,談事情,就怕說得口乾舌燥啊。”陳守信笑著說道。
大統領的臉上顯出一絲尷尬,不管是孤身進賬,還是剛剛喝的這一大口茶水,確實都是要跟陳守信彰顯一下自己的膽氣。
孤身進賬,代表著不怕陳守信加害於他。喝一大口茶水,代表著不怕陳守信在茶水裡做手腳。
本是要在氣勢上壓一壓陳守信,可是卻沒想到人家根本都不在乎。
“大統領,說一個逗樂的事情。”陳守信輕品了一口茶水後笑著說道。
“聽納蘭吉說的時候,我還以為大統領的稱謂是整個靺鞨部最大的頭領,才會有大字。其實卻是因為統領本就姓大,大狂風的綽號,也比較特彆。”
“靺鞨四部,各部有各部的統領。大統領確實是各部中實力最強的一支,可是我想問一下大統領接下來要談的事情代表的是大統領一部,還是整個靺鞨部。”
“現如今代表的是我自己的部族,但是我可以影響其餘三部。”大統領稍稍猶豫了一下說道。
陳守信點了點頭,“這樣便好,要不然今天談的就沒什麼意思了。我是大周朝的侯爵,官拜正四品。估計陛下用不了多久,就會給我升官,正三品差不多吧。”
“常州侯,今日所來是要談正事,為何要羞辱我?”大統領看著陳守信沉著臉問道。
“這便是羞辱了?錯錯錯,這是在告訴你實際情況。”陳守信搖了搖頭。
“你知道麼?這次過來我很糾結。因為我不知道該拿什麼樣的態度來對待你。不管你所談的是什麼事情,當初圍困定北城的時候,也有你們靺鞨一支。”
“那麼多的百姓就被你們撤退的時候給殺了,還有在繈褓中的孩子。身為人,得是有多狠的心腸,才能對孩子下手?”
“你知道麼?那時候我便在心中發誓,有朝一日,必要馬踏胡騎。將當初你們犯下的滔天罪孽,用鮮血給洗刷乾淨。”
“不要以為我是在吹牛皮,也不要以為我是在嚇唬你。你們胡人最厲害的便是騎兵,可就算是我定北城軍卒,對上你們的騎兵也不會有任何的畏懼。”
“更不用說,我早已研發出了對付騎兵的武器。之
所以一直沒有對草原上的各部族動手,是因為我在考慮。畢竟,隻要是戰爭,就算是獲勝的一方,難免也會有些死傷。”
陳守信說完之後,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他早已在心中跟這次的事情定下了基調,就是要以勢壓人。
沒有那麼多的委曲求全,彆人怕胡人集體進犯,自己可不怕。隻有將他們真正的打疼了、打怕了,他們才會收起自己的野心,安心的過日子。
這便是那天,他想通的事情。不用去講什麼民族大義合家歡,在這個時代,誰的拳頭大,誰就是講道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