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0205(2 / 2)

被月像是極通靈性似的,一雙手抓著長命鎖邊沿朝著黛玉張嘴笑。

“真是越看越喜歡……”黛玉點了點被月的腦門,直起腰身道:“我不能再坐了,去瞧了薰玉和思睿就該回了。”

賈敏知道其中輕重,也不留她,陪著她過來,一一地瞧過薰玉和林珝。皇帝給薰玉和林珝也備了禮,知道薰玉是小姑娘,愛漂亮,就給挑了一支球形梅紋的點翠頭花。又想著林珝好舞刀弄槍,便賞了一把短劍。說是他小時候用過的,林珝這年紀用正合適。

寅時三刻左右,黛玉便辭了父母兄長,與皇帝一並回宮來。

三日之後,林玦和合睿王便又帶著漾漪郡主回了永城,一切又慢慢地恢複平靜。黛玉一直在體順堂住著,有皇帝鎮在身前,宮務之流上手都極快。何況如今內廷也沒宮妃,隻幾位太上皇的的老太妃娘娘,自然都是好辦的。

期間斷斷續續地有慈寧宮的消息傳出來,說東太後漸漸地不好了,隻怕不日就要賓天西去。黛玉原想去侍疾,卻叫皇帝和太皇太後給攔下了。說她新婚燕爾地過去,若是被衝了更不好,倒是把大去的東西預備下是正經。

進了五月,壞消息就一個接著一個。慈寧宮裡的芝怡來過一回,說了些東太後的境況:“奴婢揣度著,總歸是這幾日了。”

芝怡去後,黛玉便命人把東太後的殮服、陪葬物冊子都拿來,要再細看一遍。皇帝下朝回來,不見她迎出來,便問奚世樾。聽說她待在三希堂裡理事,便往裡來尋她。

見她又在操心這事,不由蹙眉:“看了多少回,何必為這些事費心。”

“皇上下朝了。”黛玉聽見他的聲音,便撂下冊子,上前去為他解外衣,又命奴才們送熱水進來好叫他洗手。親自試了水溫,方道:“總得多瞧瞧,才能放心。人這一輩子大事就那麼幾樣,賓天是最後一回,東太後是皇上的生母,又是太上皇的元後嫡妻,豈能草草了事?我雖不能在前侍疾,但這些微末小事總是能料理齊全的。”

“你說一聲,多少奴才等著為你辦這事,偏你不依。”黛玉要拿帕子服侍他擦手,皇帝自己接了巾櫛擦手,叫她安心坐著。命眾人退出去,見黛玉滿臉的認真懇切,一時哂道:“她那時苛待於你,你就不記恨?”

“不過是三兩句話,不好聽我不聽就是了,為了這個記恨,我成什麼了?真要記恨,也該記恨皇上,那時你可更苛待我。”她朝皇帝哼了一聲,又說:“就是我記恨她,這事也得好好地辦。不為彆的,總得顧慮著皇上的體麵。若敷衍行事,豈非授以話柄,叫他們責備皇上不孝?”

皇帝自然也清楚,黛玉這麼上心大半還是為了他,不願意他背負不孝的罵名。

他伸手握住黛玉手掌,柔聲道:“我知道你是為了我,隻是該放手時還需放手,彆平白地累壞了自己的身子。”內廷好體麵,東太後若賓天,可得忙得人一兩個月不能休息。他於東太後,本身就是個不孝順的兒子。為了一塊虛無的遮羞布而讓黛玉為難己身,實在大可不必。

“我若真累了,自然歇著不理俗務,皇上彆總把我當玻璃人似的不能動。”

兩人正說話,講到後來要定東太後的棺槨的時候,那廂奚世樾進來回話:“左太貴人歿了。”

皇帝和黛玉一時都沒回過味來,兩人四目相對,俱是一愣。

皇帝道:“哪個歿了?”

“回皇上,是恭儀伯生母,太上皇的左太貴人……”

竟然是她……平日裡無聲無息地,偶爾還把寶釵叫進宮來訓誡。除了這個,她和透明人沒兩樣。忽剌巴兒地歿了,實在叫人吃驚。

皇帝見黛玉不說話,眼睛定定地出了神。唯恐她被這些字眼嚇住,忙上前將她攬到懷裡,半捂著她的耳朵,斥奚世樾道:“歿就歿了,不過是個貴人,按著章程操辦就是。這種事也來回話,朕看你是昏頭了!”

“皇上恕罪。”奚世樾也明白左太貴人不是什麼大人物,但歿了總得來回一句,何況她還替太上皇養了個兒子,情分總是有的。因而他雖請罪,卻還是壯著膽子回了一句:“恭儀伯府還不知道這事,皇上您看,是不是遣人遞個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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