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大人,我想問一下,在咱們大周朝的律法中,是否對於這樣的事情,有過明確的標注?”陳守信又看向了刑部尚書於永福。
於永福搖了搖頭,“並無詳細標準,僅是循前例歸置,一直延用了好久。”
陳守信再次點了點頭,“那麼我問問大家夥,覺得我這次做的事情到底怎麼樣呢?咱們先不考慮什麼前例,也不用去考慮法理。咱們就表達一下自己的看法。”
“大家放心,我雖然小心眼,但是今天我的心眼很大,我其實就是想看看大家的真實想法而已,出了這個門,我保準忘光光的。陛下可以給我擔保。”
周吉民無奈的搖了搖頭,“守信,我先說吧,我還是覺得你這次真的是太著急了。”
陳守信笑著點了點頭。
滿屋子人,能夠表態的,都表態了,基本上跟周吉民的意見差不多。唯二沒表態的就是永平帝,人家在專注的吃小雞燉蘑菇,再有的就是過來旁聽的李亞光。
“咱們的思維啊,有時候其實應該活泛一些。”陳守信仔細斟酌了一下措辭後說道。
“那個啥,陛下,我說一些猖狂與不要臉的話行不?”陳守信扭頭問向永平帝。
永平帝點了點頭,將吃了一些的小雞燉蘑菇給放到了一邊。
“剛剛於大人說了,這是循例而處的事情。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先例呢?是因為那時候咱們的大周朝很弱小,所以怕引起戰事,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就得哄著捧著來。”陳守信淺笑著說道。
“然後這個特例,就慢慢的成了常例、定例。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就都會這樣的處置去。這樣省心、省事,誰都擔不上麻煩。”
“可是現如今的大周朝,已經不是以前的大周朝了啊。固然說有了戰爭會死傷很多人,但是大家想一想,如果他們想來占我朝的便宜,接口還不好找麼?”
“這次我朝百姓死的是一個小乞丐,在大家心中的分量就輕了好多。可是大家再想一想,如果一朝律法,連自家的百姓都保護不了,那麼民心該如何想?”
“哪怕他是一個小乞丐,可是他也是我大周朝的子民啊。與尋常百姓,與在座的你我,除了在生活狀態上有些不同外,並沒有彆的區彆。”
聽到陳守信的話,這些人都沉思起來。
陳守信說的有毛病沒有?沒有,絕對的沒毛病。可是為什麼自己一遇到這樣的事情,還是會用以前的思維方式來處理呢?
說白了,還是怕出事。萬一契丹真的因為這個事情當借口再次對大周出兵,那自己可能就是背鍋俠。
但是現在的大周朝,真的用在這樣小小的事情上,都要看彆族臉色麼?
“陛下,人是我殺的。所以這次便是我與契丹族之
間的事情。”陳守信又看向永平帝說道。
“我告訴他們的使節過來給我賠禮道歉,如果在他們使節團離開皇城之前,他還不跟我道歉的話。臣想請命,親自到契丹族,將這個事情問清楚。”
永平帝笑著點了點頭,“守信畢竟是我朝少師,哪裡是那幾個契丹人可以輕易侮辱的。”
“咱們現在也算是有了例子,再有類似事情,便照此例處置。管他是什麼族的,在我朝土地上犯法,就要用我朝的法例來管教。”
永平帝很欣慰,因為剛剛的他也有了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