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0203(2 / 2)

黛玉臉紅紅的:“皇上越發愛說傻話了。”青|天|白|日地上|床睡覺去,叫底下人瞧見了,不定以為他們私下做了什麼。她是名門教養出來的姑娘,做不出這種白日宣淫的事,哪怕自己沒做,叫人說一嘴也覺得跌份屈辱。

“近身服侍的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誰敢說你一句不成?”話雖如此,他到底也知道,黛玉對臉麵很看重。說來也有趣,他往日裡是最看重體統規矩的,如今到了黛玉跟前,卻又覺得她做什麼都不為過。

皇帝一時失笑,無奈地搖搖頭,拿起《曆朝實錄》來看。黛玉因覺得頭上隱隱地疼,就叫霽雪拆了發髻,慢慢地梳頭篦發。一個悠閒自在的午後就這麼靜幽幽地晃過去了。

到了傍晚,東西已經拾掇得差不離了,皇帝便領著黛玉往養心殿方向來用晚膳。進養心殿於黛玉而言算是熟門熟路了,可這回跟之前哪回都不一樣,她是正正經經以女主人的身份進來的。是以禦前服侍的奴才們都到得很齊全,一早就候在院子裡,就等著給黛玉叩頭請安。

黛玉進來一看,見不止是內侍,蘭字輩的宮女也站了一溜,由掌事姑姑蘭溪領著給皇後見禮。

黛玉知道,蘭溪和奚世樾一樣,是打皇帝微弱時就跟在身邊服侍的,和眾人很不一樣,說是有從龍之功也不為過。當日賈敏有了身子,胎像不穩,皇帝遣出去照顧賈敏的就是蘭溪。

故而黛玉也念著蘭溪的好處,待她很客氣敬重。越過眾人,親自攙她起來,笑盈盈地道:“姑姑辛苦了。”她轉頭命霽雪都賜賞錢,又與眾人道:“沒彆的事,都回去做各自的事罷。”

蘭溪應了喏,是頭一個踮起腳尖後退著退到邊上去的。黛玉眉眼未動,麵上含笑,不動聲色隨皇帝進了西暖閣。等沒外人了,才問皇帝:“如何?”

皇帝豈會說她不好,何況不過是受幾個奴才的禮,好不好的又有什麼相乾。但他也知道,黛玉初入宮闈,處理這些事有些惴惴不安,忐忑也是難免的。於是順勢鼓舞:“自然很好,很有皇後的架勢。”

分明知道這是哄她的話,黛玉卻還是因此放下心來。用了晚膳,皇帝便領著她往體順堂去。體順堂和又日新就一牆之隔,占地甚至比又日新還大些。能分出明間和東西稍間,再有兩間極小的東西暖閣。

邁入明間,但見寶座床上方高懸一匾,上頭寫著“綏德安家”。

黛玉奇道:“這字倒和皇上的字大不相同。”

皇帝的字雖意氣風發,但確實暗芒隱現的。他是太平盛世裡的皇帝,何況太上皇又教他要“戒急用忍”,是以更內斂些。這匾上的字卻格外銳利狂放,說是鋒芒畢露也不為過。

“這裡原先叫綏履殿,老祖宗才入宮的時候坤寧宮走過一次水,在這裡住了一陣子。當日有說老祖宗無福的,先帝就給老祖宗寫了這塊匾。”

先帝可和他不一樣,他還給禦史些臉麵。但先帝是真正死人堆裡廝殺出來的皇帝,壓根不願意理會那些流言蜚語,權柄緊握在他手裡,是以他是無所畏懼的。

皇帝握著黛玉的手緊了緊,低聲道:“老祖宗總說我和先帝很像……先帝能為老祖宗做到的,我也能為你做到。不論今後有流言蜚語也好,風霜利刃也罷,我總是在你跟前擋著的。所以,泓泓,你彆怕。”

留著這塊匾,就是為了宣告這樣一份決心麽?

黛玉不由自主緊緊的回握他,仰起頭朝他望了望,而後輕輕點了點頭:“有皇上在跟前,我不怕。”

前路總是未知的,但有真心相守的人陪在身邊,她就能生出抵禦一切艱難險阻的勇氣。

皇帝低下頭,額頭和她貼了貼,又極快地站直:“雖說體順堂是你的屋子,但你若覺得逼仄,燕喜堂和華滋堂也都重新修整過了,隨你想在哪裡待著都成,總歸要你高興才好。明間和勤政親賢殿緊要些,若有事要尋我,就遣人來回話,我自然來見你……”

意思是除了麵見朝臣的地方,整個養心殿於她而言如同無人之境,是百無禁忌的。

“若我不留神,衝撞了怎麼好?”

“你如今是皇後了,要說衝撞,也是旁人避諱你,你還需要避諱什麼不成?”這話說得倒也不算狂妄,他身為九五之尊,都願意尊黛玉在上了,她自然再無避諱,是養心殿最要緊的人。

皇帝摸了摸黛玉的腦袋,倍感心內柔情無限:“早些睡下罷,等寅時的時候我叫你。”

黛玉奇道:“今日寅時還有事要辦?”敬端大長公主可沒說還有這回事。

“不是……”皇帝失笑,“怎麼忘了?早先就說過,第三日陪著你家去。皇帝金口玉言,我既做了皇帝,怎能對皇後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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