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衝湊到陳守信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陳守信點了點頭。
“坐下吧,相逢也是有緣,無心睡眠一起喝點。”陳守信看著牛三說道。
牛三木然的看向了陳守信,不知道他到底要乾啥。
“放心吧,沒那個心思拿你做文章,僅僅是有些可憐你罷了。”陳守信搖了搖頭說道。
牛三走過來坐到了凳子上,不過卻沒有抬起手拿筷子,就是那麼呆呆的坐著。
“其實我可憐你們的並不是你們被人隨意玩弄於股掌之間,而是可憐你們自己活著都不知道為啥活著。”陳守信夾了一片醬牛肉塞進嘴裡。
“你們這些人啊,或許有各種各樣的理由才會落草為寇,做些打家劫舍的買賣。你們心中可能會很委屈,覺得這個世道對你們是不公平的。”
“可是不管是什麼樣的理由,入了這個行當,一輩子都得頂著賊人的名頭活著。指不定啥時候,就死在了哪裡,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
“人這一輩子,本來就處處充滿了不公平。這是誰都沒有辦法的事情,我們能夠做的也很少。”
“茲當是可憐你們吧,你們這些人將來我會編入軍
中。臟活、累活,同樣會交給你們來做。因為你們雖然可憐,但是也挺可恨。”
“要是行俠仗義,我還不說啥了,沒準還會衝你們豎起大拇指。可是這種打家劫舍的買賣,你們做起來不虧心?”
“這個江湖啊,太亂套了,也到了該整頓一下的時候。要不然你們也就是稀裡糊塗的活著,或者稀裡糊塗的就死去。”
“老韓,從三處都護府挑選一萬精兵,再帶上一千特戰營的人,將北方三府的所有山頭都給我掃蕩一遍,就當練兵了。每個山頭,僅僅勸降一遍。”
“少爺,要不要先貼出告示?”韓衝問道。
“那就貼一些吧,不過還得讓大黑跑一趟,我的大印還在城堡裡放著呢。”陳守信笑著說道。
“少爺,我不就是少說了一句話麼。”大黑很是鬱悶的嘀咕了一句。
“咋了?我就是在打擊報複,你有意見?”陳守信白了他一眼。
“沒有意見,我喝酒吃肉,明早就走。”大黑更加的鬱悶。
“看見了吧,這就是官與賊的區彆。”陳守信又看
向牛三說道。
“以前沒管你們這樣的人,僅僅是因為沒將你們給放在眼裡。現在被我瞧見了,你們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
“俠以武犯禁的事情本來就不應該做,你們倒好,不僅僅要做,還要做得驚天動地。我就要看看,這個江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江湖。在這潭水裡,到底藏了多少大魚。”
他曾經向往的江湖,已經脫了衣裳露出了醜陋的身軀,那麼這個江湖就真的沒有太多存在的必要。
存在可以,要有序的存在。現在是北方三府,接下來就是一路往南推下去。倒是要看看那個組織,能夠做出什麼樣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